邵逸寒如約派了十名暗衛給她,沒有她的命令不會現身,而獨影就開始充當起了近身保護她的角色。
邵逸寒剛離開東宮不久,顏若眠也離開了,沒有驚動任何人。
冬荷信了她的一番說辭,準確的說,是被她忽悠得一愣一愣的,留在了東宮。
東河鎮。
顏若眠伸手擋在額前,立于永夜城城門前,嘴角揚起一抹清淺的笑,眸光微黯,低聲喃喃:“對不起……”
我還是來了。
獨影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顏若眠走上前去,拿出邵逸寒給她的令牌,對守門的守衛出示,冷聲道:“奉藍璃太子之命,特來與永夜城城主一見。”
“姑娘稍等,屬下前去稟報。”守衛的眸光微變,恭敬地道。
顯然,這令牌他們認得,是永夜城專有的令牌。
顏若眠一頭青絲束起,配以一襲紅衣,腰間別著合樂劍,負手而立,模樣清冷,靜靜地等著。
“來者是客,姑娘請。”那名守衛不一會兒便回來了,恭敬地對顏若眠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顏若眠對獨影微微頷首,示意他跟上。
那名守衛帶著顏若眠到了永夜城的會客廳后,便退下了。
會客廳的主位上,牧照錫身上散發著令人心驚的陰冷氣息,讓人不自覺的感到恐懼。
然而,那只是別人。
對牧照錫,顏若眠從不會畏懼,只有心疼。
牧照錫就那么看著她,冷冷的看著她。
而她,則是癡癡的看著他,眸光深邃悠遠。
那一瞬間,這里好似只剩他們二人。
北聿擷站在牧照錫旁邊,看到來人是顏若眠時,眉頭微微蹙起,眸中閃過一絲復雜之色,“怎么會是你。”
顏若眠猛的回了神,雙唇微啟,卻沒有發出聲音來,她轉身對身側的獨影道:“你先出去。”
“是。”獨影依言退了出去。
他心中不解,為何顏若眠能夠在那樣的威壓之下面不改色,淡定自若。
連他都察覺到了她同永夜城兩位城主的微妙氛圍,說不清道不明。
“我是代太子殿下而來,副城主何須明知故問。”顏若沒敢再看牧照錫,生怕再在他面前露出不好的一面。
當年,他最討厭的便是那樣的女子了。
哪怕,他已不記得她,她也不愿將不好的一面展現在他面前。
北聿擷和顏若眠好像很熟的樣子,牧照錫很是不解。
在他的記憶中,沒有什么人能入得了北聿擷的眼,更別說是一國太子妃了。
再者,他不記得北聿擷與之有過關聯,對她毫無印象。
氣氛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中,顏若眠悄悄握了握衣擺,以緩解心中的緊張。
“言歸正傳,二位城主大可放心告知,我全權代表太子殿下,亦有情報交換,或許有用。”顏若眠本著演戲演到底的心態,假裝同眼前之人皆是陌生人,不緊不慢地道,絲毫沒有因為牧照錫,或者北聿擷的氣場威壓而怯場,一派淡然。
牧照錫對北聿擷微微頷首,北聿擷會意,將得知的所有情報娓娓道來。
那個組織已經開始對各個鄰國,及中心國家進行了打壓,暗中瓦解其根本,試圖將其推向毀滅。
并且聯合藍璃王朝的奸細,有所行動……
其目的尚不明朗,用心卻是及為險惡。
至今他們也未能查到其幕后主使者是何人。
若是知道了,那對他們來說無疑是極為有利的。
只是,那人太過狡猾奸詐。
雖然知道永夜城的強悍實力?以及龐大的情報網,顏若眠還是被震撼到了,柳眉微蹙,淡然的小臉愈發凝重。
比起之前她所得知的情報,真的是大巫見小巫。
而她,也同樣有著一些連他們都未曾知曉的事。
“阿擷。”想要說什么的顏若眠習慣性的喚了一聲,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晚了,心中警鈴大作,神情稍稍有些不自然。
北聿擷一震,意外的看向她。
牧照錫心中的懷疑更甚,眸光幽深冷冽,如那刺骨寒風。
“抱歉,副城主,口誤。”顏若眠面色恢復如常,平靜而又隨意的強行讓人相信她的這番說辭。
“無礙,你繼續。”北聿擷面不改色,語氣中卻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惱怒。
牧照錫素來不會多做猜測,他更注重事實。
以他多年來對北聿擷的了解,定然是她惹惱了他。
然而,他卻不知……
“我已可以肯定,那個組織的幕后操縱者,便是柒霜國攝政王柒律。”顏若眠清淺的聲音響起,篤定道,“至于藍璃王朝,奸細即將浮出水面,太子殿下會盡快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