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崎嶇而又高低不平的道路自外圍向腹地,逐漸的變得平坦,樹木以及植被雖然沒有增多的趨勢,但是越發的茂盛高大,尤其是四人察覺到了未知的焦味開始,周圍的植物明顯的高出了沿途所見的一大截。
“焦味好像越來越重了,哪里來的呢?會不會是有人在放火燒山啊!”陳豪杰毫不在意的說著,似乎在說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余大勇一陣無語,心想著這孩子真是簡單,在這年代,誰會有事沒事的去山里放火。
“等等。”蘇與洋在前面突然喊道。
余大勇由于豐富的心理活動而落下了幾步,此刻聽得蘇與洋喊停,疑惑的瞪眼看去。
“什么個情況,難不成還真有人在放火燒……”一句話還沒說完,余大勇愣住了,抬起了腳看向地下。
四人走過幾步路的距離,地面發出“沙沙”的聲音,感覺像是踩在了塑料泡沫上。
不明所以的幾人紛紛向下看,卻見到零星的生長著樹木雜草的土地,全是黑色的不明碎屑,明明剛才還是正常的土地,轉眼間才沒走出多遠,卻有這樣的變化。
小姑娘倒不知道這個發現有什么特別的地方,用鞋底在黑色碎屑上磨來磨去,然而這種碎屑似乎只是在泥土之上鋪了厚厚的一層,任小朵沒用多大的力就讓泥土層露了出來。
余大勇蹲了下來,仔細的看了黑色碎屑一陣,只覺得這種粉末不像是泥土,又捏起一點放到鼻前聞了聞,頓時眉頭舒展,這可不就是焦臭味的來源么。
“你們快看這地上的黑粉,我就說哪里來的焦臭味兒,地面這些可都是碳灰之類的東西,味兒可明顯了。”余大勇迫不及待的說道。
陳豪杰和任小朵也觀察了地上黑粉,不過任小朵嫌臟而沒有接觸,感受到來自地上的氣味,兩人皆是恍然大悟,心想這不知有多寬的地面都是這種黑粉,難怪到處都彌漫著焦味兒。
正疑惑著這里處于山腹地域,卻沒由來的有著這樣碳灰鋪地的地方,蘇與洋恍惚間覺得這氣味有些熟悉,只是回想不起任何與之有關的記憶。
沙!沙!
任小朵連著跺了兩次腳,有些不滿的說道:“你們看夠了沒有啊,這里一點兒也不好玩!”
余大勇以及蘇與洋、陳豪杰三人都翻來覆去的研究著這片土地,直到任小朵發出了牢騷,余大勇才站起了身,說:“唉!也是,在這里面轉悠了半天了,除了這里的碳灰地,什么都沒發現,霧也沒散,或許再往前走差不多就要橫穿山群了吧,也罷了,我們還是繼續往前……”
余大勇的話戛然而止,陳豪杰從包里取出了一張白紙,收集了一些地上的黑色粉末,折好后小心翼翼的放回了包里,聽著余大勇話說了一半,忍不住問道:“余老哥你說什么?”
然而余大勇并未回話,在任小朵的注視下,余大勇只是看起來正在發呆,緩步向前走著。
好奇余大勇沒有任何聲響,蘇與洋轉過頭看去,見到余大勇的異狀,也站了起來。
啪得一聲,余大勇不由得拍起了手,表情逐漸轉為高興,聲音也帶著興奮的說道:“看來我們不用再往前走了!”
“勇叔你說什么呢,剛才你還說要橫穿山群呢,怎么不往前走了,我們原路返回?”任小朵問道。
余大勇沒有理會任小朵的問話,一邊哈哈笑著,一邊對蘇與洋說:“老蘇老蘇你快看啊,哈哈哈,快看啊!”
見到余大勇這副模樣,任小朵一撇嘴,說道:“勇叔你該不會是瘋了吧,說話都語無倫次了。”
由于大霧尚濃,在這樣能見度只有數米的地方,余大勇又離幾人有一段距離,因此實際上余大勇看到了什么,蘇與洋并不知道,既然余大勇這樣夸張的表現,想必的確是看到了什么,蘇與洋連忙上前幾步。
黑色土地上零星的生長著幾株野草,在空曠的地面比較顯眼,因此遍布黑色粉末的地面也沒有障礙物的阻擋印入眼簾,只是和余大勇并排站著的蘇與洋向前望去,黑色土地并沒有延伸多遠,還未到視野的盡頭,前方已經是朦朧的綠色,猶如一整塊的碧玉。
后面的任小朵和陳豪杰也迅速跟了上來,前方未知情況,兩人也不敢再往前,只是站在蘇與洋和余大勇身后一步的位置。
“這也就是說,到達目的地了?”蘇與洋這樣問道。
話音落下,蘇與洋和余大勇穩步向前,后面的任小朵和陳豪杰亦步亦趨的跟著,四人漸漸穿過白霧,接近了視野中的“碧玉”。
這是一個湖泊,水色顯淡綠的湖泊,更準確的說,更像是一個池塘,畢竟能直觀的看到這個“湖”的占地面積不大,然而在這里出現了“湖”,也就是說,這就是余大勇口中的累母湖。
傳聞累母湖是以上古某位偉人而命名的湖,雖然其真實性早已不可考究,但是想來或許這個地方也曾有過什么故事,而探索這樣的可能性,也正是余大勇的目的。
累母湖的水并不清澈,但也不算混濁,偶爾會出現一圈圈擴散開來的波紋。在湖岸的一圈,并不像其他湖泊或水塘一樣的長滿青草,而是剛剛四人所見一般的黑色粉末鋪地。至于湖的進出口,則是幾條并不算寬的溪流,常人一躍也能跨過去。
余大勇單獨一人繞著累母湖走著,僅僅十分鐘不到的時間就走完了一圈,可見這個累母湖的大小,只是累母湖本身不顯眼,倒是這些黑色的粉末有些異常,任余大勇搖頭苦思也想不通透。
“這就是你們在找的地方嗎?到底有什么特別的?”任小朵這樣問道。
陳豪杰一面仔仔細細的觀察著這里,一面說道:“任小朵你就別嘰嘰喳喳的多話了,要說起這個湖,那當然是特別的地方,這個地方是那個,嗯,就是有那個……”
“你就別逗了,你一個半吊子能知道什么,問你的話我還不如不問呢。”任小朵毫不留情的對陳豪杰說道。
被任小朵的一句話抵得差點窒息,陳豪杰索性懶得跟這丫頭計較,走到湖邊去了。
淡青色的湖水并沒有散發著什么氣味,這和一些有類似水色的池塘不同,畢竟累母湖本身也不是池塘那樣的一汪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