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蛇巫的屋子里飄著藥味,楊森靜靜的躺在床上,一旁是穿著怪異的老蛇巫。
老蛇巫看到楊森緩緩睜開眼了,松了口氣,隨即說道:“你真是夠奇葩的。竟然在獸浴的疼痛刺激下覺醒了天賦。”
楊森有些迷茫,他依稀的記得自己夢見了泰納厄爾,不過是充滿敵意的泰納厄爾,楊森感覺自己都被吞噬了,不過好像最后時刻,有東西救了他。等會兒才回過神來,明白自己在老蛇巫的療養室里。
老蛇巫也不著急,他只想告訴楊森覺醒的消息,果不其然,楊森反應過來后臉上露出了激動的表情。
老蛇巫點點頭,這才是一個多年沒有覺醒的孩子應該有的表情。
楊森怎么不可能不狂喜,這是屬于他的魔力,不是以前莫名其妙的魔力,是完完全全屬于自己的魔力,擁有魔力是一種標志,標志你有資格卷入大時代的紛爭,無論失敗勝利,至少你可以參與了,楊森無數次渴望回到書本中描繪的魔法時代,楊森的魔力覺醒,這個時代的大門終于打開了。
“不過,你這樣覺醒的也是有后遺癥的。”蛇巫告訴楊森他的情況,“獸浴的副作用還在,你的精神可能不太穩定。”
楊森對這點小問題不在意,有問題怎么了,人是要向前看的,他的情況是一天比一天的好,每天都在進步。
楊森用心去感受體內的魔力,屬于大眾的【力量】魔力,不過楊森作為自身的主人感受的能更加準確,這是披著力量特性的【共鳴】,這也驗證著楊森的身份是萬年前的蘿卜騎士空。但是有一個疑點,書上寫著他是一個騎士,而不是一個法師,是不是代表著自己去黑魔法學院求學失敗了?還是說連自己寫的書都是充滿了謊言?因為蘿卜騎士是冬眠族里的另類,陰險狡詐,謊話連篇。
欺騙自己,聽起來不錯?
楊森瞇著眼,伸了舒爽的懶腰,窗外景色正好,適合養傷和……鍛煉?
楊森沒有看錯,窗外墮落騎士穿著一件單衣正在鍛煉,他的鍛煉可不是普通鍛煉拳腳,而是用天地間彌漫的冰雪魔力沖擊的自己的肉體,來提高自己的霜凍抗性。
“他已經在那里站了一天一夜了。”老蛇巫說,他知道墮落騎士是在自責,舉行獸浴這種古老的傳承,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墮落騎士太過于自大了,導致楊森被冰棺里恐怖的生物干擾了,獸浴傳承不僅失敗了,副作用還留在楊森身上,好在楊森覺醒了魔力,不然墮落騎士就內疚死了。
“他快突破了。”楊森感覺墮落騎士身上的魔力宛如一座大山橫在眼前。
“敏銳的感知力。”老蛇巫夸獎了楊森一句,又讓楊森躺下好好休息了,獸浴造成的身體上的傷害還沒有復原。
幾天后,楊森剛養好傷,就被墮落騎士拉去訓練了。
秋天很快過去了,融雪村又迎來了嚴酷的冬天,饑餓的魔獸穿環風帶,在融雪村四處游蕩,然而今年的融雪村里有了很多不同,每個人心里多了一份安全感,風雪中那位銀色的騎士就會扛著獵物回來,墮落騎士,他終于突破了六階,成了七階的戰力,蛇人的心正在向他靠近,或許過不了幾年,他會是蛇人們新的英雄。
然而那將是以后的事情了,時間流逝的很快,冬天熬過去,便是春天,蛇人們組織著人手往人類那里貿易。初夏的時候,楊森就該走了。
楊森走的那天,情況已經記的不太清楚了。
他記得自己穿上了干練的衣服,半袖,緊身褲,幾個皮帶束著背包,腰間別著一把小巧的短刀,衣服是人類潮流的服飾,而楊森露出的皮膚上有一道道深色的疤痕印,那是獸浴撕裂楊森身體造成的傷疤,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楊森是被虐待的蛇人奴隸呢。他的蛇人特征也能隱藏的七七八八了,過來墮落騎士要求的線了。然后他背著自己的小包帶著少量的東西動身了。
送他的人只有墮落騎士和老蛇巫,還有他的爺爺農信。
這個老蛇人來到這里很出乎他的意料,他跟周圍人的關系不好,跟家里關系也很冷,畢竟他不想浪費太多的時間在所謂的親情友情上。
他真的很老了,半步入土,稀疏的白發,拄著拐杖,瘦弱的隨時可以倒下。
他的父親,兒子都葬生在冰棺的大山里了,他也快要長眠于此。而他的孫子則要離開大山,前往更遙遠的地方。
楊森給墮落騎士告別,告訴他要小心人類,讓老蛇巫保重身體,最后面對農信,楊森竟然不知道說什么,反而是這位老人給楊森講了他的父親的故事。
大遷移的過程很艱苦,很多蛇人都死了,農信的父親脫力了大部隊,沒有食物,饑渴交加……
故事也很老套了,很早之前就在融雪村里流傳了,楊森也聽說好幾次了,各種不同的版本。自己的曾祖父依靠著【幸運】魔力找到了吃的,不過卻是素食,那時候蛇人是只吃肉的。然而曾祖父為了活命,強忍的嘔意吃了下去,然而還是吐了出來,于是他又低下頭吃自己的嘔吐物。如此反復,他腸胃適應了素食,卑賤活下來了。
“世界上是沒有絕對的幸運,一切是要靠自己的決定。你……要好好努力。”
農信的蒼老無力的聲音還在耳邊,楊森坐著悠悠的貨車上,跟隨著商隊,往人類的城鎮前進。
冰棺的山脈在楊森眼中越來越小,楊森抽出了腰間的刀,刀上的冷光映照著楊森臉。
“還是那么矮。”楊森抱怨自己的身高,刀入鞘,簡潔有力。
我們卑微的活著,是為了未來創造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