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劍如蛟就背上自己的木劍,拿著那塊小木牌出了田屋。守備的武士核實了他的身份之后放了行,臨走還小聲的鼓勵了兩句。
田屋距離劍家莊子很遠。光靠步行的話就算以劍如蛟的腳力也需要疾行差不多四個小時。等他一頭大汗的好不容易趕到劍家莊子門口的時候,天已經有了一抹魚肚白。
劍如蛟松了一口氣,臉上帶著笑,環顧四周。這里其實就是一個類似牌坊的地方。往牌坊里面眺望能看到很多小店鋪,并沒有看到劍十三記憶里的那偌大的莊園。想來,應該隔得還遠。
劍如蛟發現自己來得應該算有些晚的,因為牌坊下面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了。此時都有意無意的瞟了他一眼。
“你的牌子呢?”一個武士走到劍如蛟身前,面無表情的詢問道。
“這里,請查驗。”
武士接過那塊黑色的木牌,看了看,確認無誤之后給劍如蛟做了一個簡單的登記,然后指了指人群的方向,對他說道:“行了,你去那邊等候吧,一會兒會有人領你們去演武場的。”
“好的,謝謝您了。”
做好了登記,劍如蛟找了一個角落,抱著自己的木劍席地而坐。眼睛若無其事的觀察者周圍的人。
這些人不論男女一個個都很精悍,光是看身體線條就知道是習武之人。而且腰間或是背上都帶了武器,五花八門,有一些劍如蛟都沒見過。
此時,一個身材高大,一臉絡腮胡的大漢朝劍如蛟走了過來。濃密的胡子幾乎遮住了他的嘴巴。甕聲甕氣的朝劍如蛟說道:“小子,你哪里來的?我怎么沒見過你?”
劍如蛟聳聳肩,反問道:“我也沒見過你。你是哪里來的?”
大漢一下就楞了,他沒想到自己眼里的小崽子居然會這樣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完全不拿自己當回事。還敢出言懟回了他的話。
“好膽!老子今天不教訓教訓你,你還真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嗎?”反應過來的大漢一下就怒了,滿臉的胡子根根豎起,猶如一頭發狂的棕熊。
“你敢在這里動手?不怕被取消了比試資格?”劍如蛟依舊坐在地上,甚至笑瞇瞇的看著對方,根本不擔心對方動手。裝腔作勢就能唬住他?
果然,胡渣大漢停了動作。身上的氣勢也不見了。完全看不出之前還是一副兇殘暴怒的模樣。
“嘿嘿,小子有點意思。我叫熊烈,船幫管事推薦上來的。你呢?”
劍如蛟有些樂了。他覺得這個熊烈有些意思。看著五大三粗的似乎沒什么腦子,可之前的舉動卻是機靈得很呢。他敢肯定,剛才要是自己被熊烈的氣勢給嚇到了率先出手,那對方一定會大呼小叫的引來武士,到時候自己的參賽資格可就不保了。還沒開始比試就能淘汰掉一個對手,這種買賣怎么算都很劃算吧?雖然有些無恥。
“呵,熊烈?船幫的?哦,我叫劍如蛟,田屋來的。”劍如蛟起了身,習慣性的伸手到對方面前想要握手。可見對方莫名其妙的樣子才想起這里不是地球,沒握手的習慣,又收了回去。
“田屋來的?我記得你們田屋不教授武藝吧?你確定沒走錯地方?賬房考核可不在這里。”熊烈有些詫異。在他印象中田屋都是些種田的苦力,又不教授武藝,而且看劍如蛟的小身板也太單薄了些。會不會是來錯了地方?要知道抬等大會不光光有武仆還有一些賬房考核之類的文考。
劍如蛟:“賬房考核?我沒興趣去。你看,我是帶了武器來的,怎么可能走錯地方呢?”說著還拿起自己的木劍揚了揚。
熊烈面色一僵,心里暗道:這小子別不是腦子有毛病吧?你拿把木劍就當是武器了?那你撿快石頭不是威力更大?
熊烈整要再說,突然一個滿是煞氣的聲音從他身后響起。“劍如蛟,你果然來了。脖子洗干凈了嗎?”
熊烈急忙轉身,一看嚇了一跳。語氣有些畏懼。“李文兵?你特么走路不帶聲的?嚇唬老子啊?”
李文兵根本看都沒看熊烈,眼睛盯著劍如蛟,似乎恨不得現在就弄死他。
“李文兵?我的脖子洗沒洗不重要,關鍵是你的脖子洗了嗎?”
李文兵又不是什么劍家權貴,也不是修士,劍如蛟根本就沒將對方放在眼里過。他的意思很簡單:你不是要給你弟弟報仇嗎?那就來啊,管殺不管埋。
站在邊上的熊烈徹底成了擺設,他也自覺,慢慢的退了幾步,不再擋在劍如蛟和李文兵的中間。
“呼,李文兵那狗雜碎怎么這么重的殺氣啊?他跟劍如蛟那小子有什么仇啊?”暗自抹了一下額頭的冷汗,熊烈是被李文兵身上的殺氣給驚到了。
“大笨熊,你不知道嗎?李文兵的弟弟被人殺了的事?”
熊烈頭也沒回,這聲音他太熟悉了。是跟他一個地方來的武者。
“瘦猴子,有話就說,吞吞吐吐的像個娘們兒!”
“你個毛熊!我說了,不準叫我瘦猴子!”
“行了,不叫就不叫,趕緊說。李文兵的弟弟被人弄死了我自然是知道的。可跟那小子有什么關系?”
“哈哈,怎么沒關系呢?關系大了去了!因為啊,李文兵的弟弟李文亮就是被那小子弄死的。”
“啥?這小子能殺得了李文亮?!”
“李文亮的一個朋友叫陳虎,我是從他那里聽來的。名字對的上號,出身又是田屋的。沒錯了。”
熊烈忽然有種被人戲耍了的感覺。他是知道李文亮的,也清楚李文亮的武力如何,雖算不上多高強,可也不低。沒想到居然會死在他之前還以為是個傻子的小個子手里。
“瑪德!那小子有這么厲害還特么拿把木劍裝弱?什么玩意兒啊!”
“呵呵,裝弱?別人拿木劍就是裝弱?聽說啊,那小子就是用手里的那把木劍一劍捅爆了李文亮的腦袋。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去找他試試?”
不管熊烈小聲的嘀咕。劍如蛟卻是沒再多看李文兵一眼,又盤膝坐在了地上。
李文兵連說了三個好字,然后抱著手臂站在邊上也開始閉目養神。卻沒有走開。
日上三竿的時候,聚集在牌坊外的武者都被帶到了離牌坊五里多遠的一處演武場。場地正中搭了一個臺子。上面擺放了幾張椅子。幾個氣勢不凡的人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的看著下面的一眾參賽的劍家家仆。
劍如蛟碰了碰站在自己邊上的熊烈,小聲的問道:“臺上那幾位都是誰啊?”
熊烈撇撇嘴,回道:“中間的那位就是劍家的家主,劍嘯天。他左邊的就是家族的大長老劍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