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耳這種飛行姿勢奇怪無比,頭頂是用作于攝像的飛行器,之下是一根作訓腰帶,陳耳置身中間,而陳耳的身下便是第十科技學院的隊長,呼呼蠻吉。
此刻,呼呼蠻吉保持著原有的姿勢動都不敢動一下,他生怕陳耳體力不支突然松開大腿。
就以現在的高度而言,呼呼蠻吉掉落海面上與實地沒有區別。
所以,呼呼蠻吉拼死抓著陳耳的褲腿,甚至眼睛都不敢睜一下,他能感受的出高空疾風。
飛行數十公里后,陳耳開始下降了高度,最低時,甚至貼著海面飛行,以至于呼呼蠻吉下半身海水浸濕,當然,海水和尿是分辨不出來的。
又幾公里后,呼呼蠻吉開始試著睜開眼睛,此時的高度只有十余米,當他看到波瀾壯闊的大海時,竟然一時忘了恐懼,開始學著對比起天藍還是海水藍。
情不自禁時,還會嘟起嘴巴,呼……呼的喊叫,這是開普勒–90星球特有的興奮表達方式。
再十幾公里后,呼呼蠻吉完全適應了被動飛行,他看著遠處若隱若現的幾只木筏,能夠猜得出這就是最先出發的幾支隊伍。
此時,幾支隊伍呈先后順序順風而行,院旗組成的巨大船帆起到了動力作用,雖說是御風而行,可速度卻不算慢。
觀其航行時間,一天之內足可以到達目標島嶼,前提下不要遇到風速轉向或者天氣突變。
當陳耳飛行到眾人頭頂時,眾人不可置信的抬頭觀望,他們不是因為看到有人飛行吃驚,相反,陳耳兩人的姿勢才是眾人稱奇的焦點。怎么說,就是這種姿勢太過曖昧。
呼呼蠻吉才不在意這些,他已經處于極度興奮期,自打睜開眼睛以后,陳耳飛行了多久,呼呼蠻久就喊叫了多久。頭疼的陳耳恨不得松開大腿任蠻吉自由飛翔。
飛行已經上百公里,對于需要登陸的目標島嶼,始終了無蹤跡。當又飛行了數十公里后,二人開始覺得乏味。
沒有人能夠長時間始終關注一件事,久了,當新鮮感變淡后,就只剩下機械性質的飛行。
好在當飛行二百公里后,突然發現前面海域出現熟悉的標志,三架印有救援字跡的飛行器停留在海面。待飛近后,陳耳哈哈大笑。
一切跡象應征了陳耳的猜測,他就知道飛行器存在著貓膩,當時救援人員的表情陳耳就能感覺到,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不其然,當飛行器行駛到一半距離時,突然失去動力,飛行器極速滑行墜落,乘坐在內部的參賽隊伍,在失重下被撞的七葷八素。
眼看著就要機毀人亡,這時,飛行器頂端瞬間被彈開,一組巨大的降落傘從中飛出,幾秒后,飛行器在降落傘的作用下,停在寬闊的海域。
三支隊伍欲哭無淚,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正是起點終點中心位置,可以說處境非常尷尬,前后難行。
看到眼前此景,陳耳幸災樂禍。他竟然很過分的圍繞著幾支隊伍飛行,就連呼呼蠻吉也是很配合的再次喊叫起來。
“喲吼……!”
“下面的觀眾你們好嗎?”
“很高興見到你們!”
陳耳很是無奈,他發現呼呼蠻吉拉仇恨的本事比自己也不多讓。
關鍵是蠻吉的嗓門很大,他說的每一個字對方聽得真切,觀下面那些人的表情,如果陳耳把蠻吉扔下去,估計那些人能把蠻吉生吞咯。
“呼呼蠻吉,你了解地球古華夏的歷史嗎,有沒有聽過夏殷商?”陳耳這時大喊著。
“你說啥?沒聽清!”呼呼蠻吉回道。
“我是說你麻蛋,自己玩嗨了不顧別人?!?
“噢,夏殷商??!沒聽過怎么了?”
陳耳徹底無語了,敢情這哥們間歇性回答問題。
“沒事兒,就是想告訴你,夏殷商時期有種死法老慘了,叫做俱五刑,通常是把人殺死以后,才把頭、手腳剁下來,再把軀干剁成三塊?!标惗舐暯忉尩馈?
“那太慘了……”
“是?。√珣K了。你說,如果把你扔下去,那些人會不會給你來個俱五刑?!标惗_著玩笑。
但是呼呼蠻吉顯然當真了,此時他全身劇震,緊抓著陳耳的褲腿央求道:“咱還是走吧!”
“那可不行,我還沒玩夠呢!”
“回頭咱在玩啊!比賽重要?!焙艉粜U吉說出連自己都不信的理由。
“也是哈!還有比賽呢,那行,你可抓緊了,咱扯呼?!?
陳耳說完,飛行器被陳耳加到最大動力,半傾斜著沖天而起,吹的呼呼蠻吉臉都變形了。
……
時間:中午11時。地點:海岸線500公里范圍的某個島嶼。
呼呼蠻吉趴在地上一陣狂吐,顯然是在陳耳變態的飛行下,有了眩暈癥狀。
陳耳并沒有理會他,按陳耳的說法,吐啊吐的就習慣了。他現在所要做的,便是收好飛行器,藏在一個看似隱秘的地方。
半小時后,呼呼蠻吉癥狀減輕,他四肢無力的躺在光禿禿的礁石上,神情幽怨的看著陳耳,不知道的還以為被陳耳玷污了呢。
陳耳看了看四周的環境,發現自己的島嶼與呼呼蠻吉的相鄰,中間只是隔了數百米的海域,以陳耳的速度,游過去也只是十幾分鐘而已。
所以陳耳也不著急,他等蠻吉徹底恢復正常以后,說道:“蠻吉,我們比其他隊伍在時間上多出不少優勢,所以我打算分頭行動。往西數百米就是我的目標島,如果誰先完成任務便去接對方?!?
呼呼蠻吉點頭表示同意,隨后,陳耳把偷來的工具留給蠻吉,自己只攜帶了一支激光筆。
呼呼蠻吉感激的說了聲謝謝,便在陳耳的目視下向島嶼深處跑去。
陳耳也不逗留,在蠻吉離開后只身跳入海中。他沒有選擇利用飛行器,面對瞬息萬變的賽場,那是陳耳最后的保障。
距離說近不近,雖說兩座島嶼只有數百米,但陳耳游過去,著實費了不少力氣,因為島嶼面向陳耳的一側,竟然是數十米的峭壁。
陳耳憑借著驚人的體力繞島一周后發現,居然沒有落腳點。四面全是絕崖,最矮的地方也有十多米。
陳耳心里直罵娘,他運氣也是沒誰了,十支隊伍單單他抽到了這處島嶼,而且,就算島上有需要的東西,也沒有辦法拖到海面上。
如果把破舊船體從高處扔下來,不四分五裂才是怪事。
但是沒有辦法,陳耳必須要登島才行,只有這樣,任務才正式生效。
陳耳游到島嶼最矮處,拔出腿上軍刀,瞅準峭壁縫隙插了進入,借助峭壁凹凸處作為落腳點,奮力向上爬行。
軍刀質地不錯,在陳耳成功登島以后也沒出現崩口,反手插進刀鞘內便開始奔跑,陳耳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到達指定地點。
然后不帶考慮的放棄這座島嶼,陳耳有絕對理由相信,任務所需品不可能出現在這座島上。
……
畫面突轉,三架飛行器始終沒能離開那片海域,本該最先到達目標島嶼的他們被他人后來居上。
五支木筏隨風而動,院旗組成的船帆引起這些人的注意,他們稍作打算便想占據雀巢,裝作需要幫助的模樣向對方揮手。
五支木筏人性使然,看到對方奮力揮手,就真的控制方向他們駛去。當發現對方也是參賽選手時,在向變換方向顯然是來不及了。
五支木筏混亂不堪,在寬闊的海域上竟然出現擁擠。
就在這時,三架飛行器上的人員集體跳入水中,奮力向木筏游去。
木筏上的隊伍這一看還得了,抬腳就往臉上踹,目的就是阻止這些人奪取木筏。
混戰一觸即發,機動學院的隊伍實力強橫,出手也最決絕,沒等對方踹到自己,反手抓住對方的腳踝。
現場如同下餃子一般,瞬間就有大批人員被拖下水,按在海里就一頓胖揍。
這就是實力的差距,短短幾分鐘木筏易主。最先爭奪控制權的肯定是機動學院無疑。
其次便是軍事學院,軍事學院雖然沒有實力特別強橫的人,可他們整體實力突出,爭奪一支二流隊伍的木筏并不算難事。
然而第三支從飛行器上跳下的隊伍就慘了,他們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別人,在付出所有人員鼻青臉腫的代價下,極不情愿的看著爭搶的木筏溜走,外帶這只木筏隊伍的嘲笑。
木筏最終逃走了三只,另外兩只被機動學院以及軍事學院占有,他們半刻不敢多待,搶奪木筏后揚長而去。
失敗的隊伍再次游回飛行器,人數沒變,只是其中兩支隊伍兌換了一下。
然而,就在這時,其中一支隊伍突然發現有人員缺少的情況,再次確認后確實發現少了三人。
他們眺望海域努力尋找,忽然發現不遠處,像是有人面部朝下漂浮在海面上,來不及多看,領隊帶人迅速游了過去。
當三人被救上飛行器的時候,已經停止了呼吸。觀他們面部,額頭青筋凸起,嘴唇發紫,鼻腔中開始流出絲絲血跡。
這些人正是被機動學院搶奪木筏的隊伍,出現意外的三人根本不會游泳,被機動學院胖揍的時候就已經嗆水昏迷。
三支求救信號彈沖天而起,不多時,救援飛行器極速出現,當隨隊醫生檢查完三人狀況時,無力的搖了搖頭。
“肺部嗆炸了,而且瞳孔已經開始擴散?!?
“沒救了嗎?”領隊向北紅著眼圈問道。
“非常抱歉!”
向北攥的拳頭咔咔作響,面目猙獰,突然喊道:“機動學院,臥槽你姥姥!”
暴怒的同時,向北迅速跳進救援飛行器。駕駛員沒有來得及反應,身上的微型塑膠爆破彈便被奪了過去。
向北果斷拉開保險,對著駕駛員低聲吼道:“滾!”
卻引來駕駛員的飛身前撲。
只是駕駛員又怎會是向北的對手,被兩腳踢下飛行器。
向北不計后果,占據駕駛艙后對著遠程控制器一通亂砸。確認失去作用后,推足飛行器的動力系統,飛行器夾雜著音爆聲沖天而起,原地留下一道尾線。
保險被向北重新插會塑膠爆破彈,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裝進口袋。
在向北心里,只有把爆破彈賽進機動學院隊長的嘴里,才解向北心頭之恨,其他的皆不在考慮范圍內。
向北始終奉行著一句話,那便是“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