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黑衣人的佩劍沒入地面,留下了半圓形的巨坑,掀起漫天的塵土。兩個女人警覺地后退,不知來人是敵是友,警惕飛塵中的來人。
熾熱的燈帶在煙塵中閃耀著紅光,破風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烏黑的鐵甲現出身形,雷與火交織的黑刃清晰映在貓臉女的頭盔之上。
貓臉女踉蹌地往后退去,義肢女的匕首與黑劍雙管齊下,不打算留給貓臉女絲毫反擊的機會。
倏然,貓臉女貓著腰屈曲雙腿,雙臂緊貼身體,將整個人的重量壓在下盤。她的鞋跟猶如彈簧般迅速壓縮,帶著貓臉女往前方高高躍起,如鯉魚躍龍門般避過了危險。
貓臉女輕巧地落在地面,鞋跟又一次被壓縮,將下降的沖擊力吸收殆盡。貓臉女雙手一抖,兩把手槍又出現在她的掌心,藍紫色的火舌向著兩人奔涌而去。
黑衣人踏出一步,他將黑刀一分為二,雷刃和火刃輕易地切開襲來彈頭,在巷道內留下雷和火的殘影。
黑衣人有條不紊地前進,義肢女則繞過了手槍的火舌,向著貓臉女左翼進發。貓臉女右手的手槍跟隨著義肢女,追尋她運動的軌跡,子彈從槍管內射出,迅速縮短著與她的距離。
手槍的火力一分為二,黑衣人的負擔減輕了不少,他挪動步伐,風馳電掣般向貓臉女靠近。
義肢女一邊擋下子彈,一邊以幾乎相同的速度向著貓臉女前進,與黑衣人形成夾擊的態勢。
貓臉女的射擊收效甚微,她見勢頭不對再次祭出袖劍,只不過戰局早已扭轉乾坤,她定會是失勢的那一方。
有道是雙拳難敵四手,惡虎還怕群狼,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貓臉女敗下陣來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袖劍依然有條不紊的舞動著,只不過已經是螳臂當車,數十道深可見骨傷口均勻的分布在軀干。血液從她的嘴角溢出,她硬生生地把血吞了回去,儼然是準備死戰到底。
黑衣人和義肢女當然不會留給她任何機會,黑刃與匕首直入皮囊,利落地結束了敵人的生命。
黑衣人拉起義肢女,流星趕月般遠離貓臉女的軀體,尸身在原地爆炸了,一陣黃綠色的煙霧由爆炸中心冒出,隨著北風飄向遠處。
“這是氯氣,女人,躲遠一點。我先走一步了,你自求多福。”黑衣人警覺地后退,邊退邊拿出計時器,又一次失去了蹤跡。
義肢女人也大步流星地撤離現場,朝著劉語熙的方向前進。
………………
陳天宇拉起劉語熙,向著黑師傅提供的避難所前進著,兩人一路小跑,深怕遭遇到伏擊。
黑師傅不能改變過去,又說了一大堆理由,總而言之就是不能露面,但他已經有了周祥的計劃。陳天宇知道黑師傅說一不二,他也想檢測一下自己能力,所以決定自己出面營救。
黑師傅掌控著這場營救的全局,這一連串的復雜操作均是黑師傅前去落實的,包括白衣男人的救援、黑衣人的助攻以及義肢女人的幫襯。
至于他是如何將這些個不同目的人統合到一起,為了同一個目的戰斗的,還有怎么將各方勢力游說,這些都不得而知。
沒過多久兩人便來到了目的地,這是一個全封閉的正方形建筑,占地約一千平方米。它通體刷著黑漆,沒有窗戶也沒有門,進入其中需要通過隱藏的秘密通道。
陳天宇領著劉語熙,前往黑師傅所說的密道,密道的盡頭有一個需要生物認證的隱藏門。
一陣電流的聲音作祟,藍色的圓弧憑空出現在正方形建筑物的屋頂,又一個帶著貓臉面具的男人從圓弧里走出來。
貓臉男帶的裝備與之前并未有很大出入,背包和長槍依然是標準配置,唯一不同的是手里拿著的兩把太刀。
他的衣著也與之前如出一轍,灰色的緊身衣褲,黑色的軍靴還有棕色的戰術背包。
貓臉男縱身一躍,從高聳的圍墻垂直落下,這點距離對訓練有素的殺手根本不值一提。
他將刀身貼緊褲邊,呼嘯的冷風吹亂了頭發,也將身上的衣物卷起,夾雜著細微的風聲。
貓臉男將兩把太刀擲向地面,雙腿輕盈地踏在刀柄之上,那身姿猶如古代善使輕功的俠客一般。他督了眼自身所處的環境,之后便頭也不回地朝陳天宇的位置奔去。
貓臉男的動作干凈利落,換做以前陳天宇根本無法察覺,只能做砧板上的豬肉任人宰割。
陳天宇經過黑師傅的魔鬼訓練,早已是脫胎換骨,不同往昔,自然察覺到了遠處的危險。
他不急不緩地將拇指放在了生物認證的機器上,電子儀器識別著身份信息,門禁很快便會解除。
兩把太刀如影隨形,貼著陳天宇的背脊橫切過來,猶如死神的鐮刀。陳天宇背對著太刀,專心地解鎖門禁,并未理會突如其來的危險。
“滴!”
門禁的紅燈變為綠燈,隨之發出成功的提示音。
劍刃斬入陳天宇的背脊,他不急不緩地將劍柄貼緊后背,隨后祭出劍刃,劍脊剛好擋在了鋒利的刀刃上。
門禁解除,秘密通道緩緩打開了大門,陳天宇把劉語熙推入大門,并對著她喊到:“語熙,快走,到里面去躲好。”
劉語熙不情愿地走入通道內,電子鎖再次將通道封閉,陳天宇最后看到得是劉語熙略帶悲傷的雙眸。
門禁很快便關閉了,劉語熙也安全地到達避難所。陳天宇將刀刃推了回去,獨自沖向了貓臉男。
陳天宇舞動長劍,帶著高頻震動的劍脊與太刀交匯,震得貓臉男的手臂一陣抽搐,連著后退了好幾步。
陳天宇淡然地縮短與貓臉男的距離,刀鋒朝著貓臉男的腹部逼近,勢如雷霆。
劍脊輕松地沁入貓臉男人的衣物,在他的側腰開了個大口子,血淋淋的傷口十分猙獰。
貓臉男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任憑劍脊襲向自己的身體,不躲不閃。貓臉男手里的太刀橫切向陳天宇的頸部,似乎是打算殺敵一萬自損三千,以受小傷的代價換得主動權。
貓臉男的身體也不知道是什么構造,腹部如磁石般將劍脊牢牢吸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太刀的刀刃毫不客氣地縮短與陳天宇頸部的距離,他的長劍亦無法從貓臉男腹部抽出。
陳天宇如果沒有應對的辦法,瞬息間就將落個身首異處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