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十分鐘之前,義肢女人見外面沒了動靜,再加上狙擊點的位置她也已經掌握了,便打算自己出去看看情況。
“語熙,你在這里躲好,千萬不要出來,我去外面看看情況?!?
“嗯,那你小心點?!?
義肢女人說著,一個閃身從窗外躍下,金屬義肢陷進地面少許,使得她平穩地落到地面。
“那個人給的裝備還挺好用,我把戰術手套也戴上吧,到時候免不了一場惡戰。”
義肢女人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副帶有金屬骨骼的手套,手套自行調整了大小,隨后將雙手嚴絲合縫的包裹起來。
義肢女人來到白衣男人所處的那棟樓,環視四周沒有可疑的人員,緊接著粗略測算了一下樓層的高度。她做了幾次深長的呼吸,一個深蹲緊接著輕盈地躍起,如一枚炮彈般向著樓頂迸發。
她快速地掠過五樓,在六樓的外墻落腳,緊接著向上方躍起,如一只歡快的鯉魚在外墻舞動著身姿。
義肢女雙手扒上天臺的墻面,一個靈巧的翻身,便鉆入天臺并將自己的氣息隱匿起來,兩個男人的戰斗也在此時映入她的眼簾。
隨著兩人之后的交談,她明白了雙方的立場,順勢拿出戰術匕首伺機而動。
金鐵交加的聲音不絕于耳,兩個男人的殘影在天臺上忽隱忽現,不時地迸發出耀眼的火光。
黑與白的交鋒愈演愈烈,不知不覺間兩人已交手了五十多個回合,戰況一直呈現焦灼的狀態,未見分出勝負的趨勢。
倏然間,黑白兩人同時出現在天臺的邊緣,戰況似乎急轉直下。
白衣人將黑衣人逼進墻角,純白的劍刃散著寒光襲向烏黑的戰甲,黑白交加之處吱吱作響。
液態金屬從戰甲內分離,組成橢圓形的護盾擋在白刃前。劍刃猶如泥牛入海,輕易地破開黑盾的防御,徑直朝黑衣人的脖子斬去。
黑劍在此時一分為二,雷電與火焰在分開的劍刃上匯聚,雷光火影在剎那間包裹住白劍,順著劍脊奔向持劍的男人。
雷火淹沒了一半的劍身,白衣人卻沒有任何回避的動作,僅僅緊握著白劍削入黑衣人的身體。
舞動的白劍發生了變化,以劍脊的中心為支點八十度彎折,彎折的劍脊背部刺出十余只副刃,長劍儼然變為了戰鐮的模樣。
雷火在劍刃的彎折處失去了威勢,戰鐮的刀刃鎖定了黑衣人的后頸,血濺五步的場景即將上演。
“噗滋!”
義肢女人挺身加入了這場戰斗,戰術手套擋在戰鐮前,無形的能量立場將純白的兇刃彈開,為黑衣人取得了反擊余地。
紅光燈帶掃過清晰的Z字,雷火雙劍劃過簡短的軌跡,呼嘯著朝白衣人的臂膀削去。
白色風衣分離出數十個傘狀碎片,在肩頭形成兩塊堅實的護盾,刀刃被護盾死死啃住,在臂膀前幾毫米處停了下來。
義肢女蜻蜓點水般在地面游走,輕柔地兩個踏步之后便繞道白衣人的背后,義肢末端的白刃刺向白衣人的后背。
風衣再次分離出傘狀的護盾,劍刃猶如被收進劍鞘一般,刺入護盾的部分延伸為刀刃相同形狀的布條,卻始終無法將其穿破。
白衣男人淡定地挪動步伐,輕描淡寫地說道:“喲,我們三個不屬于這里的人,在同一個時空碰見還真是稀奇呢。你說是不是呢,來自另一個時空的劉語熙?!?
“女人,別和他廢話了。你既然是來幫我的,那我們兩個就聯手把面前的敵人擊退,劉語熙如果死了,你也不好辦吧。”
“斷罪!”
隨著白衣人的聲音,他手中的戰鐮再次變換了形態,鐮刀狀的刀刃與握持部合并,劍柄向前后延伸出六尺有余,變為了一桿鉤鐮槍。
白衣人絲毫不畏懼以一敵二的態勢,他將槍頭掃向黑衣人的雙腿,在黑衣人躲閃之后,緊接著便是一套長槍的標準突刺。
槍頭抵在黑衣人交叉的雙劍之中,白衣人順著力道猛然將斷罪擲出,雷火雙劍從手中掉落,黑衣人的身體也逐漸倒向地面。
斷罪逼近鐵甲的咽喉,液態金屬組成的防壁驟然啟動,使的斷罪偏離了些許方位,直挺挺地沒入后方的墻壁,僅留下小半根握柄留在外面。
義肢女人在空中華麗的轉身,藏在另一支義肢里的利刃從內部刺出,向著他的后腦勺切入。
白衣人空手入白刃,食指和中指輕巧地夾住銀色的刀刃,拎起義肢女人的身體便朝墻壁懟去。
黑衣人熟練地后空翻立在地上,義肢女人踏著墻壁維持著身體的姿態,兩方的視線與白衣人再次重合。
白衣男人站在距離兩人不遠處的空地上,悻悻地說道:“和你們兩個玩得挺愉快的,我的時間也不多了,我們下次再見吧?!?
話音消失的同時,他的身影也如同言語般不見了蹤影,墻壁內的斷罪也一同消失了。
“女人,你還好嗎,沒受什么傷吧!”
“我沒什么事情,還是關心一下你自己吧。”
黑衣男子打量了自己一番,鐵甲的傷痕、散落在地面的雙劍,他此時的狀態確實比義肢女人狼狽多了。
“女人,那家伙還會再來的,那時候就要靠你保護好劉語熙了。”
“就算你不說,我也會保護好她的?!?
“這樣就好,我先走了,你多多保重?!焙谝履凶诱f著,也憑空消失在天臺上,只留下義肢女子一人面對凌冽的寒風。
義肢女人從天臺一躍而下,猶如體操運動員般平穩地墜入地面,向著劉語熙的房間緩緩走去。
金黃的月光散滿了地面,蟲兒依然歡快地叫著,微弱的光線透過玻璃照進劉語熙的閨房。
義肢女人緊抱著極度害怕的劉語熙,劉語熙抽泣著,女人輕撫著她柔順的秀發,平復著她的情緒:“別害怕,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只要我帶你離開這個地方?!?
劉語熙只是緊了緊臂膀,把頭埋進義肢女人的胸口,沒有回復任何一個字。
黑夜依然是那么漫長,黎明前的黑暗總是讓人心生恐慌,在心驚膽寒中迎來白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