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
剎那間,馮灝從黑色圓弧中抽出陵蘭與柩白,緊握兩把兵刃擋在義肢劉語熙身前,為她擋下這致命的一擊。
白風衣的下擺分出二十六枚劍刃,劍刃蜂鳴著浮到半空之中,化作一陣詭異的虛影。
純白的斷罪撕裂稀薄的空氣,如暴風雨般劈頭蓋臉地襲來,其威能猶如掀地毀房的龍卷風。
嘭!
潮水般的攻勢襲向馮灝的身體,他只覺得虎口發麻,陵蘭和柩白便飛出掌心,風壓連帶著將馮灝一并掀翻在地。
馮灝擋下了一部分斷罪的威能,他的阻擋給了義肢劉語熙反應的時間,她借助義肢的彈跳力向著高空奔走,欲在此地倉皇而逃。
斷罪轟然斬入地面,只聽見一聲巨響,一個十余米的深坑便出現在眼前,猙獰的裂口猶如幽暗的深淵般恐怖。
陳天宇拉著張子青躥到某棟建筑物的五樓,方才避過這駭人的攻勢,馮灝也在同時用紫火大劍快速位移,三人總算是有驚無險。
二十六枚劍刃在三人周身盤旋著,它們發出蜂鳴般的聲響,三五成群地發動密如雨點的攻勢。
陳天宇舞動著黑青,馮灝以紫火大劍抵擋,完全分不開身去保護義肢劉語熙。飛到半空的劉語熙已無處可避,被迎上來的白衣人逮了個正著。
白衣人用單臂攫起義肢劉語熙的衣領,將其往跟前樓層的奮力一擲,她的身體如同炮彈般穿破外墻,撞倒了一堆雜物,最終狠狠地摔在地面。
白衣人在半空中虛踏著,他在輕盈地邁著步子,仿佛有連接著樓宇的隱形臺階一般。
斷罪的劍身沁出陣陣白芒,白衣人的步伐有條不紊,一會兒便來到劉語熙的面前。義肢劉語熙則狼狽地坐在地上,身上青紫相接,找不出一處完好的地方。
她無力望著眼前的煞星,雙眸中已滿是絕望的神色,似乎也沒有了逃跑的意志:“你,是他們中最強的吧,也難怪時光機會會無法使用,今天我恐怕是在劫難逃了吧。”
白衣人冷哼了一身,不屑地說道:“哦,看來還有其他的我在追逐你呢,不過我并不是我們中最強的,”白衣人說著褪去了左臂及小腹的風衣,露出了從肘部延伸出來的半截金屬義肢,以及腹部如同六只千足蟲交錯般的傷口,“我們畢生的愿望便是將你們完全殺死,并且不會計較代價。無論要經過多少個輪回,即使是弄成現在這副慘狀,就算是在殺死你之后當場斃命,我都不會留下任何遺憾。”
義肢劉語熙揚起左手,在脖子前做著斬首的動作,破罐子破摔道:“天殺的,那你就來取我性命吧,不過得等你抓到我才行。”
四枚銀針越過漫長的距離徑直對向白衣人后頸,風衣拉長了領角將頭部包裹,擋下銀針的同時也將白衣人的臉遮了起來。
鐺鐺!
鐺鐺!
銀針悉數掉落在地面,發出一陣悅耳輕音,而馮灝終于擺脫了劍刃的攻擊,前來支援義肢劉語熙。
馮灝的雙臂在身體兩翼展開,黑圓弧恍如從食指間躍出,攜帶著陵蘭與柩白再次出場。
【左翼,神經連接完成,星馳電掣,百步穿楊。】
【右翼,神經連接完成,踏雪尋梅,云水禪心。】
馮灝的眼中一片茫然,他用呆滯地語氣說道:“情況緊急,先救人要緊,兩位小寶貝,速速開啟爆裂模式。”
【明白!】
【了解!】
【調取戰斗數據中……】
【爆裂模式全開!】
馮灝將陵蘭和柩白合在一起,它們彼此間的凹凸處互相嚙合,幾秒鐘的時間便化作了一體。
兩聲近乎相同的語音提示從陵蘭與柩白中發出,只不過存在零點幾秒的間隔。
【爆(zhuang)裂(bi)模(mo)式(shi)啟(qi)動(dong),合(ling)體(jiu)已(yi)完(deng)成(chang),剩余時間9分56秒。】
磷火與寒氣水乳交融般纏繞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天衣無縫,渾然一體。
馮灝的眸子凈是淡漠得神色,平靜地說出本該是大喝的話語:“劉語熙,快跑吧,以我目前這準五級的狀態,在量子級的實力面前最多也就能撐個一分多鐘。”
義肢劉語熙聽到這話更加懼怕,幾個踏步便往樓層的深處逃竄,白衣人一時難以辨別出她的方位。
馮灝說著便沖到了白衣人身前,磷火與寒氣沖擊著白衣人的身體,發動猛烈的攻勢。白衣人不閃也不避,僅僅是將斷罪舉在身前,一陣無形的能量立場便已將磷火與寒氣逼退了三分。
白衣人揮舞著斷罪掃過圓弧狀的剪影,一陣摧枯拉朽地聲線接連響起,整層大樓幾乎化作了煙塵,僅有幾根承重梁幸免于難。
馮灝手握著長劍,倒掛樓層的天花板之上,忍不住吐槽道:“我的乖乖,這隨便揮一劍都是開山劈石般的威能,實力的差距也太大了一點吧?”
巨大的聲響將陳天宇和張子青吸引過來,兩人與馮灝匯合后守在門口。粉塵散盡之后,遠處的白衣人單手攫起了義肢劉語熙的脖子,她的臉色逐漸變得猩紅,氣息也急促起來。
三人也沒有坐以待斃,用極短的時間商量好了作戰方案,之后便合力迎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