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外三百米,一處亭子中。
“福克王子......”翻身下了馬,莫文有些猶豫的走向亭子,此時,福克正一個人坐在石頭椅子上喝著悶酒。
“王子......”猶豫著,莫文邁步上前,坐在了福克身邊,緩緩開口道,“關于梅蘿兒小姐......”
“不必說了,我明白,她的心不屬于我,所以,我不會再厚著臉皮,與命相違的硬娶她了。”笑容中帶著一些自嘲,福克一口喝掉了整整一杯酒。
“那就好,她現在已經嫁給那個黑格了,所以,您還是別多想了。”莫文聞言頓時松了口氣,隨后開口道。
“哈?”福克聞言,頓時懵逼的長大了嘴,仿佛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
的確,這tm剛過了幾個小時,忽然來人告訴自己,剛剛和自己走過鵝毛地毯的未婚妻已經和別人結婚了,擱誰誰也一時間接受不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福克刮了刮鼻子眼神有些發呆的問道。
“嗯......剛剛,就在皇宮中,亞拉德當著皇帝大人和親王大人的面,當著所有貴族的面,讓黑格向梅蘿兒小姐求婚了。”
“然后呢?他還活著?”福克問道。
“是的,他被要求戴罪立功,即將北征獸人的十字軍將會由他帶領。”莫文點了點頭,又將剛剛發生在皇宮中的事大概的復述了一遍。
“這樣嗎......等等,這里面有問題。”放下酒杯想了許久,福克忽然站起身。
“從邏輯上來講,父王是否容忍亞拉德在皇宮中求婚的行為與亞拉德被迫戴罪立功去對付獸人之間并沒有沖突,父王甚至可以當場直接處死那個黑格,然后再強迫亞拉德帶領十字軍。”
“也就是說,由于急切的希望亞拉德帶領十字軍去往曠冷凍原,所以皇帝被亞拉德的行為所誤導了......”
“這樣看來,皇帝的目的沒有那么單純呢。”想通了這一點后,福克隱隱猜到,亞拉德只要去往曠冷凍原,很可能就回不來了,于是忍不住咧嘴一笑。
“如果真如我猜測的那樣,到時候,那個黑格一定也難以幸免,如果他死了,也許她就會接受我吧!”喝下壺中的最后一杯酒,福克的眼神中再次擁有了神采......即使他知道,自己只是在自欺欺人,不過,這又何妨呢?
他本身也不是那種會因為一個女人而徹底迷失方向的人物,但以此為目標,給自己加上一些動力,又何樂而不為呢?
“明天早上,我們就出發,直往西部邊境德羅薩斯城那邊......你現在就動身,回城堡,把藏在我床下的圣劍維塔利亞帶來!”福克果斷的命令道。
“圣劍?!”莫文不禁激動道,“大人已經把圣劍傳給您了嗎?”
“是的,在讓父王幫我向迪諾家族求婚之前,我答應過他會去西部平定鐵塔一族,所以他將圣劍提前交給了我,以祝我一臂之力。”福克點頭。
“福克王子,等我去去就回。”莫文聞言也不再廢話,上了馬便向著南方奔馳而去。
看著莫文離開的背影,福克嘆了口氣,望著霞光萬丈的天邊,嘴角勾起一個笑容。
“嗯......路,還長呢。”刮了刮鼻子,福克轉身走向亭外。
向遠眺望,他看到了一只從帝都附近城鎮征發的新兵隊伍,此時,這支隊伍直指西部,顯然不久后他們便會歸入福克帳下。
沒有人注意到,一個名為杰佛科的馬臉貴族此時正帶著一個完全遮不住他長臉的面罩,此時正鬼鬼祟祟的混跡在這隊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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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十多天的羈旅,方閑一行返回了帝國北部,就在第十一天的上午,他們已經可以遠遠望見熟悉的拉爾鎮的蹤影。
這十多天的時間,方閑在帝都的所作所為已經在整個帝國完全傳開,貴族聽聞到又是這個姓氏出了風頭,一個個厭惡的咬牙切齒,而百姓們則完全沸騰了,幾乎無時無刻不在談論方閑是如何戲弄皇帝,對愛情是怎樣的忠貞,怎樣在強權面前毫不屈服,甚至還有詩人為方閑做了詩,有歌唱者為方閑譜了曲......
除了贊頌方閑·亞拉德,當今皇帝對亞拉德的委以重任也受到了民眾的肯定,民眾簡單的思維單純的覺得,讓亞拉德掛帥的皇帝是能慧眼辨忠奸的,這樣的皇帝其本質一定也不壞,所以一時間,民眾對新任皇帝的呼聲也變得不錯了......當然,這效果本身也在皇帝本人的計劃之中。
不過,方閑現在可沒心情關注這些,皇帝暗藏的刀刃還懸在他的頭上,只要到了進入曠冷凍原的時候,自己的性命還是隨時都不保的!
所以,在馬車上的一路,他一直在想著應對的辦法。
直到馬車抵達拉爾鎮,方閑下車透了口氣后,感覺腦袋一片混沌,他才徹底放棄思考......
“哎,只能到時候見機行事了。”黯然嘆了口氣,方閑撩開了黑格所在的馬車窗簾......
“你們繼續。”看著馬車中正抱在一起狂啃的黑格和梅蘿兒,方閑一把將簾子拉下,無奈的捂著額頭掉頭就走,戴好海林帽后,邁步走向傭兵工會的方向。
“塔莉雅呢?”見柜臺處的是一個帶著帽子的陌生大叔,方閑敲擊著桌面問道。
“她已經辭職了。”大叔撓了撓頭,仔細觀察了一下方閑露出的半張臉,忍不住低下頭看去,頓時,他便險些驚叫出聲!
近幾期的報紙上寫的內容無一例外全是關乎亞拉德的,在報社畫師的精湛技術下,方閑的臉自然便被曝光的清晰無比,咸蛋傭兵團團長的身份便自然而然的與方閑·亞拉德重合了。
無論到哪里,現在只要他一露臉,自然便會引起轟動,所以他才會一直嚴絲合縫的帶著海林帽。
見大叔要喊出聲,方閑趕緊捂住了他的嘴,畢竟他可不想在這種關鍵時刻被圍在這里,然后浪費寶貴的時間。
“這個金幣你拿去,你所需要做的就是管好你的嘴,別讓他發出超過二十分貝的聲音。”方閑拍了拍大叔的帽子道。
“亞,亞拉德大人!”收下金幣,大叔激動無比的看向方閑。
“好了,有什么想說的我限你三秒鐘說完,我趕時間。”方閑有些不耐煩的道。
“大人我想說……您真是人貴架子大了。”說著,大叔的音調突然一變,變得有些慵懶無力,其中還帶著一絲方閑熟悉的諷笑意味。
“你......”方閑猛地瞪大了眼睛,看向眼前的大叔。
“又見面了,亞拉德。”摘掉帽子和粘在下巴上的胡子,一個胡子渣渣的邋遢騎士將面容展露出來。
“凱德!?”方閑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