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修身嘛古人云：靜以修身，儉以養德。這話偷著一股子儒家味道，不過相比起道家，釋家來說儒家的修身養性卻是頂尖的”陸起看著修身養性三百問喃喃自語道。

“不過還是未閹割版的不錯大漢以后儒家已經變了味，不過先秦之前還是不錯，不論如何總是一門修身的學問，好過自己在這里摸索總結”

陸起心里想著，一邊放空心靈，要說最愛的話還是“三省吾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這些話好歹強調著自己不必過于強求他人，更何況修行路。

好說歹說日頭總算是跨過了出生階段，頂著一輪紅日，八哥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昨日雖然自己沒有出力，可是身心全都在陸起身上，深怕這小子犯了混，被陶松族給打殺了。

“要說根子薄，這小子還真算不上，一部人仙法到底是世間獨有，不做二選的好法子，唯獨靠山弱了點，要是在硬點那就好了，這天下總歸能跨的過去看的清晰”八哥想了想有些郁結，自己總能遇到這檔子事兒。

“好歹不用風餐露宿就好，只是聰明人太多，貪生怕死的也太多，與其順其自然修身養性還不如多看看人世間悲歡離合，用來鑄造鐵心，日日擦拭不就得了”八哥對著坐在沙發上的陸起說道，看他整得樣式挺多的卻不得入門，好心提點一下。

“你說你不好好待在山上，跟著我在這地方跑來跑去有啥可好的”陸起見八哥提點自己，心里想著這段時間八哥陪自己聊天什么的不由問道。

“這你就別想了，山上終歸是山上不代表真實，本大爺樂呵樂呵陪你下山必然是覺得你小子有趣，不然我死皮賴臉的為了啥，雖然這吃的確實是我一求，可不是全部啊！關鍵是順心順意懂么”八哥仰躺沙發上，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說道。

陸起也不多問，終歸有些問題之能藏著，不愿說出家那就沒必要強求，只是這八個總歸有些懶散要是在勤快些就好了。

“你這法子也不錯，修心修心，不就是看遍人世間嘛，看得多了自然就不需要再去計較了，只是應了釋家的一句解語”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陸起慢悠悠道。

“是不是還有句老話說的是心不動，還是心在動”唐十八也從屋里走了出來接了一茬。

“是這個理，不過說真的我對漢以后得儒家確實沒有太多好的感官”唐十八將長發盤起，一根木頭做的簪子插在其中，緩緩說道。

“哈哈同感，也同理，本來百家爭鳴卻要來個獨尊儒術，罷黜百家這可真是一步子臭棋，下棋的終歸格局小了些，最近再看歷史總有著不吐不快的感覺”陸起一笑，有些莫名想起最近的觀書有感。

“這倒是，不過也沒啥終歸百家上了山成了換了一種存在而已，比如說先秦時期的儒家就是齊魯地區那幫子文廟道繼承了，漢初以后獨尊儒術一脈在山上被排擠出來了，沒有人認同，只能做俗世王朝的擁簇者”唐十八接下話頭，道出其中五味。

“你要修心就多看看儒家先秦時期的論語，道家的經典著作以及釋家的揭語，這都很不錯對修心有幫助，修心就如同一塊蒙了灰塵的玉石，需要不斷地擦拭，打磨直到見光通透也許你能一步登天也說不定”唐十八先是提出養心的手段，后又露出一句一步登天頗有些無奈，憤慨。

“這后一句我倒是明白，前一句明白了一半，總來說懂了八成左右”陸起蹙眉心里細細做過一番比較后說道。

“八成就可以了，畢竟修心總是最慢不過，不要想著一蹴而就，而是要水磨石穿，你看修行修的是命，這最后嘛也爭的是命，就看你如何做了，不過我的提醒你，命里無時莫強求，這才是正確的心態，一味的爭強好勝會害了自己”唐十八一句一句的解讀著，為了陸起能夠明白搬了很多比喻，畢竟山上的人文學修養要好過這匆匆忙忙的山下人。

“山上人終究講究些啊”陸起嘆道。

“誰說不是呢”八哥隨后說道。

“是啊！”唐十八應聲附和道。

…………

那邊吳沖還在回味之前海蜃道道主的提議，覺得不錯符合自己心意，哪怕放在哪兒都不落俗套。

“總有些人不怕死拼了命的往嘴里塞，想救都救不來這都是命啊！不過不是我的命，我命太硬會膈著老天爺的腳底板哈哈”吳沖哈哈大笑，一路向著其他門派前去，他要借山上的刀割了鎮異司現在的那塊爛肉，總得要快刀子才好順手。

如此想來吳沖心情又好了很多，也不覺得累了，畢竟答應了自己的師傅總歸得做出個樣子才好有臉面去見他才是。

“不過也不能忘了其他，比如北邊那位聰明人，是真的需要，不能全都亂了套，還的留幾個鎮著場子才行，比如我收下的王圭，周知，呂鳳玲，白露，李為霜，都他娘的人才啊”吳沖嘖嘖稱奇，頗有天下英杰入我懷，什么難題都是豆腐撞石頭的感覺。

沙漠里的風沙逐漸成為鋪天蓋地的沙浪，長達數公里不斷席卷著一切，吳沖嘻嘻哈哈的沒個行，側過頭看了一眼不覺得麻煩，有些礙眼，伸手彈指崩碎了天上的云，單手下壓，數十米高的沙浪消失與無形，吳沖沒有停下來只是腳步更快了些。

…………

海蜃道道場里，一輕靈女子站在三座山最高的地方看著那最低的湖面有些出神，更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去說一些問題。

“吳沖么，一個很有趣的男人”身后一成熟穩重的略帶風韻的聲音傳來。

“誰說不是呢，可惜了是個有情又無情的人”輕靈女子沒有回頭，只是緩緩吐出一句。

“你因該說這是個心比天高的男人，他的心里沒有兒女私事，只有大道朝天直到盡頭的時候也許才會回頭看一下蕓蕓眾生”略帶風韻的女子輕聲打趣道。

“他已經游說了很多同道人，看來不做無把握之事”輕靈女子雙目出神的轉向了吳沖消失的方向感嘆道。

…………

吳沖往北邊走著他有兩個月的時間去說服剩下的幾家，不論同意不同意到時候總得請個人鎮個場子不是。

“快了快了，不死心的事終究會死心”

…………

“老實說你的領路人是誰來著，你的路子被人抬得高了些，雖然見識不是很高，但是基礎還是很可以”唐十八嘴里說出來了問題，手上夾菜的動作卻沒有慢下來，專找自己喜歡的吃。

“領路人，因該是吳沖吧”陸起有些不確定道。

“這可是大牛啊！山上很多人都對吳沖的評價很高，究其竟有多高反正我只知道那些老頭子說高的已經捅破了天了”唐十八那些筷子比劃了一下，做了一個直上天的動作。

“這么高”唐十八自顧自的接了句。

“那可真高”八哥嘴里咀嚼著，沒有閑著，來了一句。

“捅破天！那究竟有多高”陸起有些蒙了，這倆最后一句把自己說的不知道如何了。

“這個……用修行來說的話，那真是高到沒邊了的意思，境界只高不低，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高，指的是心靈境界高，修為境界高，大概可以說人間有數的大牛”唐十八一時不知道怎么給這個剛踏上路的陸起說明白，也就只能大概說點。

“這不就結了就是說天下前幾唄！”陸起整理了一下吐出一句。

“是這么個意思，不過你們山下不興拜師學藝，只是說做個領路人，讓你們可以多學些東西，不要在意是不是得罪了自家師傅”唐十八扒拉著碗里的米飯，狠狠地咽下一口說道。

“也就你們山上在這事兒上講究的很，哪像我們這些從來都沒個師傅架在脖子上”八哥覺得有些意思接了話。

“你懂個屁，你根本就不需要師傅，領路人什么的。都他娘的一出生到最后刻在骨子里了，那當然不需要了，可我們人不一樣，沒有生來就知道的本事只能后天彌補”唐十八氣不打一處來，這都能是一回事么？這完全兩碼子事，賞了八哥一記白眼珠子就別過了頭。

“我告訴你小子，別把大爺給惹急咯，不然本大爺讓你知道什么叫噩運纏身”八哥急眼了，翅膀拍著桌子垮垮做響。

“行啦行啦，遇到你就已經纏上了，還知道知道個屁，辛虧得是陸起要真是我，那你可得有的受了”唐十八沒有再逗它，只覺得該吃飯還是得好好吃幾口不然上了山，又是大白菜陪伴。

“行……你小子我也瞧不上啊！要真是瞧著你了我就用巖漿洗眼睛”八哥哼了一聲不在搭理唐十八，陸起也樂得安靜了，心里卻也沒來由的覺得這樣也不錯，最起碼不那么孤獨。

“你們這是物以類聚”陸起拿著筷子倒棱著一塊臘肉，往碗里一放，扒拉兩口悠哉悠哉的說道。

“你這是內賤防身！！！”唐十八掙了一句玩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