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已來不及，皇后此時才真正明白那人的用意，他不止是以牙還牙，還要讓她進退兩難。

如果這些死尸讓侍衛帶走那人要在死尸上動些手腳，那這些尸體就是指正她蓄養死士的證據。

昶嘉帝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朝中那些燕賤人一派的人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參她。

那么多人親眼所見，如果不讓他們帶走……那就只能……讓見過死尸的人都閉嘴，永遠閉嘴。

這么多人，一夜之間消失，似乎也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

“怎么樣？是不是很精彩？”房頂陰影處慕九傾問旁邊的人兒。

白離落顯然也明白了慕九傾的惡趣味，不過她覺得這惡趣味十分對她的胃口，在知道那些刺客確實是皇后派去的時候，她恨不得馬上手刃皇后給那些無辜的生命報仇。

結果慕九傾便帶她過來了，看到害人的自食惡果或許還會親自下令把除盡身邊的人，真是太好了，大塊人心。

“貓捉老鼠就是要一點點的玩，現在我們不能殺了她給那些人報仇，但總有一天我們會做到的。在做到之前就先讓她嘗嘗其它滋味吧。”

慕九傾看著火光中破門而入的侍衛被門內的景象震住，堵在門口不進不退，所有能呼吸的人不約而同地看向站在死尸中間的皇后。

皇后搭在榮姑胳膊上的手不斷地收緊，尖利的指甲刺進榮姑的肉中而不自覺，疼的榮姑直冒冷汗，面上還要和皇后一樣裝出一無所知的無辜表情。

“你說溫婉賢德的皇后娘娘接下來會怎么做？”白離落調皮地問，還真是期待皇后接下來的做法呢。

“無論她怎么做日后都將為此付出代價。”慕九傾看著下面僵住的局面輕蔑一笑，“好了天太晚了，你身上又有傷該回去休息了。”

不出意外皇后一定會將今晚翊坤宮的人都滅口，那樣血腥的場面他不想讓白離落再看到一次，那一幕對善良的她來說太殘忍。

那些陰險算計殘忍血腥他會努力隔絕在她的世界之外，只讓她看到生活美好的一面。

“再看一會兒嘛，等了那么久呢。”白離落拽住慕九傾的胳膊仰起頭無辜又可憐地央求，滿臉的伐開心，伐開心。

“他們等下打起來上竄下跳的我們就不好走了，你想在這兒看他們互砍么？一劍下去頭被削掉一半，里面……”慕九傾邊說邊比劃。

“啊！！！不要說了！”白離落撲上去捂住慕九傾的嘴，“你就知道嚇唬我。”

慕九傾扒掉嘴上的手握住，“不是嚇你，真的，不信等下你自己看，還有把人劈一半的呢！腸子什么的……”

“不看！我不看，快帶我走！快走！”白離落直接跳到慕九傾身上摟著他的脖子催促他帶自己離開。

慕九傾嘴角止不住彎起，收都收不住，抱起懷里的小人兒運起輕功消失在夜色中，白離落聽見他胸膛里傳出的悶笑，抬手捶了他一拳，“你怎么那么壞，那么討厭，就知道欺負我！”

“誰讓你傻呢，不欺負你欺負誰。”

少女嗔怒聲混合著男人的開懷的笑聲在夜色里飄然蕩開，漸漸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