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有些微涼。

楝青將冰帶到屋頂，對著海面坐下。遠處的天與海連接在了一起，她望著遠方，自己也不知道她所追級的是天與海之間的哪一個。

“小冰，你知道你那個哥哥的身份嗎？”

“誠哥哥？”冰問。

“是。”三思之后，楝青最終還是決定將那兩位少爺賣個干凈，“我是你哥哥找來的，他是煉獄島四大家族之首的藍家少爺，他才不是什么書童呢。要說書童，他身邊的那位少年應該更像一些。”

“少爺……是書童？！可哥哥不是說……”冰有些不敢相信。

楝青冷笑：“哥哥說，你也說了，是哥哥說。哥哥說的一定是真的？”

冰有些微怒：“可您說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楝青反問道：“你為什么會跟我來？記得一開始你是怕我的吧？”

“因為……”冰默默地攥了攥小拳頭，“因為哥哥叫您‘青姨’。”

“那你可知，青姨是做什么的？”見冰不回答，楝青接道，“青姨是一個商人，這段時間你也看到了。如果青姨和你哥哥真的是親戚，青姨會任你們流浪？青姨會對你們不管不顧？青姨會任你們在別的少爺家做下人？會……”

冰張開了小嘴驚訝地望著她，實在忍不住地問了一句：“您……怎么知道？”

楝青停住了，一時激動，說的太多……

“您怎么會知道，哥哥對我說的是什么？”

“我……”面對女孩那沒有任何雜質的眼睛，楝青一時間有點心虛，迅速移開視線，“我查的。”

“查的……”

也就是說，哥哥說的是真的？！

可為什么青姨……

“那又怎樣，就算他說的是真的，但，我和你哥哥真的沒有關系。我是商人，和你哥哥有一場交易。他想讓你通過我這兒進煉獄島，我問他要一樣東西作為報酬，他暫時拿不出來，我就讓他先欠著，利息是叫我‘青姨’。”楝青半真半假地交代。

“那，”冰小心翼翼問，“可以告訴我，為什么嗎？”

楝青知道冰指的什么，道：“作為一個過來人，我勸你，最好不要踏入那個圈子。”

“為什么？”

楝青正經地看著女孩，道：“你會后悔的。”

冰搖搖頭，道：“不會。”

“以后會的。”

冰笑笑：“那以后再說吧。”

楝青知道再勸也沒有用了，看了看遠處的海鷗，淡淡地道：“傻姑娘。”

就是不知是在說誰。

冰突然甜甜的叫了聲：“青姨。”

楝青怔了一下，提醒道：“我不是說了，我和你哥哥沒有關系嗎？”

“嗯……”冰頓了頓，悠哉地蕩蕩雙腿道，“和哥哥沒有關系，是我叫的。”

楝青突然覺得好生別扭，但還是很是歡喜，大膽的得寸進尺道：“小冰，既然你選擇了御術師這條路，那，不如拜我為師吧，我定將傾囊相授。御術師是一個比拳頭的世界，不敢說頂尖，但強者之中我想我還是可以占一席之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