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姨。”冰對著那個正在屋里忙碌的女子叫了一聲。

“什么事？”雖然被叫做“青姨”，可單看二人的面貌卻更適合做姐妹。

將近有一年了吧。自從和哥哥告別之后，青姨將她帶到一個海邊城市。而且，還是臨海而居，在這里，依舊……賣面包。

而她，在這里給青姨打打下手，偶爾也學學，青姨給她的面包，很好吃。在這里從不會餓著，也從不會有別人跟她搶吃的。她只要到了飯點坐在那精美的餐桌上，青姨就會將剛出爐面包盛在一個小碟子里，旁邊放上刀叉。然后青姨會教她餐桌上的禮儀。她也從不會想到自己會有機會接受這樣的教育。

青姨好像是萬能的。她會東西方禮儀文化，她會樂器，她會烹飪——偶爾為了教她禮儀，還會做一些其他的食物。不過最喜歡的依舊還是面包。——她會兵法，會劍術，會奇門遁甲，會……還會什么？還有很多她還不知道的。而且青姨都會教她，她學的也很快，一遍就會。為此，青姨曾打趣道：“看來小冰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呢。”

過目不忘？很厲害的樣子。但青姨說的時候眼底卻閃過一絲悲哀涼~

對了，更重要的是——青姨，她也是御術師！

“青姨。”

“什么事？”

“青姨，您是御術師，對嗎？”

楝青手中的活兒停了下來，漫不經心地問：“你是如何知道？”

她記得，在小冰面前并沒有使過術啊。

“猜的。”冰如實道。

“……”

冰真的只是猜的。

楝青嘆一口氣，問道：“對，然后呢？”

“然后。”冰道，“然后我想讓青姨叫我御術。”

她就知道。她一直教小冰這些那些，就是為了讓她沒有時間想起御術的事。小冰又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學起來速度驚人。而且還不能教的太多，頂多讓小冰每一樣都只有涉略，不然她會想起之前的事情。她身上真的快沒有東西可教了。剩下的……

“小冰，你想知道青姨到底長什么樣么？”楝青道。對不起，小冰，請再給我一些時間想想。

可小冰卻搖了搖頭：“哥哥說了，青姨是易過容的，小冰知道，青姨不愿以真面示人，一定是有原因的。”

她知道小冰很可愛，很體諒別人。她這樣確實是有原因的，但這時……

“青姨，我想跟哥哥一樣，成為御術師。”

楝青煩躁地抓抓頭發，在客廳里踱步：“御術師，御術師，御術師！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為什么就這樣想要變成他們？御術師又有什么好的？那是煉獄！想爬卻爬不出來，卻一直著給人希望。就這樣吊著，將希望吊在半空，好像觸手可及，卻總是只差那么一點點！為了那一點點，就為了那一點點……”你知道我付出多少嗎？小冰！

好像是在問她，又好像在問自己。

“青姨……”冰一臉擔憂地看著楝青。楝青莫名其妙的情緒失控是她怎么也沒想到的，楝青，一直都是微笑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