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以后不會了。”郝仁蔫蔫地應道。

“光答應不行，你得往心里去知道嗎？”見郝仁答應這么痛快，高校長反而不放心，給郝仁上了足足十五分鐘的思想政治課，直到有人敲校長室的門才算撂下電話，放了郝仁一馬。

終于說完了！

郝仁隨手將手機丟在床頭柜上，又倒回了被窩。

這一次挨訓，郝仁顯得平靜了許多，畢竟昨晚吃晚飯回來，他就有了被舅舅再罵一頓的覺悟。

不過這些都影響不了郝仁現在的好心情，五天的大好的假期啊，可以瘋一下了。

待郝仁回到學校，已經是第二周了，這段時間里，好人系統的人品值基本沒什么變化，只漲了兩點。

郝仁也不著急，反正這個破系統升不升級的關系不大，無所謂啦。

體育組的其他老師沒人問郝仁這幾天為什么沒來，只有組長王老師跟他念叨了幾句年輕人做事不要太張揚之類，也都是點到為止，沒有多提。

郝仁默默嘆口氣，看來，老師們對自己的表現也是挺有意見的。

周五下午課后，又到了足球社活動時間，郝仁上完課就在操場上等社員們來。

看著二十個女生整整齊齊站好隊，由隊長李子文帶著報數點名。

郝仁有點晃神，這是我帶的球隊嗎？雖然和曾經想象的不太一樣，但是，我終于有一支自己的球隊了。

技術差點沒關系，只要她們肯學，我教就是，反正這才剛開始，以后時間有的是。

李子文點好人數，轉身向郝仁報告：“報告老師，足球社應道二十三人，實到二十三人，報告完畢。”

郝仁點點頭：“很好。”

“報告老師，還有一件事。”沒等郝仁說下面的安排，李子文就打斷了他的思路。

“你說吧。”

“前幾天理工的又打電話來，要求比賽，因為月底有國慶假期，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比賽被定在了下周六。”

“什么？下周六？”郝仁吃了一驚，這球隊還沒成型下周六就要拉出去比賽，要不要這么著急啊？

李子文也有些為難，皺著眉頭說：“我也沒辦法了，她們那邊打了三次電話，而且以往我們兩個球隊都是每月一場比賽的，這月底放假，只好放在下周。”

“這個月就非得跟她們比一場啊？”郝仁郁悶地撓撓頭，在他看來，這群女生雖然人數上已經足夠，但是水平上離跟人比賽差的實在是太遠了，根本帶不出去啊。

“老師，怎么辦啊？”李子文看郝仁撓頭，心里也是沒底。

這群姑娘都什么水平，沒人比李子文更清楚。之前勉勉強強在人數上能湊出一支隊伍，現在也只是遇到受傷有的替換。

實力上嘛，也只是比從前多了一個看起來會踢球的周玲而已，其他新社員都是剛剛接觸足球，遠達不到可以上場踢球的標準。

但是以往她們與理工女足每月一場比賽幾乎成為傳統，這個月那邊連打三次電話催著定下時間，實在不好推托。

李子文已經推了兩次，這一次，對方在電話里問了一句，“你們是不是青黃不接湊不出一支隊伍來了？”

生性要強的李子文當時就有點上火，直接就回人家道：“我們現在二十多個人呢，一場球還是踢得的。”

就這樣，李子文稀里糊涂地鉆了人家的套，定下了下周六去理工的足球場比賽。

為什么跑那么遠去理工的足球場啊，因為李子文不想在自家比，在本校輸了球難免會被人笑話。

尤其校足球隊那幫人，一直以來瞧不起她們這些踢球的女生，要是輸了，還指不定被他們怎么擠兌呢。

在外邊就算輸得不好看，學校里的人不知道，自然也不至于太過丟人。

郝仁嘆口氣，說道：“算了，應下來就應下來吧，一會做完準備活動，大家分組做一下練習，傳球、停球、帶球、射門每個人都先過一遍。我根據你們的表現定一下比賽時每個人的位置，之后再有針對性地分別訓練。”

李子文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她們之前每個人的位置是去年做社長的學姐定的，那時候足球社人比現在多，有兩三名大二的老社員都還沒正式參加過比賽，讓郝仁再重新安排一下也未嘗不可。

半小時后，郝仁手里拿著足球社所有人員的名單，在上邊記錄著每個人各項目的表現，頭開始隱隱疼了起來。

前幾個李子文、陳希蕓她們幾個人都還好，越往后看郝仁就越覺得頭大。

當所有人把各個項目都過了一遍之后，郝仁郁悶地直接坐在了操場上。

雖然之前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這和他預期的效果差的也太大了。

現在一共二十三名女生，里邊看起來會踢球的人只有李子文、陳希蕓、秦雅潔、譚蓉、溫然、溫雨，再加上一個新來的周玲才七個人。

注意，這七個人僅僅是看起來會，實際踢得怎么樣還得另說了。

至于剩下那十幾個人……希望好好訓練下可以做個差不多的移動路障吧。

李子文看著盤腿坐在地上一臉生無可戀的郝仁，無奈地嘆了口氣，走過去說：“有幾個大四的學姐踢得還不錯，就是出去實習了，要不，我叫她們過來幫幫忙？”

“不不不，”郝仁連連擺手，“既然去實習了就不要打擾她們了，還是靠我們自己吧。”

“可是……”李子文擔憂地說，“這樣下去恐怕比賽沒什么勝算。”

郝仁抬頭看向李子文，問道：“你為什么踢球呢？”

這個問題他一直想問，一群女孩子不管是踢得不錯的還是完全不會的，大家站在這里應該都是有一個理由的。

為什么？李子文自己也有些迷茫，她好像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好像，是因為我爸。”李子文想了想，最終給出這樣一個答案。

李子文的父親是個老球迷，在她記憶里，老爸每次帶她出去玩都是去球場，看他和一群叔叔伯伯踢球，每次有球賽家里唯一一臺電視必定會被老爸霸占。在老爸眼里，看球比什么都重要。

甚至，給李子文起名字的時候，老爸差點就借用當時他非常喜歡的足球女將名字，給她起名李文，后來在媽媽堅持下才改稱了李子文。

她至今記得，他五歲時一個夏天的下午，老爸在家里穿著球衣在家里看球賽，站在電視機前唱國歌，一場球賽看得大呼小叫，最后在電視機前哭得稀里嘩。

那一年，是二零零二年，中國足球惟一一次在世界杯中出線，也是李子文小時候關于足球最深刻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