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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治療

XX醫(yī)院的大廳里,沈教授急匆匆地走到咨詢臺,詢問道:“您好,廖宏宇是在這家醫(yī)院住嗎?”

“您是病人家屬嗎?”

“我是他的老師。這是我的教師證。”

“好的,您請稍等。我查一下。”

……

“這位老師,您好。他之前確實在這住過,只是昨天上午出院了。”

“出院?他病得那么嚴(yán)重怎么可能出院呢?”

“我們的記錄單上也是這么說的,可是他堅持要出院,他說他想回老家治療。”

“好的,謝謝你啊。”

沈教授眉頭緊皺,匆匆離開?!斑@小子,居然這么就走了?”

山東TA市郊區(qū)的一個小院里,廖宏宇放下行李箱,靜靜地站在院子中心。好久沒有回來了,六年了吧。自從他父母突然出車禍后,他就回來過一次,那時他也是剛出院,回家收拾父母的東西和安葬父母,當(dāng)時他整個人都是恍惚的,仿佛在夢中一般,只是那悲傷絕望的心緒到現(xiàn)在還沒有完全抹平。

院子里太久沒有人住,很荒涼,曾經(jīng)母親在角落的空地上種的花草和蔬菜已經(jīng)幾乎完全看不出曾經(jīng)存在的痕跡,到處長滿了沒膝的雜草。只能從中間父親和他一起搭的木架子上依稀看出之前的影子。小院里的桌子風(fēng)吹日曬,漆皮都掉了大半,剩下的也輕輕一擦就掉了。屋子里更是,厚厚的灰塵,到處都是蜘蛛網(wǎng),廖宏宇很自責(zé),連父母留給他的這么重要的遺產(chǎn)都沒有照顧好,可是他之前真的不敢回來,他怕自己被那悲傷吞沒了,他必須頑強地活著,成為一個了不起的建筑師,完成父母的遺愿。

可惜,造化弄人啊,他剛剛有點小的成績,生命就快要結(jié)束了……他真希望還能活著見到廈門明年即將建成的,他設(shè)計的那個建筑啊,希望腦瘤長得慢一點,自己到那時候還能夠看得見,他要拍張照片,等到時候見到了爸媽,給他們看,讓他們知道兒子沒有讓他們失望。

還好才剛立秋不久,天還不算冷,第一晚他就只勉強把一張床收拾出來睡覺。然后第二天他花了整整半天的時間才把屋子打掃收拾地可以住人,然后他清理了院里的雜草,給家里交了電費水費煤氣費,終于可以歇一歇了。他拿出畫板,他想著在剩下的日子里每天畫畫,寫日記,在余下的生命盡量留下多一些的痕跡,證明這個世界他曾來過愛過。明明已經(jīng)說服自己不再去想雨辰的,他的筆卻仍然勾勒出了雨辰那熟悉的甜美笑容。也罷也罷,思念這東西,越是壓抑著,就會越忍不住會想,雖然再也見不到她了,可他依然愛著她,念著她,讓她的畫陪著自己也好啊。

“咚咚咚?!蓖蝗豁懫鸬那瞄T聲打斷了宏宇的思緒。

“肯定是誰家小孩敲錯了吧?自己回來誰都沒有告訴啊……”廖宏宇一邊想著,一邊站起來開門。

居然是沈教授。

他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腦瘤會引起幻覺的,他肯定是看錯了。

“宏宇,你怎么自個跑回來了?”

確實是沈教授。

他又往外看了看,有點期待著雨辰是不是也來了?是她循著蛛絲馬跡找來的嗎?

然而沒有。只有沈教授關(guān)切地看著他,目光灼灼。

“你的病很嚴(yán)重的,你怎么能把生命當(dāng)兒戲!快點跟我回去治療!”

“老師,我……”廖宏宇一時語拙。

“你還真是太把我當(dāng)外人了,我這幾年跟你怎么也算是朋友了吧,這么大的事兒,你怎么都沒跟我說一聲呢?我知道你小子暫時還窮,可能治不起了,可你這么有才華的人,就這么草草結(jié)束生命,也太可惜了。”

“老師……”

“你忘了我那生物科技公司是干什么的了嗎?我專門做可植入大腦的芯片的,現(xiàn)在很多腦瘤患者手術(shù)時大腦難免會受到損傷,我們的芯片可以彌補那部分損傷,甚至一定程度上說還可以增強那個區(qū)域的大腦的功能?!?

“你們的芯片很貴的……我還沒那么多錢……”

“我缺你那點錢嗎?我是惜才!你忘了,上次我還說打算讓你參與設(shè)計我的海外分部呢!這活兒不是還沒完呢嗎?覺得過意不去的話,過陣子病好了,就給我好好設(shè)計!”

“……老師,謝謝你!……如果有機會,我絕對用心設(shè)計!”

沈教授就這樣把廖宏宇帶回了BJ。他們又坐在他那輛很炫的車上,沈教授還貼心地多準(zhǔn)備了一把座椅,然后廖宏宇就可以躺在那個組合好的床上?!八瘯?!你需要多休息?!绷魏暧钛劭粲悬c潮濕,有那么一瞬間,他覺得沈教授好像自己的父親一樣。

回京后,沈教授無償為廖宏宇提供顳葉適用的可植入芯片,還為他墊付了手術(shù)費用。沈教授在腦科領(lǐng)域非常有名,廖宏宇甚至還因此住上了特級病房。

原來沈教授平時跟那個醫(yī)院有很多合作,那天他剛好去那個醫(yī)院有點事,那的一個腦科大夫跟他說起了一個新入院的腦瘤病人,腫瘤位置和形狀都比較特殊,還跟沈教授請教了可能的治療方案。他見到病歷時才發(fā)現(xiàn)居然是廖宏宇,可他趕到住院部時廖宏宇卻已經(jīng)出院了,他于是急忙從學(xué)校的教務(wù)處那里問到了廖宏宇當(dāng)時登記的家庭住址,回家取了點東西便開車過去了。由于走得匆忙,連手機都落在家了,難怪那天雨辰打電話一直都沒有人接。

雨辰知道父親做的這些事情,又焦急又歡喜,還很生氣。廖宏宇居然都沒有告訴她,他是有多么不信任她啊?!還是父親神通廣大,居然這么快就把他帶回來了,她都還沒告訴父親她和宏宇的事情呢……

“爸,廖……學(xué)長的腦瘤……很嚴(yán)重嗎?發(fā)展到什么程度了?做手術(shù)能好嗎?會留下什么后遺癥嗎?”

“及時手術(shù)的話,問題不大。”

一周后,根據(jù)廖宏宇的情況定制的芯片就制好了,手術(shù)也很順利,也沒發(fā)生什么排異反應(yīng)。只是按照慣例,他還需要留院觀察一個月。

雨辰每天過去看他。

“雨辰,你知道的,我本來就沒什么積蓄……”廖宏宇略帶羞赧地說,“這次生病更是幾乎花光了所有的錢。公司的地方我是按年交的,暫時還不會收回去,但我住的房子暫時是租不起了,能不能麻煩你這個事兒,幫我把我那的東西收拾一下,先在你家寄存幾天,然后我出院了就過去取。”

“要不我先替你把房租交了?”

“沒事,我打算暫時住公司,那水電齊全,會客廳的沙發(fā)展開跟床一樣的。而且在那工作也方便。你還是學(xué)生呢,你爸為我的手術(shù)已經(jīng)墊付了那么多錢,我真不好意思再跟他借了。”廖宏宇頓了頓,然后說道,“況且,大夫說了,如果我身體恢復(fù)良好,很快就又能工作了,我們就要拿到一大筆合同了。不會窮太久的,我還得掙很多錢養(yǎng)你呢!”

“誰要你養(yǎng)?”雨辰害羞地轉(zhuǎn)過頭。

當(dāng)天晚上,沈雨辰正在書房寫作業(yè),突然聽到陽臺傳來一聲咆哮,“這是哪兒來的?!”沈教授指著一個箱子上一角露出的昆蟲標(biāo)本,臉色慘白,表情甚至有點扭曲。雨辰從來沒有見父親發(fā)過那么大的火。從小到大,父親一直都很冷靜,很少有明顯的情緒起伏,笑得不多,但也從不發(fā)火,像大山一樣可靠。她小時候甚至還故意想過各種惡作劇,比如把他的鋼筆里換上粉紅色的墨水,在他去上課的教案上畫上很多小動物等等,可他從來都沒沖她發(fā)過脾氣。今天父親是怎么了……把她嚇一大跳。

“爸,那,那是廖宏宇學(xué)長的東西,暫時放咱家的,他說打算出院后搬到公司去住……”雨辰垂下頭,抿著嘴,像做了錯事的小姑娘。

“沒事兒,你看書吧。一會你忙完了把它先放到儲藏間吧。”沈教授的臉色漸漸恢復(fù),繼續(xù)開始鍛煉。陽臺上有一套健身設(shè)備,他每天都會在那鍛煉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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