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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回首

歐氏酒店,董事長辦公室

“董事長,您找我!”景旭彬彬有禮。

“嗯,坐下說吧!”

“是。”

“失喬回來了?!?

“...她好嗎?”景旭楞了一下。

“你不想見她?”歐爸見到景旭的狀態。

“我當初答應過您不再見她,您放心!”

“你記得最好!我雖然對于你犯的錯不予追究,但是希望你遵守自己的承諾?!?

“謝謝董事長,我知道該怎么做,沒其他事,我先出去了?!本靶裰蓝麻L身為失喬的父親一直沒有原諒他,當年的真相他也不能對董事長講。

“你出去吧!”

回到辦公室

他拉開辦公桌第一個抽屜,小心翼翼拿出一個長方形盒子,看起來像純手工做的,胡桃木材質,盒子十分精致,蓋子上雕刻著玫瑰花紋,連上的鎖都很特別,是一個看似心形又不是很像的樣子,景旭看盒子的眼神像是特別珍貴的寶物。

他輕輕地將盒子放在辦公桌上,從脖子上取下鎖匙,將盒子打開,又溫柔地從木盒里取出了一張發黃的信紙,看上去有些歲月的痕跡。

五年了,他一直將它帶在身邊,像寶貝似的收藏著,時常偷偷拿出來看看,每看一次都會心痛一次,自己是怎樣的傷害了深深愛著的女孩。

『旭,我想了很久也糾結了很久,還是想寫這封信給你,因為見到你我怕我開不了口,也不知道怎么當面跟你講?所以只能以這樣的方式,雖然這方式很土,但是你不可以笑話我!

你知道嗎?其實半年前那天晚上在酒吧門口,我和同學青青被一醉漢搭訕,你過來幫我們解圍的那瞬間,你就已刻在我腦海,不是因為你的顏值,是你當時的表現太酷了,右手指著那個醉漢:“沒見旁邊有個比你帥的沒出手嗎?還不給我滾犢子。”那醉漢嫖了你一眼講:“帥哥倆美女歸你了。”你見醉漢遠去,才叫我們離開。

后來一個星期每天都從酒吧門口路過,只想再遇見你一次,竟然一星期都沒有再遇見你,直到第二個星期天晚上,我和青青在路邊見到你,見你醉得一塌糊涂,路都走不穩,不忍心留你一個人在路邊搖晃,又不知你住哪?

于是,和青青半拖半拉,將你帶去酒店,給你開了間房,想讓你睡覺,把你送到房間,青青就先走了,我自己出來時,還被酒店工作人員誤會我一個學生和你開房,挺烏龍的??墒堑任以缟匣厝フ夷?,你已經走了。你可能不記得我帶你到酒店房間,你躺在床上一直拉著我的手叫著別走別走,眼神特別憂傷,我沒硬將你手松開,而是任由你拉著我的手,直到確認你睡著了,我才松開你的手離開。早上到酒店發現你離開,挺失落的,因為還沒來得及問你的名字?不知道下次再見會是什么時候?

我想是老天對我特別的眷顧!兩天后竟然在學校門口再次見到了你,當時我誤以為你是找我道謝的?心里又想,不對呀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和學校?看到你跟一個男同學離開才知你不是來找我,可是不死心的我主動上前跟你打招呼:“Hi,你還記得我嗎?我呀,仔細看看記得嗎?”現在想來你當時肯定以為這女生腦子有問題!當時的你右手摸了摸后腦勺表示你想過了:“我應該記得你嗎?我們見過嗎?”和我直接擦肩而過,你知道我在原地望著你的背影越來越遠,心里好難過。怎么就不記得呢?那天明明拉著我的手叫我別走呀,這么快就不記得了。

是我太自以為是,以為你會記得卻忘了當時你喝醉了,后來才知那天你和女朋友分手,把我看成了你女朋友,多可笑!

可是,當我第一次從同學嘴里知道你的名字,好開心,默念了好多遍。之后在酒吧見面,當我叫出你名字,你驚訝的表情我一直記得,問了我好幾遍:“你怎么知道?”我說不告訴你,但是我現在告訴你我的名字你一定要記得,我一字一字的說出我名字“歐_失_喬”,并囑咐著:一定要記得,當你拼命點頭答應,我好開心。

好了,跟你講這么多,我不是為了勾起你回憶,才給你寫這封信的。講重點,你要好好看我接下去的每個字:“我_歐_失_喬愿意做你_景_旭的女朋友,無論發生任何事都不離不棄?!?

不管你是否愿意接受我做你女朋友?明晚八點在第一次見面的酒吧門口等你的答案。希望你不會失約,明晚見!

失喬字

2008年1月19日?!?

景旭左手拿著信,望著這一字一句,右手十指緊握,揪心的痛,他知道對于上高三的失喬來講,寫這封信給他,說明自己在她心里的位置很重要。只是注定了要辜負這個女孩,以自己大她10歲的年齡,她不過是個19歲的孩子。卻還是鬼使神差的去赴約,居然厚著臉皮對她講:“等你高中畢業,若你畢業時還堅持做我女朋友,我跟你講我的故事,你再做決定。”

“景總,有人找?!遍T外女助理的聲音,將他思緒拉回現實,慌張的收拾了臺面。

“進來吧!”

推開門,一瞬間,景旭愣了,來人是失喬的母親。

“歐太,您好!您請坐!”景旭顯得很有禮貌,還是帶著點不自然,自從失喬離開后,他再沒有見過她母親,突然的到來,他不知說什么?

“沒有打擾景副總辦公才好!”歐母故意強調著副總倆字。

“您是長輩又是公司董事,叫我景旭就好?!?

“我開門見山,你知道失喬回國了吧!”

“剛剛從董事長那里知道了?!?

“那剛好,我來是警告你,作為一個母親,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見她,我不想再看到自己的女兒傷心難過。”歐母語氣強硬。

“歐太,我想您可能誤會了,我沒打算再見她,即便見面您擔心的事情也不會再發生,您可以放心!”

“放心,你覺得我能放得下心嗎?你不會忘記當初是怎么承諾我的吧,結果呢?換來我女兒離家3年?!?

“歐太,這次不會讓悲劇再發生,我已不再是當年的景旭?!?

聽他如此說,歐母知道再講下去無用,望了眼景旭:“希望你這次說到做到!”起身往辦公室門口走去。

確定歐母已走遠,景旭一拳將憤怒的情緒發泄在了辦公桌上。

陸青青,歐失喬最好的朋友,失喬回國肯定第一時間和她聯系,這兩年我們也還算有點交情吧,她怎么沒講?景旭拿出手機打了青青的電話。

“景旭,你怎么這個時候給我電話?”

景旭聽到手機里青青的聲音,沒能控制住情緒,責怪的語氣質問青青:“我問你,知道失喬回國了吧,她肯定第一個聯系你的,為什么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我?”

“你好意思問我?是,她回來了,我沒跟你講是我的錯嗎?我有什么義務要跟你講?你沒搞錯吧!”

景旭聽出青青生氣了,才恢復情緒:“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你早點跟我講,我就不會這么被動,我不該怪你,對不起!”

“這還差不多,不過,我正在想,要不要給你電話,剛好,我也問問你的意見!失喬想知道你怎么會去了酒店,今天下午約我見面問,我推到晚上跟她講,你認為我可以跟她說實話嗎?”

確認青青沒生氣了:“她這么急著找你問,肯定什么都不知道?你比我了解她,她如果知道點什么不會那么急?”

“都給我急糊涂了,沒分析呢?”

“你自己看著辦吧,掛線了?!?

“好的,拜拜!”

青青掛了線。

景旭心情已平靜,站在窗前,即使花再多的時間再多的努力去改變,過去依然無法抹掉。老天爺為什么要讓你遇到我,遇到了又為何要面對如此局面,或者你我錯就錯在不該相遇。歐失喬,我是上輩子欠了你吧,才會得到如此的報應。

零八年七月,失喬畢業了,在一個周六的下午跑來酒吧跟他講:“景旭,我畢業了,我的決定沒有變,你快跟我講你的故事?”

之所以有印象是周六,因為前一天他提前下班是周五,剛好撞到歐母過來找他,不知道從哪里打聽到他在這酒吧上班,不問緣由直接叫他離失喬遠遠的,說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在一起不會有好結果。

他不知道自己那來的底氣,斬釘截鐵地告訴歐母:“您想多了,我從沒想過和您女兒在一起,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您擔心的事情絕不會發生?!?

歐母聽后安心的離開了酒吧。

當失喬跑來找他時,他心里很陰暗的想著:“憑什么瞧不起人?有錢有什么了不起?有錢就能操控別人的感情嗎?你不是不讓我和你女兒在一起嗎?那么現在是你女兒要和我在一起,我也算是沒有失言吧!”

心里看似打著如意算盤,最后苦果也是自己吃。

將失喬擁入懷里,沒打算將自己的故事講給她聽,就直接告訴她:“按你說的吧,從現在開始歐失喬就是景旭的女朋友?!?

失喬當時開心的表情,他每每想起似一把刀插入心臟般。

“景旭,你說的,從現在開始我歐失喬就是你景旭的女朋友,你說話算話。”失喬當時說的這句話他一直都記得很清楚,因為自己不過是隨便說說而已,只有失喬這個傻女孩當真,沒有再追問他的故事。

不知不覺,外面天已黑,景旭如打開時一樣,將信紙溫柔的放回木盒里,上鎖,放進了原來所在的抽屜。

走出辦公室,進電梯,右手在—1停留了一下,沒有摁,—1是地下停車場,他不打算開車,而是改摁了1,出電梯后徑直往酒店大門方向走去,出了門,往左邊方向走進夜色里。

兩年來,他都忙于工作,少有自己的時間,這樣的夜晚,獨自走在這城市的霓虹燈下,孤獨感瞬間襲來,才發覺原來自己也是需要溫暖的生物。

走走停停,走走停停,走走停停。

忽然見到個身影,他停下腳步,那不是陸青青嗎?他走上前,望著青青的背影:“好久不見,你怎么在這里?”

“是啊,這么巧,你呢?怎么沒有開車?”

景旭見青青不可思議的盯著他:“沒什么,想一個人走走。你還沒回我呢?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我剛和失喬吃完飯,她喝了酒不愿意回家,我不放心,于是打車送她到酒店。也是想走走把這酒氣散一下,沒想到遇到你?!?

聽著青青的聲音,不像是騙他:“那你沒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走吧!不用管我,我走累了自己打車回家就行?!?

“你確定可以嗎?”

“我能有什么事兒,你放心吧!你走吧!真的不用管我?!?

看到青青這么堅持,景旭也只好作罷:“好吧,那你小心,有事打我電話?!?

“好的!”道別后,景旭轉身與這霓虹燈照耀下似彩虹般的夜,融為了一體。

回到自己租的公寓,洗了個熱水澡,躺在床上。心里一直在不停地重復白天辦公室歐太說的話。

“不見面,我們真的可以不見面嗎?三年了,你還是回來了,是不是說明你已經走出來了?可是我卻被回憶折磨著?!本靶裢耆珱]有了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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