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塵依言,一刀一式演練開來。
“錯了錯了,不是雙腳分開刀不能與頭平齊。是,雙腳并攏刀在頭頂正上方。“
“刀勢千萬,各種鋪墊只為致命一刀,要一往無前,有死無生。
精氣神合為一刀,無往不利。
燃燒,燃燒,發出驚世兇光。“
“刀既是刀,不要有其他念頭。人是構建者,刀是人精神、力量的顯現。
以后你可能會聽到“人既是劍,劍既是人的言論,并且這種言論為許多人信任。
可以做壞人,好人。但是千萬不要相信他們的“劍人。“
人不是水,卻有水的溫柔,人不是火,卻有火的灼熱。人不是刀,卻有刀的豪情壯志。
人是一切,用一切卻解釋不了人。”
程塵反復出刀,卻是汗流浹背。
絡腮胡子屠夫目光中滿是期許。
“塵兒,來,喝了這碗藥,大補。“
花老太手中端著一口湯碗,里滿是黑乎乎的藥汁。
程塵依言飲下,卻覺得苦澀無比。
一股熱氣自胃上涌,想吐也吐不出來。
身體的疲勞一掃而空。
“婆婆,這是什么藥?我怎么沒有見你配過呢?“
花衣婆婆詭密一笑,卻是不答,笑了一笑,接過碗來,凝視道:
“你要學的還多,藥方千變萬化,可救人命也會絕人命。“
花衣婆婆自顧自的說道。
“今天晚上之前,推出藥方,你就可以學我壓箱底的功夫了。“
程塵郁悶的看了看手里的刀,對著空氣出刀,收刀。
花婆婆總是這么神秘,能做出這么多的奇怪藥水。
太史爺爺又叫她花公主,真是奇怪。
湯味初微甘而后辛辣麻舌,應有當歸;有一絲苦、酸,微寒氣,白芍;
味甘、苦,不止當歸,還有白術;
甘淡,平,茯苓;性味甘、微苦。
微溫,人參;味辛,性溫,川芎;
具甜味,是炙甘草;
氣微,味微甜,嚼之微有豆腥味,黃芪;
味甜、辣,肉桂;
溫、辛,生姜;這是大棗的味道。
思付間,刀刃與空氣并濺出火花,一股氣流自刀激射向遠方,在地上留下了一道三寸深的溝壑,斷面如快刀切開的豆腐,整整齊齊。
槐樹上的老鴉驚的飛了起來。
呱~呱~呱~
“屠爺爺,我做到了。“程塵欣喜道。
絡腮胡子屠夫撓了撓頭,彈了彈胡子,將刀叉在案上。
“你還差得遠,來用這把刀把這肉切成我切的這樣,你婆婆要用。“
程塵探出雙手去撥刀,絡腮八字胡屠夫在一旁搖了搖頭。
“拔刀需用拔刀意,你這樣是揮不動它的。“
程塵聞言,站定,右手持刀放平后貼近鮮肉上端,左手食指伸出來靠著鮮肉上面的平面,微微伸出來摸到刀面,用食指感受進刀的厚薄,然后集中念力,進刀,然后刀刃從頭到底滑過肉,眼睛看透光度,左手食指和拇指在刀下方扶住鮮肉料。
刀光如弘,肉片薄如蟬翼。
“塵兒,可以了,把肉送給婆婆吧,今天中午我們就吃紅燒肉片。”
程塵端了案板,到了廚房;
“是塵兒吧,把左邊櫥柜橫三豎五的十三香拿來,給你做炒肘子吃。“
花婆婆頭都不抬道。
“藥不僅能毒人救人,還能調味。
將所學的一切,運到生活中。是最為幸福的。”
“殺人何須頭點地,一抹毒藥占先機。
英雄也好,好漢也好,無論是正面決斗而死還是被暗算而死,都是死得其所,活著是最重要的,只有活著所有的東西才有意義。”
“藥是一門藝術,因為藝術他們含笑而去。
對癥下藥才是最重要的。有時候補藥也可以成毒藥,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
“藥之一境:滅城亡國
藥之二境:活色生香
藥之三境:誅心無味。“
花老太婆在鍋臺左第二個小罐中舀了白花花的精鹽撒在鍋中;
“菜有多少,放多少鹽。要精確到位,要認真,要色香味俱全。”
“火候恰到好處,菜才能香。“
“該出手時就出手,過則爛,一點味道都沒有;最后一點口感都喪失了。“
花婆婆掂了掂勺,半勺水與熱鍋接觸發出滋拉一聲。
拈了一青花大雕盤,置于案上。
其中成菜如丘,色澤棗紅,肉爛膠粘,肥而不膩,瘦而不柴,一股熱氣飄飄,香醇味美,別有一番風味。
花老太婆,拈了一搓蔥花涮入盤中。
“以后菜就交給你做了,什么時候我滿意了,你就可以出師了。“
程塵端了菜,便往村中去了。
“今天下午,你就跟我學命引。“
赤色高帽太史搖了搖頭,把碗放在水中。
“決有先天與后天之分,先天后天亦有等級之分,分為天、地、玄丶丶黃、宇、宙、洪、荒、之八階。
決階越前則吸納速度越快,同等級的先天后天之間,先天勝后天。
“命引,不在先天之類,亦不取后天之分,超脫五行,與命為燈,映照長生路。此決由三大圣遺世之作,三大圣何許人也?”
“天道無情!天道無義!天道無親!”與天道談戀愛的萬古牛人。
據古刻中的描述:“先天神坻棄世,青秀先神與三大圣結為連理枝,不愿棄愛人于不顧,化青天與三大圣長相廝守。”
“此情,感天動地,此決,驚世駭俗。“
村長搖了搖頭道:“塵兒,且聽好
……“
程塵練了命引之后,感覺自己像一個沒有邊際的茶杯,有細霧般一弘弘的不明物事沖擊身體經絡,有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說不清楚,講不明白。
身體以至于精神,清清涼涼,像開著風扇吃西瓜,舒爽至極。
文士看了一眼盤座于村口大槐樹下,青石磨盤上的程塵,拉過搖頭晃腦的赤帽太史。
“你把那個教給他了?“
太史撇了一眼文士。
“那有什么?不就是命引嗎?!”
文士垂頭頓足道:“你還知道!?那玩意有誰練過,那刻壁下躺的枯骨,修為與我們不遑多讓;它們是什么結果?“
太史搖了搖頭;
“他們是他們,他們沒有成功,不代表塵兒不能成功。
哪怕只是十分之一的機會,也要試一試,教什么?教天行道?教導引功,教化生決?……”
“那些我們都練過;時代在變化,思想在進步,我們那些東西已經落后了。
只有新,只有快,只有進步,才能有春天。
這是什么地方?你不會不知道。
我不期待出去,我只希望塵兒能出去,外面的世界屬于他,他是我們的孫子,但是他屬于外面。
我們在這里,因為什么?他是我們的孫子,至少他出去要活的好。”
文士張目結舌,悵然道:“可是他會死。”
“在這里他會活著嗎?他活著他會開心嗎?我們這些人活在這里就夠了,在這里活著他還不如死去。況且他很特殊,他是三種最霸道的火組成的心火,好的決也只能接受一種,他情況太特殊了,命引也不一般,它需要不同性質的意識運轉,相得益彰,姑且試一試。”
“溫室里的花,永遠也長不大。
我是很想看看那些混蛋瞠目結舌的樣子,改他一翻天地。”
文士疑道:“他行嗎?”
“我們誰有那樣的靈臺?誰有他那樣的鐘鳴鼎食?誰有他那樣獨一無二的火神?
他是我見過的資質最好的。他一定行。”
“塵兒不是常人,此功不是常功,正合適。“
赤色高帽太史搖頭晃腦的笑道:“你幾日感到氣感?”
文士奇道:“我三歲通文,七歲明千經,花了八日半才通玄,通玄六刻。“
太史搖了搖頭笑了笑說道:“我三日通玄,通玄十刻,你可知道塵兒是怎么樣?”
文士奇道:“如何?”
“他聽完經意,立地而悟,至今未醒。“
文士嚇了一跳,失聲道:“怎么可能?!歷史上最快的也才兩天,這怎么可能?”
赤色高帽太史搖了搖頭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干年。“
文士扯了扯袖子,“世界是他們的,長江后浪推前浪啊!”
文士又悵然若失道:“我還能練嗎?。“
太史睹了一眼秀才道:“怕是不能的,除非你重新散功。”
此法只能從法源開始,頗有一生一法生萬法的味道……“
“噗”“噗”“噗“
一股針刺氣球之聲,自程塵身上發出,連響三聲。
文士與太史相視,難掩驚色;異口同聲道:“三丹齊通?!”
“不可能,不可能;”
文士結結巴巴道:“典藉中從來沒有這樣的記載。”
太史:“野史中也沒有!”
文士:“你開的是幾丹?”
太史:“……”
“現在多久了?“文士脹紅了臉。
太史頭搖到一半頓住了,臉色頓時脹紅;
“你說什么?!”
文士遲疑道:“小半天了吧。”
太史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太史從來沒有見過哪個人修煉過~命引,但是天極功法見了不少,可從來沒有這么驚人的效果;甚至可以說連修煉到程塵目前效果的他都沒有見過;
真是驚世駭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