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覺得夢也是人生的一部分,或者說夢本身就是人生的一部分,只不過她隱藏的那么的深,以至于這部分人生都無法開口說出來。
南國的天空總是一片晴朗,完美而清新。
一個身穿破爛的男人靜靜地站立在南大的校門前,目光有些呆滯,可是又像是在思索著什么,讓周圍從全國而來的學生有些奇怪,全部都訕訕的遠離了他,畢竟––這不是一個正常人。
似乎這個學校里有些他難以忘記的往事一般,可是這明顯是個傻子。
來來往往的人群很自然的避開了這個傻子,或許多少也是有些害怕他萬一是個瘋子呢?
“劉云”?一個有些不相信自己眼睛的女孩子看著這個男子。似乎不相信這個男子就是曾經的同學,所以她試探性的叫他一聲。聽到聲音之后,男子微微向前看去,顯然他就是他,可是盡管聽到了聲音,他還是很迷茫,只是微微的看了看,接著便陷入了沉思。
“這不是我們的大美女華蕓嗎”!聽到聲音眼前的美女往后看去,一個看起來很是精神的小伙子,看起來30歲左右,可是臉上并沒有留下時光的痕跡,依然春光滿面。
“你是劉文光”!女孩子很興奮的順道,比之之前叫眼前這個身著破爛的傻子的時候明顯的興奮多了!
“是啊,看來我們的大美女還沒有忘記我嘛”。來人很是開朗。
“那當然了,你當年可是我們班的開心果啊,忘記了誰也不能忘記了你”。兩人很是熟練的就調侃起來。
“他真的是劉云嗎”?她這次說的很小聲,頗有點避開傻子的意思。
“是的”,劉文光說著便走到傻子的身邊,扶著傻子向著校園走去。
“他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不知道,這么兩年出去一趟回來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三個人就這樣在校園里邊走著,仿佛在回憶著往年的歡樂,只是叫做劉云的人,一直在往前看著,長長的頭發,滿臉的胡須在校園里邊看起來是如此的格格不入。要不是身邊有倆個人一直扶著的話,保安肯定會把他趕出去。
“我叔叔……”劉文光本來想說些什么,可是看到劉云現在的樣子卻欲言又止。他本來想說,我叔叔之前可是一直都是喜歡你的,可是現在卻發現說這個話很是不合適。劉云就是劉文光的叔叔,當然是堂叔叔,所以說他們的年紀其實相差不大。
華蕓似乎也知道他想說些什么,聽到此刻心里有點些許的觸動。
“亂說”!她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或許她早就為人婦了,或許曾經的事情,她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亦或許她從來不曾有過那樣的感覺。
南大的校園遍地都是銀杏樹,不過春天來了,可是樹上還是一片光禿禿的,或許……她們等待著的是新生吧,粗壯的樹干斑駁不堪,這是在述說著數百年的歷史和它們生命的印跡。
“嘎吱”樹枝上輕輕的傳來一聲輕響,這個聲音太小,以至于周圍的人都沒有聽到,不過有一個人聽到了。這時候,劉文光和華蕓一直在不停地數著過往的趣事,其中也不乏和劉云有關的往事,而他卻始終不曾說過一句話,像是和他毫不相關一樣,還是一如既往地看著前方,可是前方除了光禿禿的銀杏樹之外,一無所有。
他們邊說著,一邊看向劉云,期許著他能有些反應。
“嘎吱”!銀杏樹上一枝巨大的枯木從天而降,齊齊的順著他們的頭上砸下來。
“啊”,華蕓一生大叫。可是最后發現大樹并沒有砸下來,而且被劉云吧她一把抱住,水桶粗樹枝瞬間砸在了劉云的背上,她像個小貓一樣被劉云抱在懷里邊。
他被樹枝砸彎了腰,可是還是直直的承受著,不讓一點樹皮沾到懷里邊的華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沒有人可以看出來,可是卻第一時間護住了她,或許他心里邊一直裝著她……
她的心里是高興的,她看著他,沒有任何征兆的笑了,還是那么的美,他不由得嘆道。可是他不能說一句話,心里就這么覺得,真好。
“盡管他現在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還是一樣的靠得住”!她美美的笑了。
一把推開壓在身上的樹干,巨大的力量下他竟然毫不費力的把樹干推開了!這震驚了許多正在準備過來幫他的人。
或許他根本就是本能的就這么做了,就這么抱著華蕓,讓他覺得幸福。可是他的臉任然是麻木的,一無所知的樣子。
就這么抱著她在校園里走了,他不曾放開,在其他人眼里他此刻就是一個徹底的異類。或者說,他們兩個都是異類,一個就由著他抱著,一個就這么抱著,雪白的裙子在風里飄揚,在一個傻子的懷里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