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又是餓著肚子的一晚,第二天早上,我換上仙仆們送來的嶄新的道袍,準備迎接新的的生活。
這道袍很輕,穿著感覺非常舒服,我感受著道袍給我帶來的舒適感,又看了看仙居里的環境。
“穿得好,住得好,就是吃不好,修仙修仙,怎么專門跟肚子作對啊?”我有些不滿道。
我的胃此時似乎已經死心了,昨晚響了很久的抗議聲,如今已經聽不到了,這并不是什么好事,至少對我這個貪戀口腹之欲的人而言不是好事,長此以往,胃很有可能會退化,然后……我就可能再也體會不到飽腹帶來的快樂了。
“今天最好找點東西墊墊,這肚子不能再餓了。”
我穿戴好衣服和配飾,準備出門。
不,不對,不是出門,我真是的飯不吃都迷糊了,這里不是仙院,入定用不著去廣場那兒。每個仙居里就是最好的入定之地,我照著那本索引所說得,打開仙居的天窗,金色的晨曦從天窗上灑落進來,我拖著蒲團放到晨曦的灑落處,五心向天坐好,開始了清晨的修煉。
我遵照著從仙院學來的歌訣,呼吸吐納,很快就進入了狀態,靈氣在我的體內流動著,這里的靈氣密度比仙院那高多了,所以在這里修煉也比在仙院那辛苦多了,我的身體隨著運氣時間延長而漸漸發熱,汗水流了出來,慢慢地體溫越來越高了,我在熱得快要受不了時停了下來,調息結束了入定。
身體出了一身的汗,卻絲毫沒有影響這道袍的舒適程度,汗水仿佛沒存在過似的,我抓起道袍長長的一角衣袖,去抹額頭上的汗水,汗水被抹去,道袍上卻沒有汗漬。
“不愧是被銘刻了凈塵術的道袍,這功能都接近法器了吧?!?
這道袍的秘密書上有寫,我早就知道了。
身體不臟我就沒必要去沖澡了,我喝了點水后,就出門趕往學堂,天梯山上也有學堂,不過和仙院那傳授仙品人德的學堂不同,這里的學堂傳授的都是真真正正的修仙之術。
我趕到學堂時,發現只有我一個人到了,學堂外有日晷我看了看,發現距離開課時間還有一段距離呢,我來早了。
“沒鐘表真不方便。”我暗自嘀咕了一句,這里的人確認時間主要靠天象,看天象很麻煩需要十天半個月的知識學習和眼力鍛煉,沒學過的只能去看日晷,但日晷需要特別的安放位置,不是隨時都能看的。
確認了時間后,我在學堂的角落隨便找了個位置,等待著其他人。
這里學堂的構造和仙院的幾乎一樣,低矮的兩腳書桌,硬邦邦的席子坐墊,在這里要正坐,盤膝,蹲坐都是不允許的,要不是從小鍛煉,一般人還真難適應這樣的坐姿。
我坐穩后,沒事可做,漸漸開始了“胡思亂想”,我還沒進入狀態多久,忽然就聽到了其他人的驚疑聲,抬頭一看,頓時看到了那顯眼的紅發。
“重夕?!蔽蚁乱庾R說道。
重夕聽我叫她的名字,似乎嚇了一跳。
“對、對不起,我……”
“你怎么會來這里?”我奇怪地問道,她不是仙仆嗎?
“我、我來這里打掃?!痹捳f出口后,重夕才冷靜下來,舉起手中的拂塵和凈水。
不愧是仙山,不愧是修仙之地,連打掃的工具都與外面大不一樣。
“這樣啊,那你掃吧,不用管我?!蔽艺f道,繼續胡思亂想了。
重夕不知什么時候走得,她走后,我耐心等了一會兒,終于等到人進來了,是兩個人,我不認識的,他們一臉憔悴,雙眼閃爍著奇異的目光,那目光我沒進仙院時經常見到,那是餓鬼的目光。畢竟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都是孩子不難受才怪,沒有潑灑發瘋就已經是仙院教育良好的結果了。
他們沒有注意到我,估計他們的注意力大半都在怎么搞到食物上了吧。
我也在想呢,辟谷丹什么時候發呀。
漸漸的,來得人越來越多,終于,看到熟人了,是吳獻,他也是一臉憔悴的表情,但臉色卻比其他人好一點,我朝他揮了揮手,見到我他大吃一驚。
我旁邊正好有個空位,他快速坐到了那里。
“早上好??!”我小聲和他打著招呼。
他目光嚴肅地看著我,問:“你怎么在這里?”
“我怎么不能在這里?”
“你的師父呢?”
“昨天的拜師大典上你看到我了嗎?”
“你沒拜到師父!不應該???他們說你也是地靈根的?!?
“確實不應該,算我運氣差吧,沒有遇上適合我的師父。”我一臉輕松地說道,這輕松可不是裝出來的,我不怕拜不到師父,我怕的是拜到不喜歡的師父。
吳獻一臉惋惜地看著我,他一個親戚在這里待過,估計知道不少事情。
我問他:“拜師父的和不拜師父的有什么差別嗎?”
他說:“那差別大了?!?
“單修煉條件就不一樣,拜師后師父肯定會賜下丹藥,吃下丹藥后,立馬洗髓易筋,煉氣三層瞬間上去,凝煉出法力后,師父還會手把手的傳授法術,我們還在這辛苦煉氣,那些拜了師父的,可能法術都練熟了,還有師父會……”吳獻嘰里呱啦地說了一通,將拜師的好處,統統給我羅列了出來。
這些我都知道,但我并不認為是什么好事,我們現在是修仙初期,修煉應該循序漸進,慢慢打好基礎。
自己打下的基礎才牢靠,師父幫忙打下的,肯定會有破綻的。
“你怎么這么淡定啊?”吳獻嘴角抽搐地看著我。
我這才注意到他的表情。
“啊,抱歉哦?!?
“你真是……白瞎了這資質??!”
“確實?!蔽乙策@么覺的。
這資質給那些熱衷修仙的人比較好,給我的話,肯定會讓那些對我寄予厚望的人失望的。
終于,開始上課了,先生是一位看上去很年輕的大哥,比起師父,或許更適合叫他師兄,開課前他先來了一段表示歡迎的演講,然后才開始上課,他從懷里掏出了一個黃紙包,兩指捏著,我看到他的指間閃爍了一下,紙包炸開,一疊雪白的白紙出現在講桌上。
“芥子符?!蔽野档酪宦?,那種符我昨天就從《寶駒百器》上看到過了。
“開課前,我先問大家一個問題,大家都是為了成仙才來這里的,但除了成仙外你們應該還有別的想法,請告訴我,答案以書寫的形式寫在發給你們的紙上。”師兄說道,按在紙上的手抬了起來。
一陣清風吹來,紙張隨著他動作飛起,然后飛向我們。
每張紙都準確地落到了我們的課桌上。
我按住紙,忽然想起,這里沒有筆墨,沒有筆墨該怎么寫啊?
“用靈氣?!敝v臺上的師兄發話了:“試著將靈氣聚在手指上,這紙接觸到一定程度的靈氣后,就會自然生墨。”
“要這樣啊,聽著好像有點麻煩。”我閉眼運功,內觀本心,試著將靈氣聚集到手上。
很快我就做到了,出乎意料的容易,有內觀本心做指引,引導靈氣根本沒有難度,我睜開眼,試著憑感覺將靈氣聚集在指尖,結果……又做到了。
我用聚集著靈氣的食指去觸摸紙張,還沒碰到,紙張上就開始出現墨跡了,我順著這道墨跡寫出了自己的名字。
穆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