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這樣?!”
此刻,正與許清秋激烈交手的厲琨,也發現了這邊的變故,大吃一驚。
他本以為唐缺只是許清秋的一個晚輩,而且是個普通人,因此才讓孫廣濤出手。
怎能想到,孫廣濤居然被一巴掌抽得丟了半條命?
【來自厲琨的負面情緒+7】
唐缺抬頭看了遠處的厲琨一眼,冷笑一聲。
他手中青色短刀,徑直指向了不遠處的孫廣濤。
大聲道:“老狗,還不住手,信不信我把你徒弟給剁了?!”
他看出,許清秋終究剛入凝元中期不久,比厲琨還差了些,再打下去,恐怕很快就要落敗了。
“小雜種,你敢!”
厲琨怒喝,臉上肌肉都在抽搐。
他毒王之名,名震西南,沒有幾人敢對自己不敬。
可現在,一個十幾歲的小娃娃都敢罵自己了,一口一個‘老狗’,還當著這么多西南術法界的同道的面,厲琨氣得直欲吐血!
四周的諸多圍觀者,早就看得呆了。
“這是要翻天嗎?在這個時候了,還敢對毒王這么不敬?”
不少人神情古怪,實在是被唐缺的態度給驚住了。
這是鐵了心的要與毒王作對啊!
在西南諸省,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個膽量這么大的了吧?
不過,也有人嘲笑道:“能擊敗孫廣濤,的確是有些本事,不過就憑這個,也敢和毒王作對,這是在自尋死路啊!”
這個觀點一出,頓時得到了不少人的認同。
“就是,孫廣濤的名氣,更多的是來自他師傅,自身的實力,也并不見得多高。”
“能擊敗孫廣濤,的確不凡,但想挑戰毒王,還差得遠了。”
“年輕人,自信是好事,但不要膨脹過度了,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許多人都附和,認為唐缺是在找死。
實在是毒王厲琨的名頭太響亮了,唐缺縱然能擊敗孫廣濤,但也沒有人相信他有挑戰厲琨的資格。
一個是西南術法界老牌的大人物,一個只是年紀輕輕的新秀,根本沒有可比性。
所以,眾人更多的都是嘲諷聲,沒有人對唐缺看好。
也有人‘好心’的提醒道:“年輕人,現在后悔還來得及,馬上跪下給毒王磕頭認錯,說不定他老人家看在你修行不易的份上,還會饒過你一命。”
甚至就連董茂,都走了過來,低聲道:“小兄弟,我沒想到你居然有這么強的實力,可厲琨不是你能得罪的,認錯吧。”
話音剛落,唐缺扭頭看來,淡淡道:“看來我真錯了。”
“是啊,你現在認錯,還來……”
董茂心中一輕,繼續勸說。
可話還沒說完,唐缺就打斷了他:“我錯在不該出頭去得罪孫廣濤,等他給你孫女下毒,哪有現在這些破事兒?”
說話,他淡淡一笑,不掩嘲諷與鄙夷。
董茂剩下的話,全都憋在了喉嚨里。
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半個字都說不出來,恨不得找個地縫鉆下去。
“小雜種,你敢傷我徒弟一根寒毛,老夫誓要將你煉做五毒人蠱!”
這時,遠處的厲琨大喝,殺意如潮水般翻涌。
此言一出,不少人臉上都出現驚懼之色。
五毒人蠱,這是術法界至邪的一種手段。
據說煉制過程,與煉蠱的手法差不多,乃是以萬千劇毒蠱蟲,與一個活人放在一個空間中,任由各種毒蟲在他身上撕咬。
但同時,煉制者會不斷的為那人服用各種珍貴的藥物,使他不至于死去。
如此數個月之后,這人身上便具備了可怕的毒性,堪稱無藥可解。
而且他的神經也會在這個過程中被麻痹,不再有痛感,也不再有自我意識,將被徹底控制,成為一件人形毒藥!
煉制的過程,則會讓人生不如死!
這個手段,不少人都聽說過,因此看向唐缺的目光,唯有同情與憐憫。
“老狗你放心,我不會傷你徒弟一根毫毛的。”
唐缺微笑著開口。
不過緊接著,神情驟然冷冽下來:“我只會要他的命!”
說著他抬手一甩,手中短刀破空而出。
噗嗤!
短刀灌注真元,如青色流光一般,瞬間穿透孫廣濤的脖頸,將他死死的釘在了地面上。
鮮血涌出,孫廣濤眼睛圓睜,身體抽搐了幾下,終于不動了。
【來自孫廣濤的負面情緒+3+3……】
【來自厲琨的負面情緒+7+7+7……】
孫廣濤,死。
干脆果斷、毫不猶豫!
場間驀然安靜。
眾人看著這一幕,全都被驚到了。
真殺了?
所有人都面面相覷,沒有人能料到,唐缺居然如此干脆的出手,對于厲琨的威脅,直接無視。
“唉!沖動,沖動啊!”
董茂臉色發白,止不住的搖頭苦嘆。
這件事說起來,最開始的原因在他爺孫倆。
唐缺殺了孫廣濤,徹底得罪死了厲琨,等會厲琨追究起來,他們兩人也討不了好!
遠處的厲琨,身上的殺氣簡直如潮水般翻涌起來。
“小雜種,今天誰都救不了你!”
他厲喝一聲,抬手揮出一片毒霧,將許清秋逼得倒退,身形直接向唐缺這邊電射而來!
他氣得眼珠子都紅了,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將唐缺擊殺!
孫廣濤是厲琨唯一的弟子,也是他的衣缽傳人,兩人雖是師徒,但情同父子。
可唐缺竟當著他的面,將孫廣濤一刀殺死,厲琨心中的憤怒完全可以想象。
“且慢!”
這時,一道人影急速從人群外圍沖了進來,攔在了厲琨身前。
這是一個青年,約莫二十七八,神情有些焦急。
他攔住厲琨之后,連忙拱手道:“毒王前輩息怒,先聽晚輩一言!”
看清這人的面目之后,厲琨果然頓住了身形。
但他臉色依然鐵青無比,冷冷道:“應肖,你要攔我?”
“應肖?他不就是七殺門門主應天中的兒子嗎?久聞其名,倒還沒見過。”
四周的眾人,臉上都出現了驚訝之色。
不少人都了然,也唯有應肖這種人出面,才能攔住盛怒之下的厲琨了。
若是換個人來,敢在這時候擋在厲琨的身前,怕是要直接被毒王一巴掌拍死!
“晚輩不敢!”
叫做應肖的青年連忙搖頭,旋即低聲道:“今日術法大會,是家父與煉尸一脈的前輩們聯名舉辦,他們已經渡河而來,還請前輩暫時忍耐片刻,等他們來了再處理如何?”
一口氣說完,他還不忘補了一句:“不過前輩放心,這件事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交代!”
“為何?”厲琨神情漠然,顯然是沒有那個耐心。
應肖有些著急,聲音卻壓得更低了。
“前輩息怒,這次來的不止是我父親等人,還有一位東南亞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