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回來了。”

李英澤提著大包小包走入客廳，本想給李英凡一個驚喜，可看到眼前這一幕，手中的東西全部掉到了地上。

這時，鄭可心松開刀柄，哈哈哈大笑了起來，然后傻里傻氣地在屋子里轉啊轉，嘴里咿咿呀呀不知道說些什么，好似性情大變后……瘋了。

李英澤沖了過來，摟過已經(jīng)倒下的大哥，整個人都懵了，“哥？哥你別嚇我。我是英澤，我回來了。”

周絲錦的腳仿佛釘在了地上一般，怎么也挪不過去半步。

李英凡的手顫抖地舉高，托住李英澤的臉頰，占了血的手把李英澤臉上剛萌發(fā)的胡子都染了一大片。“英澤，大哥……大哥有話……有話跟你……說。”

李英澤痛苦地把耳朵湊近了李英凡。

說完后，李英凡努力地把頭轉向周絲錦，給了周絲錦一個解脫的笑容，然后閉上了眼睛，永遠地閉上了。

……

一周后，周絲錦把鄭可心送進了精神病醫(yī)院。

李英凡的喪事也已經(jīng)處理完。

夜里，她挨個房間看了五個小孩，然后，她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別墅后方的泳池邊上喝啤酒。

沒多久，老楊出現(xiàn)在她身邊，“夫人……”

周絲錦眼神迷離而又茫然地看著夜色，“我未婚夫已經(jīng)死了，不用再叫我夫人。”

老楊勸說道：“夫人，先生的所作所為老楊十分不認同，但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發(fā)生了的事情，是改變不了的。鄭可心瘋了，先生走了，眼下少爺小姐們，可全指望夫人您了，您千萬要振作起來。”

周絲錦失笑，盡顯悲涼。“呵，孩子？明天，把他們都送福利院去吧。”

“少爺小姐們都是落戶在您這的，您才是法律上有效保護的母親，把他們送福利院，福利院也不會收啊，況且大小姐二少爺三小姐他們都懂事了，知道您這么做，一定會非常傷心的，說不定會做出什么極端的事情來。”

周絲錦瞇了瞇眼睛，通紅的臉頰醉意很明顯。她煩躁地說：“那就全部扔給李英凡他弟弟，別再煩我了。李英凡已經(jīng)毀了我上半生，我怎么可能再讓他的孩子毀我的下半生。”

老楊憂心道：“可是夫人，英澤先生自從先生出事后，整整把自己關在屋子里一周了。就連先生的葬禮，也沒有參加，他怎么照顧得了五個孩子呢。”

“要么全部送福利院，要么李家人把孩子全部帶走，要么扔大街上，你們拿主意，別再煩我了。”

說完，周絲錦扔掉了酒瓶，離開了泳池邊。

老楊望著她的背影，長長一嘆，“造孽啊。”

第二天早上，周絲錦來到李英澤的房門外。

她并沒有敲門，也不管房里面有沒有人，直接就說話了，“李英凡耽誤了我的青春，剩下的人生里，我不可能再讓他的孩子耽誤我。從現(xiàn)在起，你是五個孩子的父親了，照顧他們的責任，全部落在你頭上，你可以選擇不管，我也可以扔他們到大街上自生自滅，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