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依如昨日，歷歷在目。

戴子琪還記得那時的戀尚。她啊，每次，聽到關于蘇日安的事情，哪怕只是一個名字，眼睛便會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愛一人的目光是怎么也遮不住的。

因為記憶如此深刻，突然間，提到蘇日安時，戀尚變得如此沉靜，她倒有些不適應，不過轉頭，她低聲笑起來。

“當時的我以為，你這輩子非蘇日安不嫁，沒有想到，你最后卻選擇了我們都不怎么認識的人。”她有些慶幸她的釋然。

戀尚低頭，晃著手中的紅酒杯，沒有說話，也沒有抬頭，她的細長的發絲遮住自己的面龐，沒有人能夠看清她的表情。

“他姓王吧？對你好嗎？”戴子琪難得輕聲細語地同她講起來。

戀尚遲疑了下，點了點頭：“是一個溫潤的人，對我還不錯。”

戴子琪聽到，有些了然地笑了笑。人受傷之后，若是出現另一個可以幫她療傷的人，她很有可能因為怕痛，而決定嫁給這個可以為她療傷的人。

“很適合你，戀戀。”戴子琪喝了一口紅酒，很自然地說著。

戀尚沒有說什么，冷暖自知，有些事，有些話，即便親近如父母，也不會做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她們都是一個一個的個體，是個體總會有自己的秘密。

戴子琪又拉著她說了一些話，她們聊起第一次見面，聊起從前。

戴子琪笑著說：“你剛過來的時候，讓我覺得這么漂亮的姑娘一定受過高等教育，書卷氣息很濃厚，我遠遠地便聞到了。”

戀尚笑了笑，高等教育？在做的各位，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

在她自己的印象中，第一次進到宿舍時她的形象還是略顯狼狽。不過，那都是很久前的事情了。

過去的事情，她不想提起。

熟悉的鈴聲在耳畔響起，是翕然自己設的特定鈴聲，選的是他最喜歡鋼琴聲——Dance to the death。

戀尚在背包里翻找了許久，才找到她的手機。

“哎，戀戀，你現在還畫著畫呢？”

鈴聲突然停止。

戀尚點頭，她摸了摸包里碩大的畫板，笑著說：“我想一直畫下去。”

“你是有這個天賦的。我啊，手藝不行，也只能做做旅游體驗師混口飯吃了。”

“已經做到首席的人，還說混口飯吃，你到底要讓我們這些家庭主婦怎么活？”有人湊過來，跟戴子琪碰了一下杯子。

戀尚想了想，覺得有道理。

手機又開始響了起來，仍然是翕然的專屬鈴聲。

她接起來，房間內很吵，她有些聽不清他在說什么，等到了門口，她才聽清他一直耐心重復的四個字，到底是什么。

“聚會地址。”

“你要來接我嗎？”

“嗯。”翕然的聲音傳來，不過，戀尚細聽，還能聽到那邊一直在敲著鍵盤的聲音，想來，他還忙著。

戀尚慌忙推脫：“不用那么麻煩的。”

“不麻煩。”翕然再次問她，聚會地址。

她嘆了一口氣，見拒絕不了，索性說了一聲好，很利落地掛斷，把具體地址發過去，而一旁的戴子琪不知道聽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一直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