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里掠過的身影讓人迷了眼,呼呼的風聲緊跟著他們這一行人,叨擾了黑夜!
余熱緊緊抓住身前的白衣男子,一路顛簸著。
他這算是躺車了,因為余熱想起來,才發現自己竟然真的沒個代步的靈獸。
難不成用余芒?
不行不行,余熱趕緊打消了這個念頭,現在的余芒可是靈獸之尊,若是別人瞧見了還不把它羞死!
那余年呢?
嗯,余熱沉思片刻,也是搖了搖頭,這是行不通的。
現在根本聯系不上它,也不知道它又吃了什么東西,惹出這個幺蛾子。
不過余熱絲毫不擔心它,畢竟它可是跟了自己這么久的同伴,如果這點麻煩也熬不過,那還說什么一起闖蕩江湖!
……
寸良喚出的“卷焰火獅”速度極快,但是因為靈獸自身體質的差距,它也只能勉強和一旁寸芍的“獨角獸”平分秋色!
余熱雖說被安排的妥妥的,可是內心還是心存疑慮到底發生了什么,讓這兩個人這么慌亂。
然后他就只能在寸良的身后打起小九九,唉聲嘆氣,想要用這些奇怪的行為,吸引其他兩人的注意,打探一下情況。
事實證明他這么做是有用的,或許是因為他呼出的熱氣,呵到了寸良的身上,讓他的身子突然有些哆嗦。
微涼的晚風,在這狂奔的獅身上,徒然加了速,掀起了這一行人的衣服,就好像江湖俠士,雷厲風行!
寸良似乎知道了余熱的心思,可是苦于他說話結巴,不然早就聊表心意了,哪用得著這么憋屈行事。
但是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方法,拍了拍身下的“卷焰火獅”,然后彎腰低頭和它貼的更近了。
余熱看著寸良這離奇的舉動,臉色瞬間不好了,還以為有危險,殺招襲來了呢,也趕緊跟著他低匐了幾個度。
但是剛一彎腰曲背,余熱他就驚了!
因為他好像聽到了從卷焰火獅嘴里傳來了寸良的聲音,但是卻一點也不結巴。
雖然余熱知道,這座下的靈獸有了六層樓的實力,但是總不能聲音也和他主人一樣吧,這也太不正常了!
除非!莫不是!
難道說這個不愛說話的白衣男子,竟然可以和“卷焰火獅”人獸合一!
這種能力可以說寸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只可惜簽訂的靈獸還是不夠頂尖,不然他絕對是一位曠世奇才!
剛開始“卷焰火獅”還有點不適應,過了好一會兒,它才慢悠悠的吱一下聲。
“今天我這么晚才趕過來,是因為我在昨晚遇上了兩個人!”
“在那亂石中,一個在我實力之上,看不穿實力的女子,正在為一修行者男子療傷。”
“雖然隔著遠,我沒看清楚他們的臉,但我卻還是能清晰記得那個男子衣服上的圖案!”
“正是一只巨大獸頭!”
“這么晚還在林子里偷偷摸摸的療傷,讓我覺得很可疑,本想著待下去打探點情況,卻不料眨眼功夫他們就不見了!”
“我以為我的行蹤暴露,趕緊繞了很大一個圈子才敢與師妹匯合!”
“卷焰火獅”并沒有因為說話而慢下來,反而速度更快了!
“剛才聽你說起你所發生的事,我一下就想起他們很有可能就是打傷你的人。十二神君中鼎鼎有名的雞狗神君!”
……
“呼呼!”
風嘯聲掠耳,靈獸背上的所有人都驚了!
余熱聽見寸良描述那男子身上的獸頭,更是魂不守舍。
仿佛前些天他們大戰的場景歷歷在目,讓他直冒冷汗,根本不知道說什么好,只是暗自慶幸自己遇上了他們兩個,躲過了這場滅頂之災。
而寸芍也是臉色慘白,在化羽身上沒了一絲血色,顯得格外的狼狽。就連平日里深邃干凈的雙眼,這刻也被慌亂塞滿了。
想不到寸良口中的危險,竟然指的就是十二神君!
而且一次還來兩個,這可真是太慘了,沒了那根赤焰雀給的救命的羽毛,一旦遇上,今天怕是難以活命了。
所以現在逃跑才是上上之策!
好在一開始就相信了師兄的話,沒怎么耽誤時間,不然哪里會有機會看見那不遠處亮著燈火的晨曦城!
聽著“卷焰火獅”嘴里說起的十二神君,寸芍憂心忡忡的回過頭,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與寸良交談著。
“你說的十二神君,就是十年前大鬧鹿鳴!”
“打傷我父…我師傅的那些人!”
聽著寸良的話,她這會兒才好像想起了什么。
雖然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
十年前鹿鳴城內,風起云涌,兵荒馬亂!
十二神君眾人不服從寸參的管教馴服,于是齊聚鹿鳴,聯合密謀起來謀反。
那一戰大戰了七天七夜,血流成河!城里堆積的尸體幾條街都塞不滿!
最后若不是寸參不忍心百姓受難,運用禁術,自毀靈脈,憑一己之力,力挽狂瀾。
恐怕星耀早就已經易主了。
正是這一戰,他們十二個人闖出了名聲!
最后的結局,毫無疑問是十二神君敗了。
為首的“龍君”龍嘯天被壓入了鹿鳴大牢,其余十一人通通負傷落荒而逃。
雖然這些年,其余人都在暗地里蠢蠢欲動,想要造反,但卻都不敢明面上攤牌。
可這凡事都有個個例,這十二人中最猖狂的就是狗君了,仗著寸參身受重傷,無法派兵剿殺自己,竟然明目張膽的招兵買馬。
不但占領了落陽城,還三番五次的找其他城市的麻煩,十分囂張。
想不到這會兒竟然撞上槍口上了,真的是冤家路窄!
……
寸良似乎是靈力消耗過大,居然維持不住了人獸合一的狀態,有點頭腦暈厥的樣子躺在了余熱的懷里。
雖然沒能把最后的話說完,但是寸芍已經心里有底了。
如果不是的話,怎么會讓一向鎮定自若的寸良,自亂陣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