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是睚眥必報的性子,幾天來一直差人四方打聽高寒的來歷,卻只知道他住在史家莊內,其它一概不知。
今日聽說少年自稱神醫,心中便想讓他當場獻丑,出出這口惡氣,急急地就趕了過來。
“爺是神醫。”
聽著這少年被洗涮了半天,居然就吐出同樣的四個字,周圍的觀眾哄的一聲,那表情千模怪樣的都有。
“多帥的一個人,居然神精有問題,可惜了。”
“我估計隨便找個郎中,用腳也會比他會治病。”
西門慶瀟灑地
一揮手止住了眾人的議論,看著高寒,臉上的真誠又增添了幾分。
“秦掌柜,不如讓這位神醫試試?”
秦掌柜見到西門慶的眼色,便把心放了下來,悅來酒樓是娘子家族的財產,當初自己只不過是個店小二,憑著甜言蜜語將她哄上了手,這才做了掌柜。
不過財政大權卻抓在娘子手中,只要她一死,那么這酒樓就完全屬于自己了。
悅來酒樓算是陽谷縣老牌酒樓了,雖然蔣縣令剛開的芳滿庭酒樓風頭正勁,搶走了不少老客戶,利潤雖然薄些,但每日的收入還是不菲。
秦掌柜自然是怕有人真將娘子的性命救了回來,這樣自己的野望就會泡湯。
西門慶見高寒站立不動,臉上的笑容更甚,“還請神醫出手救人一命,也讓我等大開眼界。”
熱鬧人人喜歡看,大街上頓時有數人催促出聲,要高寒趕快動手。
“爺沒有診金,就絕不出手。”
高寒將頭一揚,雙眼看天,負著雙手一動不動。
“果然是為了診金而來。”
眾人只覺好笑,其中有好事者喊了起來,“我這里有五文錢,賞你了,快動手吧?”
看著少年這模樣,秦掌柜也放下了最后一份心事,摸出幾顆散碎銀兩,笑著說道:“無論你水平如何,都賞你了。”
真是一個刻薄之人,自家的娘子痛得死去活來,這臉上還笑得出來,高寒再看向擔架上的病人,卻見她也正看著自己,那目光中有一份哀求,一份憤怒。
“沒有萬金,休想爺出手。”
高寒對著那病人閃了一下秋波,嘴里卻大言不慚地將診金的數量說了出來。
右手把玩著幾個金錁子,在空中不停地拋玩,高寒開始反擊。
“這些金子,小爺根本就沒放在眼中,窮鬼的稱呼還給你們。”
說罷便將一個金錁子向人群一拋,“誰撿到就是誰的。”
“哄”
圍觀的人群終于知道確實有天下掉餡餅這等好事,一窩蜂便搶了起來,那小小的金錁子就象一個橄欖球,在不同的人手中傳來傳去,但卻沒人能壓線得分。
“這還有一個。”
高寒向相反的方面又扔了一顆,頓時場面上就有了兩只橄欖球隊。
手上還有一顆,高寒看著秦掌柜,“要不要,送你,不要錢。”
秦掌柜震撼地看著這一幕,真想給自己一個耳光,都說人要看衣妝,明明眼前之人鮮衣怒馬一帥哥,自己還非要去取笑他,此時聽著高寒的話,不知如何是好。
那老頭急忙沖了上來,對著高寒又要跪下去,卻被少年伸手攔住。
“不可折煞小爺,小爺的師傅曾經說過有三不治,其中一條就是沒有錢不治。”
“有錢有錢。”那老頭連聲應承道,“不知這診金要多少錢呢?”
指了指秦掌柜,高寒問道:“這人牛皮哄哄,干嘛的?”
“他是悅來酒樓的掌柜。”旁邊觀眾中有人嚷了起來。
酒樓啊!這正好和高寒后續的計劃合拍,拍拍手,“就這樣定了,你拿悅來酒樓作診金,小爺便出手救治。”
一聽這診金如此之貴,觀眾們更加來了興趣,那兩個金錁子的風波已經平息下來,大家又將興致放在了治病身上。
“夫妻之情,天高難比,難道你娘子的性命,竟然抵不了區區一個酒樓?”
看著高寒步步進逼,秦掌柜心中早已經開罵起來,女人哪里沒有,一個酒樓可以值很多女人了,可這話卻說不出口來。
西門慶在一旁笑了起來,“要是你治不好又該如何說呢?”
“對啊!”
旁邊觀眾立即配合起西門慶來,看來這個西門大官人還很有點粉絲嘛。
高寒比劃出三個指頭,“三天就能下地,十天和常人一樣。”
“吹牛!”
“胡扯!”
起哄的人都唯恐天下不亂,這時看著熱鬧升級,不用西門慶動嘴,主動開始對高寒使用起激將法。
“秦掌柜和他賭了,我們大伙眾目睽睽之下,他沒有辦法搗鬼。
哈哈,這些都是很好的托啊!高寒瀟灑一揮手,掌心中出現了一段紅色的物件。
這紅色的東西,散發著一屋朦朦的紅光,顯示出它的不菲身價。
“這是什么?”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目不轉睛的盯著那物,越來越覺得此物玲瓏剔透,那紅光射進眼中,有一種驚艷之美。
“寶石。”
“珍珠。”
高寒將珊瑚在手上拋了幾拋,“這是深海龍宮中的珊瑚,相傳當年有一位名叫孫悟空的齊天大圣,去龍宮玩,見到珊瑚樹,差點把自己的定海神針拿出來換取此物。”
這種神話傳說是最吸引市井閑漢的,一聽說是龍宮之物,有好事者“唿啦”一聲擠上前來,圍著高寒的手中細細觀察起來。
“漂亮啊!”
“寶貝呢!”
高寒見不遠處有一位紅衣服的小姑娘長得眉清目秀,看上去很養眼,只不過年紀太小,身子都還沒長開。
高寒對其招了招手,猶如大灰狼對著小綿羊說道:“過來,過來。”
小姑娘沒料到是在叫她,站在那里沒動,旁邊閑人看著高寒招手的方向,猜到了目標是誰,紛紛對她投去羨慕的眼光。
在幾位少女的簇擁下,這小姑娘終于也沒忍住珊瑚的誘惑,遲疑著邁開腳步走了過來。
“諾,給你了。”
高寒不由分說就將珊瑚遞到她的小手中,然后對著西門慶和秦掌柜說道:“這只是爺玩耍時不小心碰掉的一截罷了,家里有株三尺大小的珊瑚樹。”
“嘩。”
一群托兒恰到好處的驚呼出聲,效果讓高寒相當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