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淡，夜鳥無聲，不似清晨時的興奮，也許它們早已睡著。

山畔有水，聚而成池。黯淡的月光下，池水靜靜地，朦朧地反射著天空的影子。

偶爾一陣風吹過，鏡面乍破，便有一層層微弱的波光漾來。

“人類，你有沒有覺得，這夜色很美。”閃電豹問道，目中露出人性化的光芒。

“前輩竟也有如此雅興，這夜色的確很美。”慕羽暗驚，緩緩開口道。

“人類，你不必用你們人類的那套來對待我，對我沒用。所以以后別前輩前輩的。”閃電豹道。

“那我又該如何稱呼您呢？”慕羽看向閃電豹道：“總不能直接叫你閃電豹吧？”

“呵呵，叫我子夜就好了。”閃電豹緩緩道：“不過呢，如果你覺得不好，你就直接叫我妖主，或者妖王，妖神之類的也行。”

慕羽聽了，汗顏不已，這貨竟然敢這樣稱呼自己，真是不想活了吧？要知道妖神殿的諸妖可都不敢如此稱謂自己，也唯有那些高層才敢如此稱謂自己。

“那前輩，我就稱你為子夜前輩就好了。”慕羽汗顏道。

“人類小子，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子夜道。

“我叫慕羽！”慕羽誠實道。

“慕羽，姓慕？你是慕家的后人？”子夜思索片刻后，緩緩道。

“是的，我是慕家后人。”慕羽道。心中不由大驚，這貨既然知道慕家。

“原來，”子夜道，目露思索，看向遠方。

遠處星空，一輪明月高高地掛在天空，潔白的光芒灑向大地，仿佛給大地灑上一層銀粉。

清風吹來，池塘泛起陣陣漣漪，依依的柳枝被風輕輕地拂動著……林間的夜色是多么寧靜多么美麗啊。

慕羽都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有好好欣賞夜景了，以前都是一直沉浸在修煉中，現在才發現，這夜景真的很美。

一陣陣寒風凜冽，扶起長長黑發，迎風飛揚，身上的長袍被吹得咧咧作響。

子夜一身黑毛在夜光下，閃閃發光，黑毛油亮，給人一種光滑之感。

“人類，你有聽過道之極境碼。”子夜突然開口道。

“聽說過！”慕羽答道。

“人類，你知道嗎？”這時子夜緩緩開口道：“聽說只要達到道之極境，便可擁有逆天之能，能使萬物復蘇，活尸白骨，與天齊壽。造化這天地，改變這天道。”

“可是，至始至終，都沒人達到這一境。即使是飛升的仙人都未達到過。”

“是啊，想達到那種境界哪有那么容易啊！”慕羽悠悠道。

子夜緩緩轉過頭看向慕羽。

許久之后，才又悠悠道：“人類，你知道嗎？在我剛出生的時候，我父母便被你們人類修士殺害。”

“那一次，我父母把我藏到一處隱蔽的草叢中，他們則和那修士糾纏，那一戰，我父母為了保護我，付出了血的代價。”

“待那修士離去許久，我才慢慢的爬出來，走向父母。”

“那時，父母早已沒有了呼吸，妖核也被取走。”

“那時候，我恨，我恨這天道待我不平，大道待我不公，我也恨，我為什么沒有強大的實力，如果我有強大的實力的話，我的父母就不會死了。”

“我在那痛哭一場，沒有人能體會到那種絕望與茫然。”

“過了許久之后，我才緩緩起身，把父母的遺體煉化，增強幾分實力后才起身離去。”

“自那以后，我便不停的提升實力l，開始變得嗜殺，血腥，殘暴。”

“不斷在的血與火的拼殺中，我成為了勝利者，并生存了下來，實力也在一步步的增長著，后來，加入了妖神殿，。”

“但是我卻從未間斷過找殺害父母的修士，”

“終于，有一天，我無意間見到了那殺害我父母的修士。那是的他，那么的弱。”

“以至于我只需輕輕一抓就能將他拍死，可我卻沒那么做，而是用盡各種手段，不停的折磨他，直至死亡。”

“那時候，終于親手血刃仇人，我仰天長嘯，父母終于可以瞑目了。”

說完，便又緩緩的閉上眼睛，靜靜的坐著。

“那后來呢？后來怎么樣了？”慕羽見子夜停下，不禁問道。

“再后來，我退出了妖神殿，來到了這守護著我的東西。”

慕羽聽得出神，心中早已翻起滔天巨浪，沒想到眼前的閃電豹居然是加入過妖神殿的存在。

更沒想到他竟然還有和自己一樣的一段經歷。

其實他又何嘗不是一樣呢。在自己出生后不久，父母就雙雙隕落了，連見一面都未來得及。

“前輩，那你為什么要退出妖神殿？”慕羽問道。

“呵呵，老了，那里是年輕人的舞臺，就讓年輕人自己去執掌就好了。”子夜淡淡道：“而我這個老家伙，戀上了逍遙，所以也就喜歡上了自在。”

聽到這話，慕羽肅然起敬，看向子夜的目光中多出了許多尊敬。

也許是同病相憐，也許是對強者的尊敬，也許是相互間的理解，慕羽放下了最后一絲警戒。

“其實，前輩，我和你一樣，從小便沒了父母，一直和宇伯伯生活到現在。”慕羽聽了子夜的生平，倍受感觸，也緩緩的道出了自己的生平事跡。

“而前輩你，見過自己的父母，而我，見都沒見過，只是從宇伯伯那里看到過，而不曾聽說過。”慕羽緩緩道。

子夜看著此時的慕羽，心中不由得一疼，和自己一樣的么？怪不得會不想殺他，也許這就是天意吧。

“人類小子，別灰心，相信有一天，你會手刃仇人的。”子夜安慰道。

“謝謝你，子夜前輩，”慕羽虔誠道。

“小子，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沒？”子夜話鋒一轉道。

“打算么？”慕羽喃喃低語道。

“欲攜自在之身，踏破這九天星河。”慕羽仰天長嘯道，這就是他的信念，他要踏破這九天星河。

頓時，衣服無風飛揚，長發飄飄。

子夜看向慕羽，此時的慕羽身上竟有一股君臨天下的霸氣，和一股逍遙超脫之感。而且此時的慕羽竟能給他帶來絲絲壓迫，子夜震驚不已。

同時又無比欣慰，因為終于找到了一個知音。

“好！好！好！”子夜又連道三聲好。

“人類小子，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子夜道。

“前輩妙哉。”

“你不必謙卑，你和年少的我很相像。”子夜道。

“多謝前輩夸獎。”慕羽道。

……

一人一獸又聊了許久，當慕羽得知他就是妖神殿前任妖主，也就是白澤的師傅時，震驚不已，原來這貨這么強大。

慕羽頓時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要是自己剛剛和他動武，那么現在自己就不會繼續在這站著和他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