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邊,二愣子和青子在胡楊樹下休息了有一會了,兩個人為最后一瓶水該不該喝吵了起來。
二愣子認為現(xiàn)在他們還沒有走出這片荒漠,如果喝掉這瓶水的話,接下來找不到水怎么辦。
青子不管它是不是最后一瓶,連喝水都這么精打細算,這直播也太特么憋屈了,先喝了再說,船到橋頭自然直。
“這兩個人越看越不爽,帶了一箱水每個人怎么也有6瓶水能喝,居然這么快就喝完了。”
“就是,隔壁主播開局就一瓶水,食物和水全靠自己找。”
“現(xiàn)在還不明顯嘛,這兩個人才是真的騙子,要他們做狼哥的后勤,我呸,簡直是老拖后腿的。”
“別這么說,要不是車子壞了,他們可能早就走出這片荒漠了。”
“喂,主播能不能給點力,再這么混時間,我就要取消關(guān)注了!”
最后二愣子強行將最后一瓶礦泉水放進他的背包,不理會青子眼神中愈發(fā)明顯的狠色,拿起手機說道:
“兄弟們,理解一下我和他趕了半個晚上加一上午的路,難免有點脾氣,現(xiàn)在我們休息夠了,繼續(xù)趕路,給大家?guī)碜钫鎸嵉幕囊爸辈ァ!?
說完二愣子用眼神示意青子該出發(fā)了,后者連頭都懶的朝他這邊看一眼,扛起背包,帶上獵槍,一個人先走到前頭去了。
隨著太陽在頭頂上不斷散發(fā)著熱量,荒漠上的風(fēng)化作滾滾熱浪,讓二愣子和青子感覺自己就像在烤箱中行走的兩只烤蝦。
二愣子早早就帶上了他之前準(zhǔn)備的綠色帽子,青子此時也不再在意自己的發(fā)型,將背包上的帽子摘下來,帶在頭上。
但這樣也就讓他稍微好過一點,前方路上扭曲的空氣,光看著就讓他們熱的不行,更不要提他們趕了十個小時路的疲憊。
青子現(xiàn)在有點后悔,為什么要跟著二愣子來受這份罪,到現(xiàn)在才了了不到一千塊的打賞,分到他的也就一兩百,還不如在工地干活來的自在。
十幾分鐘后,前方依舊看不見人煙,身體脫水的難受,讓他狠不得直接喝自己的血。
慢慢的青子看二楞子余光中透著一絲殺意。
唯一的一瓶礦泉水在二愣子的背包中,但二愣子卻不肯給自己,同時唯一的獵槍也在他的手里,也許自己可以殺了他,將水搶過來。
身體對水的渴望讓青子的意志力變的薄弱,腦袋中充滿了二楞子和他來到荒漠后不爽化成的仇恨,手上的獵槍朝二愣子慢慢的抬起。
突然二愣子指著前方喊道:“看前面有一群駱駝,看上去不像是有人帶出來的,可能是跑出來的家駱駝,兄弟們我們?nèi)タ纯础?
青子你要干嘛!萬一是野駱駝的話,是不能殺!”
二愣子正想招呼青子一起去看看,卻發(fā)現(xiàn)他端著槍,看著那群駱駝的眼神很不對勁。
“終于有點新花樣了嗎?”
“說是看到了野駱駝。”
“還不確定,只是說看到了一群駱駝。”
“主播攔著他干嘛,讓他去打只駱駝來看看,我還沒見過駱駝長的什么樣子。”
“對,你們的獵人證是擺設(shè)嗎?抓只鹿鼠用不上搶,被咬了一口,我就不說什么了,好不容易遇到大個的,怎么能不好好開槍爽一把。”
“萬人屠打賞1個火星要塞:夠不夠,叫你們殺一只駱駝?wù)媸悄ツミ筮蟮摹!?
“妹妹上了我的床打賞77個火星挖掘機:速度上,別讓我看不起你們。”
一下子收到上萬的禮物,二楞子眼一紅,對青子說:“有土豪打賞了,青子那你想上就上吧,記得只殺一頭就好。”
青子用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低聲說道:“真想第一搶先打你頭上。”
低語完,他端著搶先慢慢的靠近駱駝群,然后到了一處茂盛的草叢,躲在草叢后面,開始瞄準(zhǔn)一只駱駝的脖子。
一想到在駱駝脖子里面有流動的鮮血,青子忍不住用沒有多少唾液的舌頭,舔他已經(jīng)干裂的嘴唇。
二愣子到此時還不知道,是這群突然出現(xiàn)的駱駝救了他一命,沒讓青子用獵槍的子彈射穿他的腦袋。
在青子貓著腰瞄準(zhǔn)的時候,二愣子還不知死活靠近他,小聲的對著直播間的觀眾說道:“感謝‘萬人屠’‘妹妹上了我的床’的打賞,等一下我兄弟就會射死其中一頭,你們放心絕對不會走空,他可是人稱呱州槍神的神槍手
現(xiàn)在氣氛很緊張,我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不過直播間的動靜駱駝們聽不到,兄弟們難道不打賞走一波,給我們壓壓驚嗎?”
“駱駝還沒打死,就想著禮物,鉆進錢眼里了吧。”
“先打死駱駝在說,沒有獵物打眼,不給禮物。”
“我總覺的這群駱駝和我見過的駱駝不太一樣,不會是野駱駝吧。”
“野駱駝才好,我只吃過駱駝肉,還不知道野駱駝是什么味道。”
“大家先把直播的聲音調(diào)到最低,我們的神槍手要動手了。”二愣字小聲的說道,將靠近青子的一只耳朵用手捂住。
在幾十米外駱駝群的一只雄性駱駝,似乎發(fā)現(xiàn)了不遠處的草叢中,有什么不尋常的動靜,微微轉(zhuǎn)頭向二愣子他們這邊張望。
然而這一動作給它帶來死亡前的征召,青子看準(zhǔn)機會,扣動扳機,子彈用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射向它的脖子。
駱駝的哀鳴聲和槍聲幾乎同時響起,其他慢悠悠的駱駝被槍聲所嚇到,慌亂的朝一個方向跳竄。
一兩頭駱駝停下來,見到草叢中站起來個兩腿行走的生物,沒有猶豫轉(zhuǎn)頭就跑。
“漂亮!兄弟們,你們看G州鎮(zhèn)槍神的名頭不是亂說的吧,一槍斃命……哎!青子,你跑那么快干嘛!”二楞子正在舉著手機,對著攝像頭吹牛逼,突然發(fā)現(xiàn)青子兩眼冒光的從他的身后拿著獵槍沖了出去。
二愣子急忙趕過去,卻看到讓他震驚的一幕。
青子趴在還沒死透的雄性駱駝旁邊,抓著它的脖子,狂吸脖子上傷口流出來的鮮血。
一股股帶著鐵銹味,并伴有一絲腥甜的血液涌入青子的胃里,讓他感覺干咳的身體仿佛重新注入了能量。
似乎嫌這樣還不過癮,他還那手指扒開駱駝的傷口,讓更多的鮮血流出來。
“青子你瘋了吧,再渴也……兄弟們,可能青子是太渴了,所以才做出這樣的行為。不過動物的血的確是可以喝的,只要這只動物身上的血液沒有病變,是最安全的水源來源之一。”
二愣子見拉不開青子,同時他們的水的確不夠,腦袋靈機一動,說道。
“編,主播你接著編,喝動物的血只會越喝越渴,這是喝海水是一個道理,進入身體的動物血,人體為了能消化還需要胃液稀釋,只會讓人體的脫水情況加重,不過是飲鴻止渴罷了。”
“主播你的隊友是渴瘋了吧,主播你晚上小心點,萬一他喝血上癮了咬你一口,你就慘了。”
“前面說喝血沒用的那位,你不會是生物老師吧,或者你也荒野直播過來吧,有直播視頻嗎?”
“嘰霸,這還用直播實踐,網(wǎng)上查一下就能知道。”
“我剛上網(wǎng)查了一下野駱駝的相關(guān)資料,主播你犯事了,野駱駝是國家的一級保護動物,獵殺至少要判十年!”
“怕個毛,主播不是有獵人證嘛。”
“一般獵人證只在市級轄區(qū)管用,同時他們想要獵殺二級保護動物,也需要審批。”
“主播你還是跑吧。”
“能跑哪里去,都直播出去了。”
二愣子知道野駱駝不能殺,卻沒想到要判這么重,趕緊將手機的攝像頭從野駱駝的身上移開,心虛卻強裝鎮(zhèn)定的大聲說道:
“你們看錯了,我看到的明明是家養(yǎng)的駱駝,并不是什么保護動物,最多找到它的主人后賠點錢給他就事了。”
直播間的人紛紛不信,要讓二愣子在將手機鏡頭對準(zhǔn)死掉得野駱駝,讓他們對比一下。
但二愣子哪敢,剛才的話不過是騙直播間的觀眾,他已經(jīng)確認青子打死的就是一頭野駱駝,而且還是在直播間觀眾面前,自己對他授意的。
就當(dāng)二愣子急的頭上因為脫水冒不出汗,而感覺頭暈的時候,不遠處陸遠背著煙楠已經(jīng)走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