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問那么多這些問題?”他又被她的話嚇住了。
“我也不知道,就想問······”
“現在很晚了,回去吧,不然進不去寢室,那就麻煩了。”他轉移話題。
音夏這時才注意到,時間已經過去許久了,月亮也偏到云朵身后,月光不再明亮。田徑場上陸陸續續有回宿舍的小情侶。
白音夏和陳熠維起身,也準備回宿舍。腳終于不酸痛了,音夏把書包往身后一背,和陳熠維肩并肩。
說是肩并肩,其實是肩并頭。音夏并不屬于個子很矮的女生,但在陳熠維面前依然顯得小鳥依人。她記得兩年前見陳熠維第一面的時候,他不是這樣的,雖然不是很高,但給人一種不易接近的感覺。而現在他似乎長高了,所以音夏只能到他的耳垂。
每一次看向他,都是那冷峻的側顏。但音夏有好幾次悄悄偷窺過他的笑的,是那樣的陽光燦爛,不是冷峻的。好幾次都是在廁所門口看見他,當時他們并沒有認識,準確來說是陳熠維并不認識白音夏。所以那些自然的微笑或是大笑音夏都小心地看見過,而且每見一次臉都會紅。但音夏不提,陳熠維是不會知道,曾經擦肩而過的這么多人當中,竟然有一個人這么喜歡他。
白音夏現在和他走在一起,感覺還蠻好的。他的聲音很好聽,像是被上帝吻過的,清澈的聲音很入耳,每當音夏站在他的右邊,左耳都會紅到發燙。
其實嚴格來說也就是兩次而已,這兩次的見面,音夏都很珍惜,所以選擇走在他的右邊。
因為她聽說,左耳靠近心臟,她想讓他的聲音深刻地落在她的內心。
一路上沒有多少話題聊,都被音夏那句關于初吻的問題給終止了。這次他們選擇走大路,繞過圖書館門口,就不會出現上次尷尬的局面了。不過,音夏還是蠻喜歡上次的“奇遇”的。
繞過圖書館門口后,左轉,就是男生宿舍了。
音夏要經過男生宿舍門口,才會到女生宿舍。
她打趣說:“喏~這次我送你到宿舍門口,下次你送我喔。”
陳熠維笑笑,只說:“好的,那,拜拜!”
音夏招招手,也說拜拜。
距離宿舍關門也只有幾分鐘了,路上窸窸窣窣的沒多少人。
音夏想,剛剛忘了和他道晚安了。現在她準備拿出手機,發信息給他道晚安,可是看見寢室阿姨那張公事公的臉,她猶豫了。
“差點忘了,學校不允許用手機呢。”她自言自語道。
規定是不允許用手機,但老師們都已經很開明了,對學生帶手機現象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有時候學校領導檢查,老師也會提醒同學們,不過不明說,只說“今天下午有檢查,你們把該藏好的東西都藏好了,不要被發現了,到時候來找我是不行的喔”。
高三了,靠的就是自制力,考大學是自己的事,老師只起輔導作用,畢竟不能決定一個學生的前途,所以都是——只要不光明正大地使用,老師們都不會和學生們過不去的。
音夏給全宿舍的人簽完到以后,慢慢爬上樓,她想,陳熠維吃了那個蘋果,算不算間接接吻呢。
越想越害臊,臉都紅了。
“怎么可以有這種想法呢?你是好學生哎!”
她安慰自己,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定住了腳。
“完了,他又不是不洗蘋果,我在想什么呢?”
她敲著自己的腦袋,嘲笑自己。
這時一位宿管阿姨從樓上下來,看見音夏正傻笑著。
“同學,這么晚了才回宿舍,有沒有簽到?你是哪個宿舍的?”
音夏聽見阿姨叫她,她很尷尬,臉紅紅的不知道是尷尬,還是想到那個蘋果。
“阿姨好!我簽到了的,今晚回來有點晚,不好意思啊,沒有影響你查房吧?”
宿管阿姨莫名其妙,但看在五樓都是高三畢業班學生的情況下也不多說了,以為是復習導致回宿舍晚了。
剛到五樓,宿舍的燈全滅了,已經過了12點。盡管寢室內的燈關了,走廊上依然亮著白熾燈,所以很多同學還會選擇在走廊上借助燈光復習。
有站著背單詞的,有拿著小書桌補作業的,有坐在樓梯上朗讀的······十月底的天氣還是比較涼,音夏很佩服這些意志力堅定的同學,為了考上學校,不惜任何一滴汗水。
她其實也試過關了燈在走廊里復習。其實效果不大,因為睡得晚,第二天課上就會打瞌睡,因小失大。所以這種情況只出現在周末,或者是天氣好的時候,音夏怕冷。她也聽得人說,經常拿第一的學霸,總是看書到凌晨3點,早晨5點就起床到教室里去。因人而異,音夏做不到那么拼命,她寧愿課堂上多學點,也不愿為了一點復習而課上打瞌睡。
她穿過人群,伴著窸窸窣窣的讀書聲,進了宿舍。
果不其然,梁雅打著臺燈,從下巴往上照著,慘淡的燈光照得她的臉白得神人。
她用很奇怪地眼神看著她,神秘地說道:“一下晚自習就不見人,去哪兒了?老實交代。”
音夏沒多做解釋:“圖書館,那兒人少,好復習。趕緊洗洗睡吧,待會兒吵到別人復習。”
梁雅見狀,也不好多問,默默回床位上復習了。
這時音夏才敢拿出手機,發了“晚安”給陳熠維。
陳熠維回復:告訴你剛剛那個問題的答案。初吻沒了。
音夏并不驚訝,但狠心塞,初戀不是她白音夏就算了,初吻也沒了。
音夏其實早該想到的,他們在一起也有好幾個月了,不可能還有初吻。她又后悔起來,當初沒能勇敢追求他。現在她的心空空的,好像還沒獲得什么就已經在失去了。
她把書包扔在床頭,沒洗漱直接倒在床上,看著這條扎心的短信。她又告訴自己,不要再繼續了,或許后面有更大的傷害。她糾結著,徘徊著,不知道該怎么辦。
陳熠維又發來信息,向她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