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大早,郁可櫻在酒店咖啡廳吃了早飯,便結賬離開了。走之前,她打了電話給夏桀。
“嫂子,您這么早就回去了?”
“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改天等我空的時候再來這里,或者等你回A市,我請你吃飯。”
“好,那嫂子您一路平安。”
郁可櫻一路上基本沒有休息,所以還不到中午,她就回到了A市。本來想直接回家,但想到開的是夏堯給的車,不能直接把車子開回去。
“海鑫,有打擾到你嗎?”
“沒有,可櫻小……”本來何海鑫下意識地準備加“小姐”,又想起了之前郁可櫻的話,就把后面的字吞了回去。
“什么可櫻小?不是說了,直接叫我可櫻就可以了。”
“是!可櫻,你回來了?”
“是啊,我想到這車是夏堯的,我又不知道怎么聯系他,所以只好問你了。”
“那您方便的話,要不開車到集團來吧!那車是集團的,您直接開到停車場就可以。”
“也好!”
郁可櫻開車到華夏集團停車場,果然門禁直接識別號碼后,她便可以進去。而且停車場內,每個位置都掛了車牌號,郁可櫻只需把車停在指定的位置即可。
把車停好了,郁可櫻正準備給何海鑫打電話說一聲,就聽到車敲車窗的聲音。一抬頭,便看到了夏侯禹的俊臉。
“你怎么來了?”郁可櫻從車里出來,拉住了夏侯禹的手。
“海鑫說你來還車。”
“那你怎么知道我就到了?”
“門衛通知的。”
“呵呵……你不忙嗎?還特意跑下來。”
夏侯禹沒有說話,只是用手摸了摸郁可櫻的眼睛:“很累吧!”
“有一點啦!”
“哎……”夏侯禹嘆了口氣,沒有說話,只是握緊了郁可櫻的手。
“我知道你擔心我,可是我心里有數的。我知道該怎么做!”
“好。要幫忙隨時來找我,什么忙都可以。”
“嗯,有需要的話,我會的。”
“我讓海鑫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坐地鐵就好了。你回去工作吧。”
夏侯禹吻了郁可櫻的額頭。他沒有堅持,因為這次的事情牽扯到集團的利益,郁可櫻不想他為難。
“拜!”
郁可櫻笑著轉身離開。看著郁可櫻的背影,夏侯禹有些心痛,如果他身上沒有擔負集團的責任,現在他就可以陪在她身邊。但是作為華夏集團的繼承人,做任何事情之前,都必須以保全集團利益為先。
郁可櫻回到家的時候,順便看了看路邊。那些車還是停在那里,里面的人一直注意著她大門。她把衣服的帽子拉起來,戴上墨鏡,蓋住了半張臉。然后才朝著小區大門走去。
進了家門,郁可櫻一下子放松了。她癱倒在沙發上,身體疲倦,大腦依舊清醒。她已經可以串聯起很多事情了,白志聰、張顯、莊正吉、何毅……這些人,以及和他們相關的那些事。“但是還缺少證據。我必須找到足以證明我推斷的證據,然后才可以去……”郁可櫻長嘆一口,不知為何,距離答案越近,她的心里反而越發不安。
“叮鈴鈴”“叮鈴鈴”
一陣陣門鈴聲不斷響起,郁可櫻睜開眼睛,看到的是自家天花板上的櫻花燈,才意識到她居然直接在沙發上睡著了。
“叮鈴鈴”“叮鈴鈴”
門鈴聲更加急促,郁可櫻揉了揉有些痛的太陽穴,撐著身體站起來拿起了可視電話。
“櫻姐!”
電話里傳來莊子沐的聲音,顯示屏里也顯示了他的臉。
“子沐,有事么?”
“櫻姐,我這兩天都來這里找過你,可是你都不在。今天,好不容易你在了。”
“我這幾天有些事情要做,出了趟門。你找我有事么?”
“櫻姐,對不起。因為我……”
“這件事先不說了。我最近有很多事情要做,等我忙完了,我會去找你的。但是,子沐,我希望你答應我,在我去找你之前,除了本職工作之外,不要做其他多余的事情,尤其是有關白氏。”
“櫻姐……”
“你不要多問。就算是為了你母親,也不要做危險的事情。你要知道,事關我,在夏侯禹那里,沒人說得上話。不想影響自己的未來,不想殃及你母親,最近這段時間,你最好保持靜默。做好實習、準備畢業論文,其他事情不要插手。聽明白了嗎?”
“我知道了。那,櫻姐你好好休息!”
郁可櫻也知道自己話說的比較重,但是如果不讓莊子沐知道其中利害關系,恐怕他還會無知地被人利用。
從閔縣回來的兩天后,郁可櫻收到了夏侯禹給的資料,是何海鑫親自送過來的。
“禹總說,資料比較重要,用快遞之類的都不太妥當,所以讓我送過來。”何海鑫說著把手里的資料遞給了郁可櫻。
接過資料,郁可櫻沉默了一小會兒,然后問道:“海鑫,你跟在大禹身邊多少年了?”
大約沒有預料到郁可櫻會問這種問題,何海鑫愣了一下,不過還是很快回答:“我跟禹總差不多一起長大的。但我略長他幾歲,上學不同年級。”
“那你應該很了解大禹的野心和抱負了。我想知道,大禹他是怎么看待白氏的?”
“禹總是要干大事的人,他將會建立起橫亙世界的帝國。”
何海鑫雖然答非所問,但郁可櫻知道他的意思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好。對了,禹總說看完資料,要是有任何需要幫忙的地方,都可以找阿堯幫忙。”
“好!”
何海鑫走后,郁可櫻坐在沙發上,拆開資料袋,內里是一些關于張顯的資料,除了之前在張顯家里了解到的情況外,還有一些張家兄弟倆就醫的資料。從病例來看,張貴傷到了頭和腿,所以腦部記憶和智力有損,而且無法順利行走,需要借助拐棍或者輪椅。
“他們來了A市就醫,之后就沒有了消息。”郁可櫻沉思了一會兒,才繼續翻閱資料,在張家兄弟資料最后,附有一份何毅的銀行轉賬記錄。細細地看過轉賬記錄,郁可櫻發現每個季度,何毅都有一筆大的支出,數額固定、對象固定、時間固定。
“東山福利院!”喃喃地念著這個名字,郁可櫻想到了何海鑫對她的回復,“大禹給我的資料,絕不可能沒有用途。”
打開電腦,郁可櫻搜過了關于東山福利院的資料。根據網絡資料顯示,這家福利院在二十多年前開業,原本是公立的福利院,之后轉為了私營。
郁可櫻的手無意識地敲擊著桌子,腦中不斷地思索著夏侯禹的用意,思索著這些情節的關聯性:“想不通就只有去看看了。”
“阿堯,能不能請你幫我個忙?”郁可櫻知道,以她如今的身份要進那所福利院怕是不易,只能找人幫忙了。
“也許謎底就在眼前了。”掛了電話,郁可櫻西下的夕陽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