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么要戴面具啊?”
奚月和伯納爾并肩在草原上趕路,奚月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其實,我是從家里偷偷跑出來的,這個懸賞令,我是代表我們家族來拿下的。”
伯納爾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有一絲淡淡的愁苦。
“你代表你們家族?可是你看起來跟我差不多大啊,你們家族沒有大人么?”
奚月好奇的追問。
伯納爾緩緩地搖搖頭,帶著一絲憤怒,說道:“他們都是膽小鬼,我看不起他們!凱森家族的榮譽由我來捍衛!”
凱森家族?好像在哪聽過……
“對了!除了凱森家族他們還提到了伊貝拉!”
奚月恍然大悟的拍起了手掌,她想起來在哪聽到過這個名字了!
伯納爾聽見奚月說得話停下腳步,皺著眉頭,一臉忿忿不平的道:“不許你提伊貝拉那個女人!”說著快步向前走去。
奚月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珠子轉來轉去,心里有了計較,放下手來快步小跑的追了上去。
“伯納爾,你等等我!”
奚月和伯納爾最終沒能趕在天黑前走出汲汲草灘,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們倆迷路了。
在茫茫草灘中走夜路并不明智,萬一陷進沼澤那就九死一生了,兩個人只好向這里的牧民求助。
氈房里面很暖和,游牧民族的牲畜味道也彌漫在氈房中,兩人被熱情的招待著吃晚飯,歡聲笑語的氈房仿佛世外桃源。
夜晚,汲汲草灘刮起了大風,氈房的主人一家起床出去給羊圈加固,好一會兒后,氈房外傳來各種吵雜聲,狗也吠的厲害。被窩里熱騰騰的,奚月半瞇著眼睛被吵醒了。
“怎么回事?怎么這么吵啊?”
奚月揉揉眼睛看向也從床鋪上坐起身的伯納爾問道。
伯納爾可不像奚月這么輕松自在的,他側耳一聽,立馬跳下床鋪,開始將他脫掉的青皮鎧甲往身上套,腰間別一把槍,手里拿一把槍,小心的掀開氈房門簾的一角往外看去。
奚月看他這副大敵將至的戒備樣子,也趕忙下床,從懷里掏出僅剩的四張風遁符,兩指夾著一張,緊張的看著伯納爾的動作。
狗吠聲突然消失了,氈房外面安靜的不像話,奚月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快趴下!”
伯納爾突然轉頭沖著奚月大聲喊道。
奚月的身子再一次做出了比腦子快的反應,她立刻貼著床鋪趴下身子。
“咚!”
一個巨大的狼人撲在床鋪上面,然后順著力道又滑到了地上,它迅速翻起身來甩甩狼頭,呲著帶血的尖牙,流著涎水,幽綠的眼神鎖定在奚月身上。
奚月大睜著眼睛一動也動不了,別說狼人了,她連狼都沒有見過!
“啪!”
一個小型魔法陣撞在狼人身上,將它打的后退了三步,奚月回頭,伯納爾正舉著他的槍對著狼人。
“快過來,奚月!”
伯納爾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
奚月迅速的向伯納爾的方向跑去。
她一跑,狼人的視線瞬間將她鎖定,一蹬后腿就躍起身子向奚月撲去。
“啪!啪!”
兩聲槍響,狼人栽了個跟斗落到地上,伯納爾拉著奚月立馬就跑出了氈房。
剛跑兩步,就嚇得動彈不得。
外面,外面還有兩只!
兩只狼人正在撕扯、爭奪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體,奚月和伯納爾就出現在他們眼前。
噴噴鼻息,扯下嘴邊的一塊鮮肉,大口大口的咽下去,它們將目光對準了奚月兩人。
“嗷嗚——”
奚月他們身后的那只狼人顯然興奮了起來,將兩人包圍,就對月高歌起來。
“伯納爾,抱緊我!”
奚月一邊警惕的盯著兩邊的動靜,一邊小聲的對伯納爾說道。
“什么?”
伯納爾張嘴問的時候,兩邊的狼人都已經做出了蹬腿的動作。
奚月一只手上兩指夾著風遁符,另一只手摟過伯納爾。
“走!”
奚月兩人瞬間消失在三只狼人的面前。
守著一群羊和已經死掉的兩個人,這些狼人的獵物足夠了,因此沒有追捕逃走的奚月二人,也算他們命不該絕。
人家都是懷中抱妹殺,我是懷中抱男逃,什么命啊!
奚月扶額看著還窩在自己懷里紋絲不動的伯納爾,嘴角扯出一絲自嘲的笑。
拍拍伯納爾的肩膀,奚月小聲道:“那個……伯納爾,已經停下了,松開我吧。”
伯納爾先睜開一只眼,確定沒事之后就立馬從奚月懷里跳開,沒錯,跳開!我是瘟疫么?
“對不起啊,我第一次有這種體驗,嚇了一跳。”
“哈哈……沒事沒事,正常的,我第一次也這樣!”搞錯沒?我一個現代人,第一次用風遁符的時候也沒嚇成你這樣好不啦!
“你用的是什么武器,給我看看,好厲害!”
“這個?是風遁符,是……一個朋友給我逃命用的。可惜,一張只能用一次就廢了。”
奚月惋惜的把剛才報廢掉的那張符紙遞給伯納爾。
伯納爾拿著那張紙,正反面的來回翻看,吃驚且佩服的道:“太神奇了!一張普通的紙而已,畫上這種圖案就有這種威力,這種東西我從沒見過,太神奇了,奚月,你的這位朋友真厲害!”
“哈哈,是的,他挺厲害的,據說他幾乎讀過這大陸上的所有書籍。”奚月心里一陣酸澀的說道。
“奚月,能把你這位朋友介紹給我認識么?”
伯納爾殷切的看著奚月。
奚月眼中的神色黯淡下去,她低著嗓音道:“其實,我……已經和朋友們分道揚鑣了,他們根本不需要我,而我現在,也只想回家。”
伯納爾走過來將那張符紙遞給奚月,深沉的道:“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這么說,你的朋友將可以保命的神奇符紙送給你,不正代表著他需要你,不希望失去你,想保護你么?”
“他想保護我?”
奚月這喃喃的一句不知道是問自己還是在問伯納爾。
“我相信他是想保護你的。”伯納爾給了奚月堅定的答案。
須臾,東方泛白,新的一天到來了。
伯納爾花了一個金幣,在汲汲草灘邊的一家飯店和奚月吃了早餐。
“咱們到哪里去找懸賞令上面的這個人啊?”
奚月見伯納爾低頭看著懸賞令發呆,湊過去問道。
“這上面說了,他就住在汲汲草灘邊的小村上,咱們在這個村上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伯納爾看著懸賞令皺著眉頭道。
“你看什么呢,愁眉苦臉的?”
伯納爾指著懸賞令上面的數字疑惑道:“他只是一個普通罪犯,為什么賞金會這么高?而且還沒人接這個懸賞令?”
“他賞金高么?個、十、他才20個金幣啊?”
奚月好奇的問道,難道20個金幣也算高么?
“你在說什么?他可是20萬金幣的罪犯啊!”
這下輪到伯納爾震驚了。
“什么!20萬金幣!上面明明只寫著一個零啊?”
“奚月,你不識字么?20的后面清清楚楚的寫著個‘萬’字啊!這個人是這期賞金最高的懸賞犯!”
伯納爾煞有介事的向奚月道。
我居然選了個賞金最高的,我白讀幾年書了!奚月內心哀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