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濺的飛石不停的往身上打我的臉上也被小碎石刮破了好幾處鉆心的疼痛瞬間讓我亂了手腳不知道是該趴下還是該直接奔向門口。
捷列申科和奧列格看我還傻傻的靠在墻邊直接把我按倒在地,奧列格嘴里嚼著土豆口齒不清的說道“你不要命了吧!快爬下!”我心想這不是被你倆給按趴下了嗎,安東上尉政委真的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他一點都沒慌亂大聲的命令我們向門口移動屋子里不安全,我撿起他扔在地上的步槍彎著腰一點一點的跟著他向門口走。
這棟樓被震的搖晃隨時都有可能被炸毀有因震動倒塌的危險,政委和老混蛋尤里在門口指揮著樓里的人往外面撤離,我們靠著墻快速的往樓下跑,當我經過二樓到一樓的緩臺時一枚炸彈在旁邊的一棟樓,那棟樓因為爆炸瞬間倒塌沖擊波將我身邊的玻璃震碎,碎片濺到我的后背上略微使我吃痛不過幸運的是,我是彎著腰慢慢經過的要不我的臉就會被玻璃整個刮花最危險的就是可能會被玻璃碎片滑坡脖子割破大動脈,那時候神仙也救不了我了。
當我正在為自己的幸運感到慶幸的時候,屁股上不知道被誰踹了一腳我整個人直接貼在了拐彎處的墻上,我回頭正要罵娘的時候發現,那個老混蛋尤里正靠著墻用手指著我罵道“你想把我們都害死嗎!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干嗎!快給我滾下樓去不然一槍斃了你!快滾!”說完還要抬腳踢我,我屁股上火辣辣的疼雖然知道他是用腳推了我一下但是那長筒軍靴下面的釘子可不是吃素的,我捂著屁股小聲的說道“你個老混出門就讓炸彈炸死你算了,狗日的,”“你說什么!趕緊給我滾下樓!混蛋!”我右手握著步槍左手捂著屁股呲牙咧嘴的順著樓梯跑到了外面,不過外面的景象把我嚇得動彈不得。
這宛如修羅場一樣的街道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很多紅軍士兵,地上到處都是殘肢斷臂還有被炸得只剩半個身子的人腸子流了滿地,我忍著想吐的感覺向街對面一側看似比較安全的掩體出跑去,身后跟著剛從樓里跑出來的捷列申科等人。
我跑著跑著眼看著就要到達略微安全的地方時右手邊離我不遠處落下了一枚炸彈,轟的一聲巨響后炸彈的沖擊波將我掀翻在地,直覺眼前一紅嘴上也有粘稠的感覺大量的血腥味瞬間灌滿了我的鼻子,“難道我被炸到了嗎?”我的腦海里瞬間出現這樣一個問題,不過接下來的一幕我永遠都不會忘記。
我感覺身上并無痛感只是眼前是模糊的還是一片血紅,我顫抖的用胳膊把身體支撐起來但是看到的東西使我吐了出來,我趴在一個只有一半身體的尸體上,而我正好趴在他被炸得粉碎的下半身,我的身上和臉上沾滿了這個我不認識的人的略微溫熱的血腥味告訴我這個人才剛剛被炸死。
我顫顫巍巍的站起來用步槍支撐著身體抬頭看了看天,看著天上密密麻麻的重型轟炸機我笑了一下吸了一口氣,鼻子里瞬間充滿了一大股血腥味胃里瞬間翻滾起來。
吐完后我擦了一下嘴看了看被炸成一半的蘇聯紅軍戰士的尸體,我的一只腳正好踩在宛如腸子的物體上面,我抬起頭用左胳膊擦了擦臉上的血拎起槍向眼前的碎石掩體走去,我心里在想這就是真實的戰場嗎?這就是和平時代好戰分子口中的熱血戰場嗎?我見到的一切都是我那個時代鍵盤俠所說的戰爭嗎?我低頭看了看手里的步槍和已經從綠色染成鮮紅色的軍服,正當我站在原地看著軍服發呆的時候被一個人直接撞的飛了出去。
我重重的摔在地上身后瞬間是一陣巨大的爆炸聲,我趴在地上回頭觀瞧原來是鮑里斯團長,他趴在地上微笑的看著我,我正想回頭拉他沒想到他的嘴角慢慢的滲出鮮血正當我想說什么的時候他只是擺了擺手然后閉上眼睛不動了。
正當我看著鮑里斯團長在我面前慢慢沒了呼吸的時候,從我身邊跑過的安東上尉政委一把把我拽了起來,我拼命的對他說鮑里斯團長受傷了快去救他,但是安東上尉政委仍然拉著我一聲不吭任憑我大喊大叫。
安東上尉政委一把把我扔到地上自己掏出槍又出去拽另外一個被炸的慌了神的紅軍士兵,而我則是看著鮑里斯團長趴在那里一動都不敢動。
轟炸仍在繼續,這是一次無差別攻擊,明斯克也白俄羅斯的首都籠罩在一陣又一陣的巨大爆炸聲中,我們與平民都遭受了極大的損失,從大轟炸慢慢變成零星轟炸,德軍轟炸機編隊在第一輪轟炸結束后轉變成零星轟炸,周圍我能看到的只有一兩座樓還沒倒塌其他的地方都是一片片的殘垣斷壁和成片的尸體。
這場大轟炸一直持續到深夜我們這些僥幸存活下來的人只能躲在殘垣斷壁當中,等轟炸停止后大約已經是深夜三點多,我們來不及休息透著月光和火光開始慢慢行動,我轉身看了一眼因為就我已經死去的鮑里斯團長捷列申科拍了拍我示意我跟上隊伍,對于鮑里斯團長的尸體,我們無能為力不能帶走本來士氣低落的我們無法再帶上尸體前進,因為這次轟炸我們只剩下我在內的十五人,我們被政委同hi命令不許說話子彈上膛壓低身子跟著他前進。
天微亮時我們到達了深入城內的防守部隊的營地,沿途碰到了幾十個德軍設置的關卡,我們一路都沒有進行交戰只沿途偷襲刺殺了幾名德軍哨兵,與正在和敵軍進行巷戰的明斯克守軍會合后我們被帶到了總部,政委命令我們去休息一下自己去和上級匯報。
我們被傳令兵帶到一處相對安全的地方,靠著墻就開始呼呼大睡。大約過了兩個多小時我們被再次被傳令兵叫醒分發給眾人一點面包和水后傳令兵說道“你們誰是伊萬!安德烈耶維奇!伊萬諾夫?”我嘴里吃著面包站了起來說道“我是,怎么了?”傳令兵明顯被我身上和臉上的血跡嚇到了,聲音抖了一下畢恭畢敬的敬了個禮然后又被巨大的爆炸聲嚇得抱著頭蹲在了地上,捷列申科和奧列格他們哈哈大笑我也笑了一下走到他面前問他有什么事,傳令兵尷尬的站了起來清了清嗓子用有點稚嫩的聲音說道“政委同志叫我讓你區指揮部一趟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講,”我心里犯了下嘀咕,這好端端的沒事加我干嘛?我也不能讓這小同志等著說了聲好就跟著他往指揮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