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廣州，陶奚瑤的公寓。

“瑤，你準備什么時候做我的新娘？”十九歲的王源仍是稚氣青澀，但他清楚地明白自己對陶奚瑤的心意。

陶奚瑤笑著回答：“等到法律允許的時候吧。”

“那也沒幾年了。”王源綰起陶奚瑤的長發，“瑤，你一定要等到那時候。”

陶奚瑤的眸光暗了暗。“源……你知道的，我有心臟病。”

王源手上不自覺地用力幾分：“瑤，你什么意思？明明說好了，你要一直陪著我。”

“咳咳……我也沒說不陪啊？”陶奚瑤嗔怪地瞪了一眼王源，“我還想問你呢，什么時候公布戀情？就這么拜托大家幫忙瞞著，太麻煩他們了。”

“哈，等你十八歲生日那天吧。”王源又笑，“有紀念意義。”

陶奚瑤也和王源一起笑，卻那樣蒼白脆弱。“源，你答應我件事。”

“什么？”王源只顧著想象明年的4月30日，不曾體會到陶奚瑤話中的深意。“——不管是什么，我都答應。”

陶奚瑤輕笑：“這可是你說的，不準反悔……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我出了什么事，而你卻剛好需要熱度，你就去找若若……她和我長得很像，我會讓她配合你的。你們也不用做什么，走個過場也能上頭條。”

王源思忖了一下，本來想說陶奚瑤想得太多，卻又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嗯，好。”

陶奚瑤張張嘴，欲言又止，滿腔愛意終只化作一彎淺笑。“源，你的訂婚戒指，一定要贈予你最愛的人。”無論是不是我，你都要幸福，要愛她，要把我對你的愛帶著，幸福地活下去。

“那必須的。”王源應了聲，拿起旁邊的發繩，為陶奚瑤束起最后一縷青絲。“瑤，未來的每一秒，我都希望有你相伴。”

“就會說這些虛的！”陶奚瑤笑著拍了下王源的手，“珍惜現在的每一秒吧。未來……始終是個不定量。”可能，我無法陪你到未來了。

*****

“源！！”

王源還沒緩過神來，一個嬌小的身影已經撲過來推開了他。

接著，刺耳的剎車聲，怵目驚心的殷紅血跡和輪胎在馬路上軋出的劃痕。驚慌失措的車主下了車，想抱起陶奚瑤去醫院。

王源來不及反應，沖過去從血泊中抱起陶奚瑤，朝醫院跑去。一步一步，不敢有絲毫的減速。縱使，淚水早已模糊了視線。

*****

急救室的燈依然亮著紅光。

門前的少年哭成淚人。

“二源……”王俊凱輕輕地拍了拍王源單薄的后背，不知道該怎樣安慰他。

易烊千璽也抿著嘴唇，心疼地看著王源。

王源把陶奚瑤送到這里后，給他們兩個打了電話。那時候，王源在BJ，王俊凱在重慶，易烊千璽在長沙。他們接了電話后不管不顧地推了剩下的工作，訂了最近的機票，一前一后趕來了這里。

陶奚瑤已經在里面呆了將近八個小時。

夜深，走廊上傳來了腳步聲和喘息聲。

嗒、嗒、嗒、嗒……步伐很匆忙，透露著慌亂。

腳步聲的主人已經走到了王源面前。

“呼……呼……呼……”少女做了幾個深呼吸，調整了一下剛剛因為跑步而變得紊亂的呼吸。半晌，少女開口，音調悲傷卻清脆好聽，“王源是嗎？我是陶希若——你女朋友陶奚瑤的妹妹。不好意思，我收到短信的時候，爸媽他們一直不讓我出門，我趁他們睡著了才翻窗戶出來的。”

王俊凱和易烊千璽抬起頭，看到一個和陶奚瑤簡直一模一樣的少女。

見王源沒有答話，陶希若接著說：“我在這兒等著就行了，你們快回去休息，還有通告吧？姐姐可不希望你這樣。”

王源愣了半晌，仰起頭看著陶希若，干裂的唇畔動了動。

王俊凱和易烊千璽對視一眼，眸中都泛起淚花。他們都知道，王源說的是——

“對不起”。

可，他不曾對不起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