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我會站在這里，也為想過，我會活這么久。”

秦郁聽她這樣說，有些皺眉。

“修士最忌多愁善感，你既然好好站在這里，又何必想你本該的命運。修煉一途，不就是不信命嗎？”

棋落就知道會引來一通說教，便解釋道：“我只是覺得，人真的是一個貪婪的生物。我以前就只是想活著，然后回到原來的地方。現在，我想要帶我在乎的人，一起回到那個地方，做一個普通人。”

這話只能和秦郁講，不僅僅是因為秦郁知道她的來歷，還有她心里總是有一點點別的期望。

“你擁有了旁人羨慕的一切，卻總是想要放棄一切，都不知道應不應該你傻了”秦郁寵溺的說。

“那師父，這些東西你在乎嗎？”棋落很認真的問。

秦郁自然不在乎這些。

棋落就知道，所以笑了：“你看，你還不是和我一樣。”

秦郁也笑了，笑的溫和，恍如滿山花飛。

“落落，等這些事完了，為師帶你去看無盡忘川，回渭海小院可好”

棋落呆若木雞，隨即開心的笑了：“好！”

只是她心里清楚，等不到那一天了。

心口的煎熬，歸燼的折磨無時無刻。

再見到顧北，她就知道，她終于要回去了，帶不走一切，也帶不走那個清冷的人。

……

“你告訴他了嗎？”顧北不復人前的樣子，從虛空走來，對樹下躺在草坪上的棋落說。

棋落看了看，又將視線移到他懷里的素女琴手里。

“都說與天爭命，可我們這些人，到底還是被你操控”

顧北很不喜歡操控這個詞，但無話可說，因為她說的實話。

“當初你突然出現，卻又是那么合理，從你讓我們尋找般忘開始，一切都在你的計算中了，對吧，道！”

棋落最后那個子，卻是消失在世間，仿佛她不曾喚出那聲。

道——也就是顧北，玄而又玄的天道。

顧北悲憫一笑：“這一切，都已注定，你該知道”

棋落閉上眼睛，還是懶懶的躺在草坪。

“是的，你有你的堅持。其實，你的出現，后面的一切，還不都是怪我呢！我又有個立場質問你”

顧北訝異與棋落的清醒。她不如她人聰明，甚至可以說是有勇無謀。不過，在這這世上，她到是看的明白。

“看來，你也知道你的身份”

棋落看似毫不在意：“嗯，想一想就明白了。在現代無親無故，除了一張身份證，便沒有與我相關的東西了。就連唯一可能記得我的木云，可能也是你將沐蕓的映射吧。雖然說我身體卻是不好，到也不至于被一條繩子就嚇得穿過來吧！”

默了默，棋落重重的出了一口氣：“你沒出現，這些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你一出現，回過頭來一想，就都明白了。”

顧北就那樣站在棋落前面，陽光投射下來，卻是直接照射到棋落身上。

顧北現在雖是實體，卻又不存在。說起來，棋落和他還真像。也是不屬于世間。不過一個是被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