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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月下約定

及上次出府聽書,已經過了三日了。而沈寧的婚事也只剩下不到五日了。沈寧心里總覺得有些不安,坐在庭院內。手撐著臉想著白衣訣和他的大哥到底是什么身份。離婚期越來越近,就意味著離開沈府的時間在縮短,計劃也應該開始實行了。沈寧害怕原本美好的計劃會不會因為他們兩人的出現而發生變故,機會只有一次,是不能失敗的。安平還小,還有襄沅和茗婧她們。沈寧嘆了一口氣,是不是絆腳石只能試一試了。隨后,起身回了房間。

翰香苑內――

沈音與許氏還有玉娘三人待在房內,許氏坐在黃花藤椅上喝著初春時的清堂龍井正享受著玉娘的伺候。玉娘站在其身后為她揉捏著肩膀。

沈音坐在其下椅子上,臉上布滿了憤怒。

“娘,就是沈寧那個小賤人的賤婢把我推下水的,這口氣我咽不下,該好好教訓教訓她們!”

許氏喝了口茶,享受的閉上了眼。許氏抬起眼皮子看了自己勃然作色的女兒,早已沒了人前溫柔文靜的樣子。

“不可,還不剩下幾日沈寧就要成親了,不能出事。再說,音兒來日方長。你還是退下吧,這幾日你就好好待在雪樂閣不要出去了,多多學習學習琴藝書法。”許氏說完朝沈音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回去了。

沈音不甘心的握緊了手,溫柔的笑了笑撒嬌的說道:“娘,我可是生了好幾天的病呢。娘,音兒知道娘親最疼我了。”

許氏笑著望著自己的女兒,“下去吧,娘親自有主張。”

沈音一聽便知許氏會幫著自己教訓一下沈寧,開心的站起身在丫鬟們的打開門后退出了翰香苑。

午后,許氏便以婚事的借口叫來了沈寧。

沈寧進院后便被安排坐在了椅子上,沈寧坐著余光卻漫不經心的快速掃過室內,一鼎香爐青煙卻裊裊升起。沈寧不動聲色的按了自己的穴位讓自己的嗅覺暫時的封閉了起來。丫鬟李園來上了茶。李園是玉娘的女兒。

“大小姐,這是春前的洞庭碧螺春,請用。”李園在一旁說道。

沈寧拿起了茶杯,聞了聞茶香。沈寧笑了笑,抿了一口。

“恩,是好茶,母親有心了。”

“既然寧兒喜歡不如走時多拿些回去喝。”許氏在玉娘的攙扶下從內室走了出來。

沈寧站起身行禮道:“見過母親,多謝母親好意上次母親給的茶葉還剩下不少呢,寧兒一直不舍得喝。這碧螺春還是留給母親吧,春前的最是難得的了。”

許氏聽了,坐在椅子上的身子一僵。

哼,死丫頭。你以為躲得了嗎?

“那就在我這里多喝幾杯再回去吧。”許氏笑著說到。

沈寧溫柔的笑到,又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是,母親。真香。”

許氏見她乖乖喝了一口,便笑開了眼。玉娘拿著喜帖向沈寧遞了上去。

沈寧接過打開喜帖。紅色的喜帖上面用黑色毛筆字寫著即將成親的佳偶的名字。沈寧看了一眼紙上新郎的名字,白淩。

沈寧摸了摸喜帖卻感覺到紅皮繡著金邊的喜帖拿在手里有些燙手,上面的名字有些刺痛了沈寧的眼。沈寧合上了喜帖,還給了玉娘。沈寧抬起頭害羞的向許氏說道:“多謝母親,寧兒,寧兒很喜歡。”

許氏笑著說道:“那就好,寧兒喝茶。”許氏說著喝了一口龍井。

“寧兒,前幾日你落了水母親沒有去看你,是音兒還小做的不對,母親又忙的脫不開身你不會怪母親吧?”許氏換作難過的一臉心疼的說到。

沈寧搖了搖頭,、“母親,多慮了。我與音兒情同姐妹是不會怪她的,也不是音兒推我下水的只是那天船上人多腳雜罷了。母親,為我的婚事忙的不可開交沒空來看寧兒,寧兒是知道的,讓母親費心了。是寧兒的錯。”沈寧蒼白的嬌容上浮上了后悔難過的表情。

沈寧三言兩語的就把游湖那天的事情給扯了過去,反而是埋怨自己不孝讓許氏為她的婚事而操勞。

“寧兒,這都是母親該做的。能夠替姐姐看著你出嫁也算是了了姐姐的夙愿。寧兒能明白母親也就放心了,母親做的事情也就值得了。”許氏說到動情處未免有些淚眼蹣跚。

沈寧搖了搖頭,“多謝母親為寧兒的婚事操勞。”

許氏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笑著看著沈寧。

沈寧會意的拿起了茶杯,喝上了幾口。

“母親,這茶真香。”沈寧乖巧的笑著回道。

許氏見沈寧很喜歡這碧螺春饒是很滿意的點了點頭。許氏拉著沈寧又說了些成親之日需要注意的事情終于放了沈寧回去了。

許氏站在廳堂內看著沈寧離去的背影直到看不到了才轉回了身,用錦帕包裹住手指指尖輕輕把沈寧喝過的茶杯略微傾斜的望了望杯中的茶水,已然被沈寧品去了三分之二。

許氏把錦帕松開任由它掉落在了地上,便心情大好掛滿笑意的轉身離開了廳堂。

玉娘上前來攙扶著許氏離開,走前吩咐著小婢。

“把它燒了。”

一綠衣婢子上前來拾起地上的手帕便退下了。

沈寧出了翰香苑便像平時一般的速度回了苕芍居。沈寧走入室內,便向茗婧問道:“安平在哪?”茗婧見她滿頭大汗便上前為沈寧擦去汗珠,沈寧由著茗婧扶著在桌前坐下。

“小姐,怎么了,小少爺襄沅帶著在后院玩呢。是不是要我把他們叫過來?”茗婧以為出了什么事,緊張的低聲問道。

沈寧搖了搖頭,“不用,茗婧,你去幫我守著門口就說我正在沐浴。”

茗婧不放心的望著沈寧,沈寧笑著輕輕推了她一把。

“去吧,我沒事。我只是想一個人靜靜。”說完,沈寧揚起了這個淡淡的微笑。

茗婧見到沈寧沒有出什么事情,便也退下了。

沈寧等到茗婧走后,便來到內室。從枕頭下的暗格中取出了一個小盒子。

沈寧把盒子打開拿出了里面的東西,像是用布一般包裹著什么。沈寧把布展開來拿起里面的銀針往手臂上的穴位刺了上去,然后依次在其他穴位插入銀針。等到沈寧把銀針刺**位,沈寧已經臉色發白,冷汗流滿了后背。

沈寧取過盒子里的小刀,在燭火里消毒了一下便劃開了自己的手臂。沈寧皺緊了眉頭,把放出來的血接著流進了小瓶子里。黑色的血液在沈寧白皙皮膚下的血管里流淌著,向著出口涌去緩緩流入了小瓶子中。等到流出來的血不再是那般的黑濁,沈寧包扎好了傷口把小瓶子工具放回了盒子中,盒底盛放著幾個其他的小瓶子。

沈寧忍著痛打開了門。守在門口的茗婧一聽門打開便急得上前走去。茗婧緊張的把沈寧上下掃視地檢查了一遍見到沈寧沒有什么傷口一顆懸著的心便放了下來。茗婧吁出了一口氣,“小姐,有什么吩咐嗎?”

“給我準備水吧,我要沐浴了。然后去把襄沅安平他們找回來,今晚我們好好吃個飯。”沈寧望著苕芍居門口出神的說道,然后進了室內。

用完晚膳之后,沈寧讓襄沅抱著安平回了自己的居住的地方。安平不舍的拉著沈寧的衣裙的一角,可憐巴巴的望著沈寧。

沈寧無奈的皺起了眉,茗婧上前來拉起沈安的手。

“小少爺,小姐就要嫁人了。小少爺是不可以與小姐住在一間房子里了。乖,茗婧給你講講聽風樓里說過的故事,好不好?”茗婧耐心的說道。

沈安一聽,便乖巧的松開了手和茗婧退下了。

“襄沅你也去睡吧,你們晚上不用來守夜了。”沈寧坐在椅子上說道。

“是,小姐,這是夫人讓丫鬟送來的東西,我不識字不知道寫的是什么也沒打開看過,丫鬟說了不懂可以請教玉娘。”襄沅遞給了沈寧一本書。

沈寧接下了便把它隨意的放在了書桌的一角。

沈寧在等,等面具男會不會來。沈寧原本計劃是在成親后隨著雪城的隊伍離開鄖縣,然后在半路上逃走找一個鄉間村落和沈安茗婧襄沅住下,在那里度過平靜悠閑的日子。但是卻沒想到許氏卻又是加重了劑量,怕是那日沈音落湖一事許氏雖然表面并不責怪反而裝的慈母一般體貼入微,但是背地里還是下了手。沈寧坐在椅子上閉上了眼,還好許氏沒有向安平他們下手。沈寧回想今日玉娘遞上的茶,還有那燙金的喜帖上的香味。茶水與香氣還有室內的香薰三者混合在一起便會起到很大的作用才會揮發出最大的毒性。沈寧故意喝多了茶水,就是為了讓許氏以為她吸入了很久的香氣混著茶水融合的很徹底,中的毒很深。沈寧雖然用銀針逼出了體內的毒但是還是有少量的毒素留在了體內。在這苕芍居雖然自由無人打擾,許氏等人也不會來拜訪。但是還是布滿了眼線,沈寧連買個藥都是不可能的。室內的暗道也是只通向府外,上次帶沈安出去也是提前知道那天守夜的人好酒賭錢會出去在賭坊待上一夜,這才帶著沈安出去。誰知,遇上了他還有白衣訣。

沈寧想到這里,腦海中閃過了面具男的模樣。

睜開了眼,皺起了眉。

他會幫我嗎?

沈寧不敢確定但是是敵是友必須在今晚分出來了,沈寧有預感面具男會來。

沈寧又點亮了一盞燭燈,繼續翻看著手中的書。夜已經深了,可是他還是沒有來。

沈寧抬起頭望了望門口,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沈寧合上了書,往內室走去,最后還是回過頭望了一眼門口。等到沈寧熄了燈上床歇息了。白淩顯身站在了院內,一身白衣被月光洗濯的發光發亮,白淩單手放在后面靜靜的看著另一只手里拿著紅色的喜帖,白淩沉著臉平靜的站著。

第二天晚上,沈寧像是與白淩賭氣一般早早的就歇下了。到了深夜,沈寧還是睡不著拿著燈走出內室。沈寧披著大衣輕輕的走到桌前坐下也沒有叫醒茗婧襄沅來伺候。沈寧拿起一本《戰國兵法》打算用它來催自己入眠,《戰國兵法》是沈寧最為不解最不喜好的書,但不是里面的計謀太過復雜機智,而是沈寧不喜里面的人物用計用謀,手段狠毒奪得領土,奪得天下。沈寧想要的不過是山水之間,一屋一田。

白淩站在院內見屋內亮起了光便走進了屋內,沈寧不知在想些什么也不理他,白淩便隨手拿起了桌上的一本書翻看了起來。沈寧回過神來,便看見白淩黑著臉站在桌前。沈寧望了一眼白淩手中拿的正是前日許氏差人送來的書,不知里面寫了些什么白淩臉色不好。沈寧,心下已起了涼意。難道這許氏又有什么幺蛾子了?沈寧站起身打算從白淩手中拿過書來看,卻不曾想白淩快她一步把書舉到了頭頂上沈寧自然是夠不著了的。沈寧有些疑惑的抬起頭對上了白淩的眼。

“給我。”沈寧平靜的語氣中卻有些固執融在了話語之間。

白淩把書放在身前,卻還是沒有給沈寧的打算。

“你還是不要看的好。”白淩冷冷的吐出來一句話來。

沈寧更是想要知道許氏的陰謀了,一直盯著白淩不放。白淩見她如此執拗便把書遞給了她,嘴角還附帶了一些戲謔全然沒了與先前的冰冷、生人勿進的模樣。沈寧打開了書看了起來,“啪”的一聲沈寧合上了書。沈寧故作冷靜的把書重新用書外面的布包了起來。沈寧轉過身尋思著把書怎么處理白淩站在沈寧身后一臉的看好戲,也不拆穿沈寧。因為在沈寧轉過身之前原本白皙皎好的臉上仿佛浮上一層粉色的云霧。白淩見沈寧不知道把書藏到哪里,便開了口。

“給我。”

沈寧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等到恢復了平時的性情拿著書轉過身,把視線停留在了白淩的臉上過了幾秒說出了一句話來。

“怎么,你好這口?”沈寧皺起了眉疑惑不解。

原來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啊。

白淩咳嗽了幾聲,又變回了原來冰冷的模樣。

“我幫你銷毀掉。”

沈寧也不好多問便遞給了白淩,白淩把書放進了衣服內。沈寧走到掛有一副美人圖的墻面前,按下了畫下的機關“啪嗒”一聲齒輪轉動,暗道的門便打開了。沈寧側過頭對白淩說道:“跟我來。”然后便先拿著燭臺走進了暗道內,白淩眼色頓了頓便跟了上去。

沈寧帶著白淩來到暗道里的一處密室里,洞里上方有一處是與外界相連的,外面的月光正好照進了洞內。沈寧在石凳上坐下,給白淩倒上了一杯茶。

“坐吧。”沈寧話說完給自己倒上了一杯,白淩坐了下來。

沈寧從懷里取出一張請帖來放在桌上推給了白淩。

“今日,有些事想問你。”沈寧抿了口茶水繼續說道。

“你和阿訣要來參加我的婚禮么?再過幾日便是沈寧的成親之日。”沈寧淡淡的說著。

“不來,我明天會離開鄖縣。”

“如此甚好,我想讓你帶著安平和襄沅茗婧離開鄖縣。”沈寧說的自然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手卻攥緊了衣角。沈寧在賭,賭白淩會不會幫她。沈寧原本計劃是可以實行的,但是身體卻中了毒為了保證安平他們的安全,只好以身犯險與面具男相見求他幫忙。白淩卻不說話了。

“如果你幫我,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只要我可以做的到。”

“為什么,難道你不想嫁到雪城?”

沈寧站起了身,走到月光下。回過頭對白淩笑了一笑,然后望著天上的月亮。

“不想,我只想好好的和安平他們度過剩下的日子。你看這洞外的月亮是這般如此,卻不知大漠塞外的月亮是否也是這般。”沈寧低下了頭,可惜怕是只能下輩子見到了。

沈寧看了白淩一眼,“你若不想,我也不會逼你。只是不幫可以但是不要阻止我。如果他日能江湖再見,我們還是朋友。”沈寧笑著以水代酒敬了白淩一杯。

“其實,雪城不失為一個好去處。”白淩喝下了茶站起了身。

“我會幫你把沈安還有你的丫鬟帶走,你好自為之。”白淩離開了密室。

沈寧待在了密室內直到了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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