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道令大人知道過錯,愿意承擔,那小的不妨直說了,這場誅殺叛逆,我們損失不小,兄弟們也有傷亡。”劉麻子神色哀傷如喪妣考,就差捶胸頓足了。
“我愿意重金賠償這群死難的士兵,同時會給那些傷病付醫藥費。”張望回道。
果然如幼麟先生所言,無論是什么條件,這個道令大人都會答應,就看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壓榨,而已!
“道令,大人,您看那些俘虜,人吃馬喂的,每天都是一筆巨大的消耗。”劉麻子臉上的坑都在透著心疼。
侯猛嘴角撇了撇,“如果我們不給,你們該不會挨家挨戶,變本加厲的去號喪吧!”
“那倒不會,因為這些人終究是叛逆,一旦錢糧不夠之時,我們也只好,滅殺他們,當然我們不會趕盡殺絕,一天殺一個兩個還是可以的。”劉麻子一板一眼的解釋道。
“什么?你們不準備把那些人還給我們?”侯猛狠狠的跺著腳,憤怒的說道。
“他們是小爺的俘虜,也是朝廷的叛逆,你見過哪個人被偷襲后,還能樂呵呵把人送走的。”矬子一臉不耐的說道。
“難道你要一輩子不還嗎?我們要供養這群人一輩子?”侯猛眼睛瞪得老大,從來沒遇見過這種事情。
“瞧你說的這話,做你的士兵,真是要腸子都悔青了,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德,那群人我可以背著老大賣給你。”矬子賊頭賊腦的說道。
“啥?你要賣給我俘虜?”侯猛以及他身后的眾人眼角一陣抽搐,不敢相信這話是真的,從來沒聽過,俘虜也是可以賣的。
“黍米蔬菜都可以賣,有什么不能買賣的?真是少見多怪,一個俘虜十五兩,童叟無欺!”矬子大棍一杵,一臉傲嬌。
侯猛咬了咬牙,一雙眼睛如同要把矬子吃了一般,如果不是張望在場,估計這群人早就和矬子打起來了。
張望呵呵一笑,“不貴不貴,這樣你們先回去,錢財我一定會盡快籌集!”
這都能忍,這貨該不會是屬悶頭王八的吧,估計這會兒,自己要讓他賠老婆,這老小子都有可能答應。
矬子心里一陣膩歪,自己本來是找架打的,沒想到遇見了棉花團,讓矬子有力發不得,“如此最好。”
“小將軍,不知道那個叛將張曉,你們賣不賣?”張望仍舊在笑,眼睛里卻有著無盡的冰冷。
矬子鬼眼轉了轉,尸體這東西也能賣?沒聽老大說過啊?不過他也是瞥見劉麻子遞過來認同的眼神,心中暗喜。
“這個自然,但是這個張曉罪大惡極,本來這殘尸是要送往京都長安,由皇帝親自處理的,不過既然道令大人這么想買?你看一百兩可好?”矬子滿嘴胡言,東一句西一句,此刻試探著問道。
“一百兩,我接受!有勞小將軍了。”張望拱手道謝。
矬子卻暗暗后悔,感情自己這是價碼開少了,不過后悔歸后悔,現在倒是不方便再改口。
矬子與劉麻子兩人在眾人如刀的目光下,大大咧咧的離開了道令水軍的大營,至于張望的一張笑臉,已冷如寒冰。
“道令大人,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這口氣,卑職咽不下!”侯猛單膝重重的跪在地上。
其他將領同樣氣憤當胸,一個接一個的叩拜在張望面前,“道令大人,請您下令吧!吾等愿身先士卒,一舉將這群歹徒草寇滅殺!”
張望微瞇著眼睛,手指不斷敲打著自己的腿側,忽然他的眸中閃過一道精光,“這口氣我同樣咽不下!最近夜郎國有什么消息傳來嗎?”
“回稟道令大人,最近夜郎國正籌備南王宴呢。”侯猛連忙回復道。
“南王宴,”張望呢喃一句,“你親自去告訴夜郎王,就說這次夜郎宴,希望他能夠邀請大漢御使,增進兩國感情。”
“諾,卑職這就去辦!”侯猛起身,快速退了出去。
張望看著眾位仍舊跪拜在地的將領,平淡的說道,“這段時間,你們要控制好自己,也要看管好屬下,萬不可前去挑釁滋事,當然如果那些人膽敢再次前來,格殺勿論!”
“諾!屬下謹遵大人吩咐。”眾位將領齊齊叩拜。
唐都自從得到了水軍道令的布防圖,便整日觀看研究,張望這個人雖然是笑面虎,但不得不說,張望的排兵布陣,的確不一般,至少自己和李當戶程大漢,皆是沒有調出瑕疵。
不過如今布防圖在自己的手里,依照張望的性子,肯定會有所變動,一旦變動,反倒是達不到原先的無懈可擊。
雖然是布防圖,可卻能明確的看到西南夷其他效果,錯齒狼牙、相互交織在一起,其中最為碩大的便是夜郎,也就是牂柯江下游,首當其中,而另外邛、筰、冉、駹等地則羅列周遭。
再往上游,則是一方西南夷大國,南越國,名義上屬于漢室屬國,但實際上既不依附漢室,也不襲擾漢室,倒是相安無事。
“夜郎!果然你才是我這次的目標。”唐都手指敲打著地圖,夜郎三面環水,一面接壤,取道便可直通西域,打通中原與西域的聯系,更多的是夜郎的風水位置。
按風水來講,夜郎屬于典型的聚寶盆似的格局,經過水脈與山脈的滋養,其內必定孕育振國至寶,這樣的風水寶貝,想必能夠與坑神黑塔做更多的交易。
“大哥,你怎么還在這看圖畫啊?”矬子興奮的說道,“董酒,這老家伙,可比張望識相得多,居然親自派人給我們送了二百套衣甲。”
“恩,看來董酒還不算愚笨。”唐都笑瞇瞇的說道,“今晚不要去襲擾他了。”
“那張望,我們還去嗎?”矬子問道。
“張望把該給的錢給了嗎?”唐都嘴角勾勒一絲笑意。
“給倒是給了,但是沒給全,只是把昨天的醫藥費給了,哦對了,還要那個偏將的尸體,也一并給了。”矬子掰著手指頭向唐都如數家珍。
“看來張望這個老東西,真是打算用這些俘虜反將我們一車,想得真夠美好的。”唐都笑罵一聲,“唐蒙,那些俘虜有什么反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