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抽氣之聲，少女們忘乎所以的低呼聲，都側面的反映了蔣家兄弟所帶來的影響。

直到這五兄弟在秦家這一桌跟前站定，與秦家祖母跟秦母打了招呼，那些覬覦的目光才不甘不愿的轉開了去。

這時，蔣家的兩位老祖母也都由人攙扶過來，與秦家人問了好，便坐到了一處。

秦晚三姐妹站在秦家兄弟身邊，規規矩矩的給蔣家兩位祖母請安問好。

“想來是老了，眼神不大好使，竟瞧不出誰才是你們家的明珠。”姑祖母瞇著眼打量了秦晚三姐妹后，自嘲笑道。

蔣家祖母嗔了她一眼，道：“就你心急，咱們眼神不好，待會秦家妹子自會為我們引薦。就這么一會你都等不得。”

她這話狀似是在責怪姑祖母心急，實際上是在暗示秦家祖母為她們引薦真正的秦家嫡女。

蔣家五才在一邊眼巴巴的等著，豎耳恭聽。

秦家祖母先是介紹了秦晚跟倪珍兒，但這兩人被秦家兄弟擋著，五才的位置完全瞧不見她指的是哪位。

待介紹秦早過后，蔣家祖母便說話了。

“當年立下婚約的時候，我也曾勸過侯爺。只是侯爺堅持，認為光是靠嘴上說說，尚且不能報答秦家的恩情。這不，咱們兩家等了兩輩人，終是全了侯爺的遺愿。我現在就是去了也是無憾咯。”

蔣家姑祖母點頭附和：“兄長一直提醒我們，讓我們別忘了兩家的約定，說什么都不能寒了你們家老爺子的心。”

秦家祖母聞言笑了，道：“那不過是碰巧遇到，才出手相助罷了。我們家老頭子現在還跟我念叨，說是侯爺太重情義，是個有擔當的英雄好漢。”

蔣家五才站了老半天，依舊沒能弄清楚秦晚跟倪珍兒誰是誰，便互相擠眉弄眼。

最后是蔣派才出面，說他們要商討待會的表演，幾位長輩這才發覺他們耽誤了孩子們。

“趕緊去，別出了丑反倒回來怪我們這些老家伙。”姑祖母像趕蒼蠅一般，催蔣家五才快走。

蔣亞才代表幾位兄弟上前討問，他們該去何處商量。

倪珍兒大方出面，指了指適才她們所坐的那張桌子，道：“雖是偏了一些，倒也是個談話的好地方。”

五才相視一笑，紳士的恭請倪珍兒三人先行。

秦格秦朗也已經被人叫去，當下就只剩蔣家五才跟秦家三姐妹。

幾人坐定，蔣亞才便溫和的笑問：“幾位妹妹可想好表演什么？”

秦晚看向倪珍兒，這樣的場合，她早就習慣讓倪珍兒出面。

秦早想了想，鼓起勇氣細聲道：“我、我不表演。”祖母說她只是來開眼界的，沒必要出面丟丑。

但她就是想讓幾位公子注意她，便搶了倪珍兒的話頭。

倪珍兒詫異的望了秦早一眼，待見她一臉嬌羞之后，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倒是秦晚，雖然矜持得很，但一點不見羞怯。那雙烏溜溜的大眼里，此刻盛滿了好奇與打探。

蔣家五才善意的回應了秦早，便都齊刷刷盯著倪珍兒，靜待她的回答。

倪珍兒無聲的嘆息，勾起嘴角回道：“我與妹妹商量過，我們琴瑟合奏，不知幾位公子能否配合得來？”

“妹妹小瞧我們。”蔣類才抗議。他指著蔣家四位兄弟，道：“大哥二哥三哥六藝皆通，五弟善歌善武，我十八般武藝略通。”

蔣派才擠了下眼，轉向秦晚挑眉，問她：“妹妹今晚要彈什么曲子？”

秦晚被蔣派才的笑容晃了眼，好半天才找回聲音，答：“姐姐說彈《十面埋伏》，唯有此曲能與幾位公子相稱。”

“《十面埋伏》是琵琶曲，你們琴瑟合奏是否敷衍了些？”呆子蔣拓才問。

他是真的在意這些細節，認為琴瑟彈不出琵琶的那種肅殺之氣，也無法體現那種激蕩緊張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