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的世界
- 鉛水彼岸
- 鄧唯唯
- 2738字
- 2017-10-19 22:34:35
“我來自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在那個地方,已經沒有了戰,爭和侵略,但請你也不要以為那便是世外桃源,代替戰,爭和侵略的是開墾和殖,民。我的家鄉很涼爽,但可能你們會覺得很冷,因為畢竟平均溫度在0℃以下。我們也是由靈長類動物進化而來,而且比地球上的文明早幾億年。所以,我們早就已經掌握了核技術,以核聚變反應代替了大半的太陽能——”
“那么厲害,那你把技術留下來,我們也可以一勞永逸了啊!”
“呸!你以為這么簡單?那項技術自然由專業的人負責,我怎么可能會掌握,我唯一知道的只有那些人通常活不過兩百歲,而且會被終身監禁。”
“哦,那你還是不要去學了,哎,你們怎么能活那么久啊?”
“長久的進化啊。醫師找到了促使細胞衰老的DNA片斷,一下子將我們的壽命延長到了1000歲,不過我們也還是有生老病死,只是感染和致命的概率很低。每個星球上的文明都是不一樣的,就像我們鄰近的那個焰星,那些焰星人的平均壽命只有20年。這些數字也都是估算,我們那里計時的方式都跟你們不一樣。”
“20年?那也太短暫了。”
“只要在規定的時間能把任務完成,20年,也就夠了。正是以為他們的壽命短,所以才不像我們國家一樣,長距離大規模開墾和殖民,他們僅僅是待在自己的星球上,極少外出。可即便如此,焰星人千千萬萬年來都是我們羨慕的對象。”
“活的短還被羨慕?”
“他們是活的短,可是卻很自由。就像蜉蝣,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的生命,而且,而且他們還像天鵝一樣,一生只有一個伴侶,兩人共同撫育后代,至死方休。”
“我就不信一個出軌的人都沒有。”
“生命太短暫,來不及出軌。”
“你這意思,活的久的,就可以出軌了?”
“你說我們國家?我們國家的人99.999%都是女人,出什么軌?”
“男人這么搶手?一夫多妻制?”
“反了,是一妻多夫。我們星球上的統治跟蜜蜂和螞蟻差不多,女王是我們的核心,我們所有人都是她的子女,包括她的丈夫們。”
“丈夫也是自己的兒子?那你們是高度近親結婚啊,你都可以活一千年,那女王呢?”
“沒有人知道女王活了多久,可能她自己也記不清了吧。我推測她應該有兩萬多歲了,而且現在都還很年輕。”
“按照螞蟻的習性,直到下一個蟻王出生,這個蟻王才會讓位,她主導一切的生死大權,你怎么沒有投成女王胎呢?”
“我們每個女人都可以當女王,都是女王胎,只是看前任女王是否已經過了最適生育的年齡罷了。這也跟螞蟻的習性一模一樣,甚至我們也是體外受,精、人工培育,我甚至懷疑我們種族是猿和螞蟻的混種。”
“那有沒有發生過篡位的故事啊?”
“呵,你以為當女王是最得意的事情?她的自由又讓我們強多少?篡位的沒有,自殺的卻聽說過一個。”
“不堪重負?”
“不全是。”我不忍告訴他真實的原因。
“你們,你們這樣大肆殖民,是想占領整個宇宙嗎?”
“占領,我們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宇宙的盡頭呢,我們有太多的問題沒有解決,我們需要資源,我們想無限延長人的壽命、找到治療所有疾病的辦法、開拓更寬闊的世界、探索一切未知,而這一切都需要能源,而非領土,也許只是簡單的礦、特定波、DNA片斷,一切都會有用。”
“好遙遠。”顏岸從我身邊起來,跳下了桌子,“你說的一切都很空洞,我想象不出來。”
對啊,這就是我們截然不同的世界,永不能交集的平行線,就連想象,都是空洞的,所以我也不能告訴他,那個自殺的女王是因為愛上了自己的一個兒子,所以提前退了王位,但男人只能活一千年,女王自殺的原因還能是為了什么呢?
顏岸的好奇心終于得到了滿足,只知道一味的盯著我看,而不再問問題了。
也許在很多年后,我依然會記得這個夜晚,記得他刻骨的眼神,但不知那個時候,他又是在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誰呢?
“楠楠,你明日什么時辰走?”
我本不想思考這個問題,夜還深,天還未亮,就要開始告別了嗎?
“楠楠,我知道你每兩個月就會外出一趟,我估摸著這次也就這兩天了吧?”
對啊,還有最后一次記錄,算算路程,我非得明日午時出發才能趕到山頂,早聽過中國古代的囚犯老是在午時三刻被斬首,午時真不是個吉祥的時間。
“楠楠。”他俯近了我的耳邊,“如果可以,我真想是我要拋棄你,起碼你不會為難,不會像我這樣,不會,呵,不會,對不起,我不該祈求這么多。”
當我眼看著他緩緩閉上眼睛朝我的面前靠來時,我也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這就是瀕臨死亡的幸福感嗎?這是他第三次親吻我,他的嘴唇還是這么柔軟,讓我不忍抗拒,他的溫柔終于漸漸拂去了我心中的傷痛,這讓我好生滿足。
“顏岸……”我無意識的一聲呼喚,竟讓他更加欲罷不能,他不再溫柔,雙手緊緊將我捆了起來,當我的腿觸及到柔軟的布料時,我才發現我已被他壓在了床上。
我仿佛能猜到他接下來會做什么,我不想反抗,只緊閉著雙眼,任由他擺弄,我能感覺到我的衣裙被他笨手笨腳地一層層褪去,也能感覺到他正在脫自己的衣物,我的臉頰燒得滾燙,四肢也熱得無法動彈。
“楠楠,睜開眼睛,看看我啊。”
“不——”聽著他含糊不清的聲音,我反而將眼睛閉得更緊了。
“那就用手看看我。”他抓起我的手,貼在了他的臉龐上,他好冰涼,摸起來真舒服,我終于放松了拳頭,定下心來隨著他的手去“看”他。
習慣了他的體溫后,我又反復“看”了他的肩與胸膛,我喜歡將手放在他的心臟之處,靜靜感受他的存在。
“楠楠……”當他的四肢不再冰涼時,也用手探向了我,我的臉頰、肩頭、胸、脊背,他很緩慢,這讓我漸漸忘記了害怕。
“楠楠,如果以后,我娶了別人,你會恨我嗎?你會選擇忘記我嗎?”
他為什么老是喜歡問一些我想逃避的問題呢?
“楠楠,回答我。”他沒等到我的回答,便用手粗魯地捏住了我的下巴。
“不會。”因為這是他的責任,而且我希望有個人可以照顧他,盡管那樣會讓我痛不欲生。
“不會恨,還是不會忘?”
“都不會。”
“你錯了,恨就意味著不會忘,忘就意味著不能恨。你不會恨,時間久了便一定會忘的。”
“我說的是實話。”
“實話就是,因為你不愛,所以才不會恨。”
我接不上話來。
“楠楠,哪怕是騙我,哪怕是為了哄我開心,你說一句‘我愛你’,好嗎?”
我自然愛你,可我卻不能說。
“我只聽一次,就說一次。”
我不喜歡他哀求的語氣,因為我總會覺得他是在用可憐威脅我,他又催促了幾遍,我只有對自己自言自語道:“何必要自欺欺人。”
頃刻之間,顏岸哭出了聲,“我恨你!我恨你!”
謝謝,比起愛,我寧愿你恨我。
顏岸終于不再是我熟識的那個顏岸了,他發瘋一般怒吻著我,咬破了我的嘴唇,雖然我是個不完整的女人,可他也不再顧忌,在我的身上肆意地宣,泄起來。
如果我可以哭,此時的我一定哭得最兇猛,他如此對我,讓我痛苦的并不是“屈辱”,而是慚愧,如果我是一個完整的正常人,我寧愿把我的所有都交給他,只要他快活。他的喘息聲縈繞不絕,可我卻不知道我到底在做什么。
“我恨你,從沒有這么恨過你。”
“你以為,當我在醫院聽見殷璃若的存在時,我就不恨你嗎?”
時間是最寶貴的毒藥,珍惜時,千金難求一刻,難熬時,分分秒秒都是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