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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英雄好漢不看臉

涂逸之又咳了起來。

程青雀無奈地挑挑眉,輕輕拍著他的后背,幫他順氣:“是好看難看比較重要,還是命比較重要?”

他苦笑道:“老子還剩下的,也就是這點(diǎn)皮相了。連這都不著杠,那還有什么可指望的?”

程青雀冷冷瞥他一眼:“那我這種又老又丑的女人是不是應(yīng)該去死上一百次?”

涂逸之蹙眉擺擺手:“我不是這個(gè)意思。”

“我到不覺得你這些傷疤有多難看。你的皮相雖然俊俏,卻有些太娘了,倒是如你自己說的,活像那些五石散嗑多了的南朝士族。”

涂逸之瞥瞥她,眼里透出薄薄的怒意:“恩,我知道你就喜歡五大三粗的胡人。”

青雀沒有接茬,繼續(xù)她的刨根問底:“臉上的黥印和傷痕,是不是跟人打仗留下的?”

見涂逸之點(diǎn)點(diǎn)頭,青雀繼續(xù)道:“我以為你只會(huì)在人間逞能,不曾想到你還有膽識(shí)在天庭做反賊陳勝。”

涂逸之不耐煩地撇撇嘴:“我是不是應(yīng)該配合著說一句——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可是一場(chǎng)大戰(zhàn)?”

涂逸之定了定,輕輕嘆了聲:“不錯(cuò),那場(chǎng)戰(zhàn)役后,我們被滅了族……”

青雀后悔自己不識(shí)相,便開始胡亂尋著話題:“你要知道,傷疤也有傷疤的好處。你想想夏侯惇拔失啖睛,聶政皮面決眼,豫讓吞炭使啞,還有……”

狐貍聽得蹙了眉,又咳出一口老血:“好了,好了,我就是不疼,也被你說得起雞皮疙瘩。你到底要說什么?也叫我去吞炭決眼?還是叫我繼續(xù)反賊的偉大事業(yè),去宰了你的小姨父?老子倒是正有此意。”

青雀一愣,有些尷尬,訕訕笑道:“我是說,那樣傷痕累累的男人才是大丈夫,真豪杰。你本來長(zhǎng)得太軟,添上這么些傷,反到有個(gè)爺們兒的樣子了。好看,很好看的。”

“到底不如程師父你,俠骨柔腸,兩肋插刀,端的是一條好漢。”涂逸之知道她胡說八道只是為了安慰自己,便自顧打坐調(diào)息,淡淡道,“我睡一陣便好了,你也不用太擔(dān)心。”

青雀見他漸漸化回了狐貍的原形,知他要養(yǎng)傷,便想要悄悄離去。不料那只狐貍竟然咬住了她的衣袖。

她低頭望去,見它乖順地蜷在榻上,滿身白毛蓬松黯啞,不見往日風(fēng)采,只有一雙碧眼還透著澄澈的光,深深凝望著它。它叼著她的衣袖,又拽了一拽。

青雀心一軟,柔柔笑起來。

“我不走,你別怕,我就在這兒守著,你放心休息吧。那個(gè)沒心肝的女人,休想再跑來惹事。”

她重新坐下。

狐貍貼近了,將頭擱在她腿上,活像一只可憐巴巴的小狗。

青雀一驚,紅著臉推推它。狐貍抬起頭,眼光透著點(diǎn)哀怨,仿佛在說:老子都快痛死了,你讓老子靠一下有什么要緊。

到底是自己不識(shí)好壞,害人家中了毒,她是理虧的那一個(gè)。

青雀無奈,只能尷尬地朝后撐著手。

狐貍大概是覺得女夫子的腿還挺舒服,享受地合上了眼。時(shí)間一長(zhǎng),青雀甚覺無聊,手腳又酸痛麻木,便也忘了它還是人形時(shí)候的刁滑風(fēng)流。抱起它,抬腿上了榻,自己在墊子上靠好了,又將它的腦袋重新擱回腿上。狐貍乖乖由著她搬動(dòng)。

大仙這一睡便是許久。

青雀實(shí)在困得不行,也漸漸忘了情,全把它當(dāng)成了一只小狗,摸著他的毛茸茸的腦袋陷入了睡夢(mèng)。

半夢(mèng)半醒間,不知又過了多久。青雀覺得手上濕熱,迷迷糊糊睜開眼,只見白狐貍正在討好地舔著她的手背,還真演起了聽話的獅子狗。

“哎?!恢復(fù)了?”

大仙變回了人形,依舊枕在她的腿上,臉上的傷痕與黥印都不見了,桃花面美艷絕倫。

青雀如釋重負(fù)地笑笑:“還好回來了。要不我可太對(duì)不起你了。白毛大仙你大人大量,就別記恨我了。”

“你不是說喜歡傷痕累累的男人臉嗎?”涂逸之淡淡笑開了。

“我喜歡有什么用,清河她們可不喜歡,你的生意怎么辦?”

涂逸之沒有說話,眼波盈盈地望著她,拉過她的手,在那皓白的腕子上輕輕啜吻。

青雀一驚,羞得趕忙抽回手,推著他,坐起身:“大概你還沒恢復(fù)完全,腦子發(fā)昏。回頭我走了,還是要多睡睡。”

白毛大仙訕訕坐起來,望著她,仍是一言不發(fā)。

“糟糕,忘了正事。”青雀扭回頭,對(duì)涂逸之道,“左遠(yuǎn)道托我求你的事,你應(yīng)是不應(yīng)?我可就是為了這個(gè)才來的。”

涂逸之只是微微蹙了眉,卻并不回應(yīng)。

青雀訕訕賠笑:“你別看左遠(yuǎn)道這個(gè)人財(cái)迷,其實(shí)還挺仗義的。你要是能幫就幫他一把,算是我求你……好不好?”

涂逸之嘆了口氣,摸了摸仍有些跳痛的額角,沉吟片刻道:“你讓我想一陣子,下回你來了,我再給你回答吧?”

“你可不能想太久,那個(gè)錢簍子說話就要刺配邊疆了。”

“不用很久,我也等不得……你可以早些來。”涂逸之的臉有些泛紅。

“哦,左遠(yuǎn)道可算有活路了。”青雀還沒樂多久,就驚訝地發(fā)現(xiàn)窗外紅日西沉,她竟然摟著這只狐貍睡了一下午,忙尷尬地去抓扔在一旁的劍,要起身出門,“都這個(gè)時(shí)辰了,我也不打擾了。”

涂逸之抓住她,忖了忖,尋到了借口:“你這一回……不付銀子了?”

青雀一驚,慌忙去摸荷包:“哎?!我……我沒帶呢。要不下回……”

“程青雀。”他突然逼近,眼中閃出威脅的光,“以我的身價(jià),你覺得害我現(xiàn)出這副狼狽的樣子。要多少銀子才能抵償?”

“我……”

涂逸之勾著唇,柔聲道:“用你的命……好不好?”

青雀驚得向后退了退:“你……你……你這老妖怪怎么這樣狠毒!?”

“記住了。你的命是我的。所以下次來時(shí),要是再提用銀子付賬……”他逼得更近,在她耳畔輕輕舔著薄唇,溫?zé)岬臍庀⒋档剿念i上,仿佛在假想那里頭鮮血的滋味,“我就提前收賬,直接咬死……吃掉。聽懂了嗎?”

他的聲音危險(xiǎn)中藏著魅惑,程青雀慌得紅著臉,低下了頭:“聽懂了,上……上仙。”

侍讀大人仿佛真被嚇到了。

涂逸之終于克制住立刻就要咬上去的沖動(dòng),放走了驚慌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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