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牛頭人玩家是傻子嗎，為何會一個不剩的盡數消亡于此，難道不懂暫避鋒芒，脫離暴風雪范圍？

他們當然不是傻子。

有識貨者已倒吸口冷氣，為被悲哀誤解的壯麗爭辯：“我本以為暴風雪的進修會是群體減速，結果卻是附帶凍結強控！”

“嘶！”有人驚疑，“凍結？！”

亦同有知情人感嘆：“這，便是親兒子的見習轉正么！”

論壇又起風云！

法師的天賦樹很奇怪，但與其說他天賦樹奇怪，不若說他技能獲取途徑奇特，與其他職業截然不同，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不能直接從導師處學習，而是得要自己去往職業大廳圖書館處查詢并挑選，由此構成獨屬自己的發展路線。

毫無疑問。

似暴風雪這般稀有的群攻法術，其進修還未有被披露出。

目前最廣為人知的，也就那幾個常用法術，例如火球、冰箭、雷電術……其余都是藏著好好的，當作底牌來使，害怕泄露。

……

某練級處。

“Garden，你怎么看？”Gerald問。

Garden未有殺怪。

他們在休息。值得一提的是，Garden手中持有的并非以往眾知的單手劍與單手盾，而是柄金黃法杖。

聽得Gerald詢問，Garden嗤笑：“暴風雪帶凍結？無疑是白日做夢！”

“這種持續高額傷害還帶強控的法術，幾乎可以當作終極技來使用了，怎可能出現在一個二十級法術的進修上面。”

Gerald點點頭：“我也是這么認為的。那么……其人身份也呼之欲出了！”

Garden道：“是的。除了那件道具與那位，我實在想不到當下還有何許人，能于當下獲取這等逆天物品。而且……”

“而且？”Gerald說。

“而且他很快就會露出尾巴，”Garden微笑，“一條虛假而又虛偽的尾巴。”

“虛假，虛偽？”Gerald語氣好似疑惑，可他神色卻了然。

——他同樣了解莊牧，是其最大仇敵之一，雖然了解的不比Garden多，但積怨更在Garden前。

“是的。”Gearld重復：“虛假，虛偽。”

“玩弄世人于指掌，這就是他的最大興趣。我有八層把握，他又會故技重施，公開微不足道的一部分身份，然后……”

Gerald突地接話：“然后挑起事端，是么？”

笑容神秘。

“是的，我的朋友。”Garden頷首，笑容同Gerald神秘，意味不可捉摸的深遠。

……

九州公會。

九州眾大佬圍坐高堂，姿勢端正，神情一絲不茍，共望向正閉眼養神并優雅不危的首領——九州亂世。

他們等待著。

等待著九州亂世發布消息。

而九州亂世并未有焦急，手臂放在木桌上，抱握成拳的手伸出一指，不斷在木桌上敲擊，發出有如倒計時的回響。

噔噔噔噔……

于第三十聲，九州亂世忽說話了，并霍然睜開雙眼，凜冽循看座旁之人，說道：“軍師以我名義，召集廣眾，是有何說法？”

軍師羽扇輕搖。

姿態比起九州亂世這個首領還要優雅。

任風吹拂發絲，他自巋然不動，清涼穿心膛，先涼了陣下方之人，這才緩緩開口，露出皓白的齒牙，輕聲道：

“亂世兄不必著急。今日我召集大家，自是有大事商議，絕非妄斷孤行。”

九州亂世道：“那么要等待多久呢，軍師？”

軍師則神秘一笑：“不久——就在此時。”

話畢，他動念，木桌高空兀然浮現道屏幕。眾人看望去，只見這屏幕是以網站形式出現，并且界面跳轉到了論壇中一則直播貼。

有人瞬間識認出：“這不是圍剿‘殺盡天下牛頭人’的直播貼么？”

另外者點頭，“鬧得沸沸揚揚，想不知道都不行。”

九州亂世同樣知道這樁事，可正是知曉，所以他皺眉，雙眸對上情緒不起波瀾的軍師，問道：“軍師此舉何意？”

軍師卻使羽扇遙指畫中人，道：“亂世兄，不覺得此人行徑有些眼熟么？”

九州亂世一驚。

他揉了揉眼睛，雙眼瞬間變得雪亮，整個人也變得精神，仔細且近乎帶恨地去凝望，認真打量這直播之人。

霎時冷靜了下來，沉聲：“果然是他！”

有人還未認出，便問：“他是誰？”

卻遭九州亂世冷眼掃來，不留情地道：“你退群吧。連我們的唯一指定生死仇敵都辨認不出，還有什么資格坐在這里！”

那人臉色陡作煞白，支吾道：“我，我……”

但不給他機會，九州亂世直接動用權限，將其人踢出了會議廳，并下調職位到了精英級別。

完畢這一切后，方又掃了遍周遭，說道：“現在還有人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么？”

現場沉默。

有的人戰戰兢兢，是真的沒認出那個人是誰。只有少部分人通過猜測，知曉了答案。但不管如何，他們盡無敢于此時開口。

因為現在的九州亂世就是個炸藥桶，誰惹誰倒霉，除非……

“好了。”軍師說道。

他無疑就是當下場景，最適合緩和氣氛之人。自己做了黑臉，又來做白臉，還能收買人心，可謂美滋滋。

見九州亂世情緒鎮定了許多。

軍師方道：“這個人，無疑便是‘流年不利’！無論從其舉止，還是作為來講，都能得悉出這個再為清楚不過的答案。”

九州亂世點頭。

下方諸人也點頭，好似早已知道了答案，神色自信得一逼。

軍師又道：“現在這只老鼠又出現了，熟悉的高調，重復的作死，并且作死的境界又上升了一層，由公會到達種族程度。”

下方諸人頭點得頻繁了。

好似他們除了點頭，其他什么都不會一般。

這時，九州亂世道：“他遲早會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價。”

而軍師，好像此刻他除了點頭，再無其他肢體語言能表達胸臆了，說道：“是的。關于這點，我們深信不疑。不過……”

“不過？”九州亂世詢問，目光同眾一齊逼視軍師。

軍師不慌亂，流暢繼道：“不過何須被動的等。這種畏縮在家，瑟瑟發抖的姿態，與他那只老鼠又有何異？”

“你是說……？”九州亂世眼眸放亮。

“不錯的。”軍師含笑，“與其被恐懼吞噬，不如讓怒火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