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苦肉之計
- 文成公主秘史
- 玉祚
- 2126字
- 2021-11-29 17:32:04
李泰雖然站著不動,可心里思緒萬千。他認識的那個侯書瑤,從小連只雞都不敢殺,可謂是溫良謙順的典范。今天聽李渡什說她虐待婢女,說的有模有樣,殘忍至極,李泰很是氣憤,可仍然有些猶疑。
李泰和李渡什像兩堵墻一樣,一左一右的站在侯書瑤面前,讓侯書瑤有一種極其難受的壓迫感。
“殿下!你為什么總是信她,不信我?”侯書瑤的聲音接近咆哮,話剛說完,雙目就流下汩汩熱淚。
李泰見她這樣,音色緩和起來:“書瑤,我就是問問你,你的頭疼病還沒完全好,你別著急。但你一定要說真話。”李泰的責問更像是安慰。
侯書瑤見李泰語氣變軟,心中多了幾分把握。她像是下定了很大決心一樣。一步跳下床去,徑直走到李泰面前。雙膝“噗通”的跪倒,梨花帶雨的哭訴起來:
“殿下,我一直說的都是真話,不是我!我說了,不是我!為何還問?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你最親的枕邊人,你為何在這兒跟個外人一起責問于我?
青雀哥哥,你還記得小時候送給我的那個木頭小人嗎?我從那時就夢想著有一天能嫁給你,我以為嫁給你,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事情。
你跟閻婉的新婚之夜,老天都在為我哭泣,整整下了一夜的雨。我數著雨珠熬時間,一夜未曾合眼,我的心在滴血!我多希望你的妻子是我……
我等啊,盼啊,終于嫁給了你,可是萬萬沒想到,我心尖上的人卻不愛我。是我活該,是我侯書瑤一廂情愿,我認了。
可是殿下,我們從小相識,青梅竹馬,我在你眼中,難道真是那種蛇蝎心腸、手段殘忍、連個婢女都容不下的惡人嗎?
縱然你對我沒有夫妻之情,也該有呵護之責吧?可今日,你看看……你看看你們,一個個怒目圓睜,兇神惡煞。別說根本就不是我體罰了春桃,就算真是我,春桃也不過是個奴婢。
我堂堂魏王妃,竟然因為個奴婢,被人這般對待,實在可悲、可笑。何苦,我這是何苦!
殿下,既然你如何都不信我,臣妾……臣妾唯有叩謝夫君今生之情誼,今后不能侍奉左右,望夫君,多多保重!”
侯書瑤猛然起身,遙遙看了李渡什一眼,那滿是淚痕的面容里,似乎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緊接著,她揚起高傲的頭顱,快步走向房梁下面的一根柱子旁邊。
侯書瑤駐足回首:“我沒有做過的事情,是絕不會承認的!愿以一死,以證清白。”說完,就一頭朝那根粗壯的柱子撞了過去。
“嘭”的一聲響,局勢在一瞬之間扭轉。
幸好李泰反應敏捷,在最后關頭一把將侯書瑤抱住,因此她只是撞暈過去。
“快!快傳太醫!”李泰一聲驚呼,聲音大的能震塌屋頂。
李渡什的表情看不出是什么,就那樣立在遠處,看著眼前這出戲。還真是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侯書瑤這一撞,直接撞到了李泰的心坎里。
李泰把侯書瑤抱到床上,大吼著問婢女:“太醫怎么還沒到!王妃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都得陪葬!”
太醫背著藥箱進門,片刻不敢耽誤,趕忙朝侯書瑤而去,仔細查看過她額頭上的傷口,這才松了口氣,道:“王妃只是一時用力過猛,再加上急火攻心,昏了過去,應該沒有性命之憂。”
“殿下,大小姐這是以死明鑒啊!她一定是受了很大委屈,才會這樣不顧自己的性命。”蘭竹陪在侯書瑤左右,涕淚橫流,哭的仿佛心都要碎了。
“都是我的錯!書瑤,都是為夫的錯,我不該逼問你!”李泰緊緊撰著侯書瑤的手,神色焦急,悔恨無比。
“殿下,大小姐從來不曾受過這樣的冤枉,你看現在,滿頭都是血,大小姐平日是最重視容貌的,若是因此破了相,可比要了她的命還嚴重。大小姐會自尋短見,分明是受盡了苦楚啊!”
蘭竹磕頭如搗蒜,一番話說罷,更讓李泰自責的斷了心肝。
太醫聞言,上前查看了一下侯書瑤額頭上的傷口,輕聲道:“王妃額頭上撞的這一下,的確有可能留下疤痕。”
蘭竹聽到有可能留疤,這下哭的更大聲了。
李渡什看到侯書瑤撞向柱子那一刻,心里就閃過一絲不詳,卻又有些說不出口的失望。她的視線隔空和蘭竹對視了一眼,清楚地看到蘭竹眼中透出無盡的得意和嘲笑。
李渡什微微皺了皺眉,嘆息一聲,于情于理,侯書瑤現在都受了傷,她向李泰行了個禮,暗自退下。
出了魏王府,李渡什不由得心里有點難受。侯書瑤好狡猾。有句話說:過分美麗的東西都會讓人忐忑不安,果然,人也一樣。她低下頭,陷入了沉默。
侯府。
竇長青瞪著眼睛,一眨也不眨:“什么?他們竟然逼的書瑤以死明鑒?我的女兒啊,母親的心好痛!”
畫萍湊近竇長青跟前:“大夫人,那個李渡什處處跟咱們作對,城府極深,陰險惡毒,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我們如果再放任下去,恐怕今后會養成大患。”
竇長青凝視著遠方,目光如深井一般:“這個李渡什怎么總是陰魂不散,哪里都有她。竟然敢傷害我的女兒,她之于我,是不可消除的深仇大恨!
畫萍,你去把我的陽春雪膚膏拿來,以防書瑤留疤。我務必要親自去一趟魏王府,我的寶貝女兒現在孤身一人在那里受罪,我不能不管她。
魏王也是個耳根軟的,如果他真的能庇佑書瑤,書瑤又怎么會受這種委屈!別人家的丈夫都是跟妻子心連著心,他倒好,讓個外人指揮的團團轉。
就算他是皇上的兒子,那也是我的女婿。我得去好好敲打敲打他,不能任他這樣繼續下去,不然只會苦了我女兒。”
畫萍立在一側,聽竇長青說完,認真道:“大夫人所言極是,不過,那李渡什怎么辦。”
竇長青長長的手指甲在桌子上敲著,目不轉睛的盯著一盆蘭花:“李渡什是遲早要收拾的,可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我從魏王府回來,咱們再細細打算。”話畢,竇長青走到那盆蘭花跟前,伸手把開的最盛的一朵,狠狠地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