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晶在秦府過得還可以,時不時地陪著光弘玩玩。說實話,光弘也挺喜歡她,一直黏著她要陪自己玩。嬤媼看著他們玩,時不時地要捏一把汗,生怕光弘磕著碰著。見光弘玩的開心,她也就放心了。
青娥端來水果,放在桌上。
喊道:“姑娘,小公子來用些水果吧!”
章晶聞言,說著就走了過來?!扒喽饋淼募皶r,正好我口渴了?!?
拿了塊西瓜啃。
光弘走了過來,看了看章晶。
章晶瞥了眼,問道:“光弘也渴了吧!吃塊吧!”放了塊西瓜在他面前。
光弘沒動,說道:“姐姐,光弘不想吃。”
啃了一口的她聞言放下西瓜,“怎么了?光弘,是哪不舒服嗎?”
光弘搖了搖頭,道:“我沒有不舒服?!?
章晶道:“那是?”
光弘道:“姐姐,光弘想去外面看看??墒堑偸遣蛔屛页鋈ネ?,說有壞人。”
章晶道:“外面是有壞人,他是為了光弘著想,所以你要乖乖的哦!”
少年點了點頭,“我很乖的?!?
章晶摸摸他的頭,“你要實在想去外面,姐姐就帶你去看看。但是,光弘不能離開我的視線之內,有危險就叫!知道了嗎?”
光弘聽到能出去,都不知道開心成什么樣了。
“光弘答應姐姐,姐姐真好!”雀躍的他叫著。
旁邊的嬤媼開口了,“姑娘,請小心帶著公子,畢竟他身子虛?!?
章晶道:“好!多謝提醒!”
章晶牽著少年的手走在大街上,而他四處好奇的望著周圍的人和物。
青娥道:“姑娘,還是別走太遠了,畢竟我們才剛來這地,對這地界不還熟悉?!?
頷首。
“姐姐,姐姐,這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哦!”盯著攤位老板手拿鏟子在鍋里翻炒著栗子。
章晶看了看他,笑著對攤位老板說:“老板,來些栗子。”
“好勒,馬上就好!”
章晶道:“光弘,再等等?。 ?
少年嗯了聲,目不轉睛的盯著鍋里的栗子。
不久,老板將炒好的板栗包起來給了她,將銀錢給了老板轉身離開。
章晶取了一栗子,將手中的給青娥拿著。剝了殼,將栗子給了他。
“吃吧!”
少年放進嘴里咀嚼起來。
再拿了些剝,“青娥,你也吃?!?
青娥道:“你們吃就好?!?
章晶道:“一起吃,來來來?!睂⑺掷锏哪眠^來,從里面抓了幾個放在她手中。
青娥道了謝,剝栗子。
隨后在茶攤坐下歇歇!
“光弘,可要去別處看看,還是……”章晶見他沒反應,向他的視線看去。
只見對面的一對父母的中間坐著孩童;孩童大概四五歲左右,嘴角粘上了飯粒,惹得父母不禁笑了起來,邊笑邊替他抹掉嘴角的飯粒。
光弘似乎被這一幕觸動心弦——我的娘親又在哪里?似乎從沒見過自己的娘親,是怎么回事?
章晶望見他有些不對勁,便問道:“光弘你怎么了?”
少年回過神來,搖了搖頭,道:“沒事,姐姐?!?
說完,又看了眼對面。
章晶看在眼里,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光弘怕是想她娘了。試問哪個人不想知道自己的娘在哪?何況是一少年,他更想知道。我是不是不該帶他出來?就算不帶他出來,恐怕他也會像今日一樣,羨慕的看著別人幸福一家人。
章晶輕輕地拍了拍他肩膀子,道:“光弘,告訴姐姐是不是想你娘了!?”
少年望向她,欲言又止。
許久,他輕聲的問出口,“姐姐,你知道她去哪了嗎?”
章晶摸了摸他的頭,道:“姐姐也不知道你娘去了哪,但是我知道,你娘肯定希望光弘健康,快樂的成長!”
少年默然不語。
章晶暗忖:這樣瞞著他也不是事兒,遲早有一天他都會知道真相的。
在悄然無聲的夜里,府中皆已滅燈,只有一間廂房亮著燈。
章晶來到了秦烈的房外。幾次抬手去敲門,但又放下。來來回回幾次后,她敲響了門,聽見里面的人說話,就推開了緊閉的門。
秦烈望見是她,起身來,“婧兒怎么還沒睡?”
站在那兒的章晶看了看他身后的堆積著的帛布,又看向他。
他一臉倦怠的望著自己,可還是堆著笑容迎自己。而自己沒一點關心他,似乎有些過分了。
章晶道:“您……您該早點休息,不該還在這忙活,這對身體不好的?!?
秦烈道:“為父,只是處理一些事情,馬上就休憩。婧兒這么晚了還來這兒,可是有什么事?”
章晶道:“是這樣的,白天我?guī)Ч夂氤鋈チ?。?
秦烈道:“這事為父知道?!?
章晶又道:“不是,我要說的是光弘應該有權知道他娘的事兒?!?
秦烈停下倒茶的動作,把茶壺放著,坐了下來。
章晶走了過去,“今日,光弘見到一父母帶著孩子,那羨慕的眼神讓我很難受,光弘遲早會知道的?!?
秦烈看了看她,道:“為父、考慮考慮?!?
章晶道:“好!您早點休息?!闭f完就要走。
秦烈喊了聲。
章晶頓足。
“婧兒……得來消息,徐王殿下被碩公子給請進王宮了?!鼻亓要q豫了好久,還是把話告訴了她?!按T公子可能會找你,可要注意儀態(tài)。”
章晶在心里琢磨不透,找我干什么?章婧的記憶中沒跟他有相識的跡象啊!納了悶了。
“我知道了?!闭戮У溃骸澳懿徽f的不說就是,您放心!”
不等秦烈說什么,直接離開了。
徐城·趙記酒肆。
平二等人來到柜臺,“掌柜的,天色也不早了,快回去吧!”
趙柳兒抬頭看了看外面,合上賬簿。
嘆氣著,“這么久了,也不知道婧兒到沒到永城?!?
平二道:“大掌柜這么擔心二掌柜,應該留住才是。”
趙柳兒道:“你以為我不想留住她嗎?可是我留不住??!”
平二道:“其實,我們都想念二掌柜的。只是,未敢明說,怕增加大掌柜的傷懷和悵望。”
趙柳兒看了看他和其余人,“你們……是、我不該這樣消沉下去才是,不然你們也得跟著傷懷了?!?
“大掌柜的只要好起來比什么都重要?!?
趙柳兒繞過柜臺,走到門邊看向寂靜的街道。
“都回去吧!我沒事了?!?
應了聲,各自回去了。
趙柳兒回到吳府,看到了吳廓在大堂里走上前。
“爹,怎么在這兒?該回房休憩才是?!?
“柳兒回來了。我睡不著,正好這里有封信是給你的?!睆淖郎习研沤o她。
趙柳兒接過,“是誰來的信?”
“聽送信的人說,是從永城來的?!?
趙柳兒一聽,有些許高興,“看來是婧兒到了。”說著拆信來看。
一目十行的掃完了信,裝進去。
“是她來的信嗎?”
“是。她說,已經到了永城,讓我們放心?!壁w柳兒道。
“那她現(xiàn)在如何?”
“婧兒在永城一切都好!讓我們不用掛懷,還囑托讓我時常去看看沈叔?!?
“她,之前幫過忙,我們是該照看照看一下?!?
“嗯,要不是多虧了婧兒,可能我至今都無法知道吳霸就是桓弟,桓弟就是吳桓?!?
“柳兒,府中和酒肆里的一切事務都由你打理,我很放心!有你這么能干的兒媳婦,是桓兒三世修來的福氣。”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爹!再說了,要是不打理酒肆里我們吃什么穿什么。好了,爹回房休息吧!”
“好好好!”
趙柳兒再次看了下信的內容。
婧兒怎么問起陸家兄妹倆的去向了?話說,自從陸成玉失蹤后,陸成風一直找尋他妹妹的下落,但一直都不得而終。算了,回封信給她吧!
在翌日一早,就派了人加急把信送去永城。
趙柳兒提著東西,打算去章府看望一下沈叔。
結果就看見陸成風從鋪子里出來,跟一顧客似乎談好了什么,笑臉相迎的。
看那人走遠了,趙柳兒才上前去。
“陸公子的生意好得不得了??!又談成一樁買賣。”
陸成風抱拳,“吳夫人,你來的正是時候,在下還正想去府上拜訪呢!”
趙柳兒感到很大的震驚,“拜訪我?我只是一個婦道人家有啥可拜訪的?”
陸成風道:“想必吳夫人也聽說了我妹妹失蹤一事,一日不找到成玉,在下無心經營這商鋪,要是吳夫人要的話,一切都好說。”
趙柳兒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這……這幾家鋪子可是你祖祖輩輩打拼下來的,你就這樣賣給別人了?!”
陸成風苦笑了幾聲,道:“吳夫人說的沒錯。這份家業(yè)能有今日全靠祖祖輩輩的打拼,可是,成玉失蹤了我哪有那心情管理鋪子的事兒。我只能轉賣所有鋪子,才好專心找人。”
趙柳兒道:“你妹妹有線索了嗎?”
陸成風搖首。
趙柳兒道:“沒線索那你去哪找?”
陸成風道:“人不可能平白無故的消失,應該是有人暗中使壞。只不過至今未找到是何人所為?!?
柳兒道:“陸公子別擔心了,陸姑娘會平安無事的?!?
陸成風看了看她,“謝謝你吳夫人!”
趙柳兒道:“陸公子,準備何時動身?”
陸成風道:“在下,準備將鋪子的完事后就即刻走。”
趙柳兒道:“陸公子找妹心切,我理解。但,盲目的將鋪子轉賣給他人,這恐怕有些不妥!”
陸成風道:“是,所以在下才找吳夫人你。也就吳夫人適合,在下也就放心!”
趙柳兒有點倍感榮幸,又感到為難。
“陸公子,我一介女流,怕是心有力而力不足。你也知道,我現(xiàn)在得照顧一家老小,還有酒肆和四海居的生意都通通交給我了,現(xiàn)在是無暇分身再接手陸公子的了。”
陸公子再次看了看這位善良美麗的女子,自己覺得趙柳兒很堅強,丈夫不在了,竟獨立支撐著吳府的一切事務。
“是在下考慮不周,愿吳夫人勿放心上?!?
“不會的。如陸公子真要急著趕路,我可以幫忙照看一下,等找到適合的人就馬上答復與你。”
“吳夫人能接手,在下已感激不盡!”
趙柳兒未語,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