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人的速度很快,但擁有個人專長【順風而行】的桑德也勉強能跟上。
【順風而行:經過長時間感悟風的流動,你逐漸領悟其運行的規則,移動速度+3%】
這是桑德這三年時間里辛苦鍛煉出來,為數不多的個人專長,對正面戰斗沒有什么作用,但很適合追殺或者逃跑,亦或是單純的趕路。
豹人盜賊不愧是獸人中的田徑健將,桑德幾次差點丟失他的身影,但有聆聽術在,無論豹人如何潛行躲藏,桑德始終牢牢地綴在后面。
可惡,這顆牛皮糖怎么還沒甩掉?豹人深深地感受到了恥辱,明明自己才是精英階的強者,卻被一個使徒階的狗頭人攆著跑,哈哈,那些跟雜草一樣隨處可見的狗頭人。
但不跑不行,沒有離開敵方勢力范圍的情況下,哪怕短暫的停頓,也是致命的。他堂堂惡齒大人,怎么可能怕狗頭人,但打了一個來一群,就跟捅了螞蟻窩似得,精英階也扛不住群狼戰術啊。
就在豹人暗中祈禱獸人的神靈保佑的時候,終于有一隊哥布林援兵趕到。只是這群邋里邋遢的家伙,感知能力相當堪憂,根本察覺不到潛行狀態下的豹人,任由其大搖大擺從旁邊穿過。
更糟糕的是,因為哥布林嘰嘰喳喳的動靜,讓桑德的聆聽術徹底沒了效果。就像是要在一堆蒼蠅的嗡嗡聲中,去找一只蜜蜂振動翅膀的聲音,難如登天。
阿西吧,這群家伙還不如不來呢,凈添倒忙。但再怎么說,人家也是好意來支援的,桑德也只能陪個笑臉,咽下氣自己吞。
咦,那瘋狗不見了?就在豹人面露喜色,以為自己已經甩脫該死的狗頭人,即將溜之大吉的時候,殊不知一位精英階的同行已經找上了他。
都說樂極生悲,眼看他即將越過矮小的木墻,警惕心也隨之下落的那一刻,森冷的匕首悄然浮現,像毒蛇一般咬向他的后腰。
在突然響起又戛然而止的慘叫聲中,這名精英階豹人幾乎毫無反抗之力,就被后來的黃雀擊昏在地。
當桑德趕來時,神秘人用白皙卻染上了鮮血的手指摘下兜帽,露出下面的真容。三角形的耳朵,黑乎乎的鼻頭,再用充滿智慧的眼神作為點綴,好一顆精致的狗頭!
不過因為狗頭人商標被桑德所在族群搶注的緣故,這種獸人只能被稱呼為犬人族。不知道是不是龍血中的基因影響了桑德的審美,桑德此刻竟然感覺這位犬人刺客長得眉清目秀,氣質非凡。
而且這渾身上下透露著大佬氣息的雌性犬人越看越眼熟,桑德仔細回憶了一下,可不就是跟在叛軍首領身邊的那個侍女嗎?本以為那就是個普通平凡的花瓶,不成想其真實戰斗力如此可怕。
而且對方故意在桑德到場后展露容貌,恐怕也有幾分敲打的意味在其中。果不其然,犬女一手拎起昏迷的豹人,如若無物,邁著優雅的步子向桑德走來。
???
桑德渾身肌肉繃緊,緊張地看著這個神秘的犬女一步一步接近,心跳快得像是在擂鼓。別誤會,不是桑德有那方面的遐思,面對一個大概率能隨手捏死自己的強者,腎上腺素飆升是正常的本能反應。
犬女的聲音宛如空谷幽蘭,軟糯中偏又帶著幾分寒意:“你就是暗沼部落的大統領桑德吧,聞名不如見面,果然是個少見的人才。”
犬女一來就開夸,但桑德非但沒有感到愉悅,反而像是炸了毛的貓一樣,警惕地看向對方。
犬女似乎對桑德的反應無動于衷,對他眨了眨眼,繼續開口道:“要不要真正地加入我們?說實話,你的潛力非常不錯,呆在那個部落只會拖累你的未來。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們可以提供給你用來覺醒血脈的煉金藥劑,助你更進一步。”
見桑德久久沒有回答,犬女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希望你好好考慮,王子殿下的耐心是有限的。他喜歡有才華的人不假,但更厭惡那些不識進退的人。”
沒等桑德有所動作,犬女那凹凸有致的身形便融入了陰影中消失不見,先前的壓迫感也一同散去。他就奇了怪了,這犬女和她身后的王子到底看中自己什么了,我改還不行嗎?
說來也巧,獸人小隊之所以在劫獄的時候暴露,正是因為倒霉地碰上了前來巡查的犬女。都說同行是冤家,此言果然不假,最了解盜賊潛行的,必然是另一位盜賊。
當時雙方驟然遭遇,亂戰一場。豹人隊長動用某種魔法卷軸,制造出一片魔法霧氣,帶著手下跑路,而犬女勢單力孤,沒能留下他們。
抱著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的想法,犬女一路追尋而來,就看見桑德的路線隱隱與自己相合,貌似也在緊追著什么。
再跟上去仔細一看,被追的那位,可不正是戲耍了一把自己的豹人嗎?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被犬女重新盯上,就注定了豹人隊長無法逃離的命運。
然而,相對比豹人隊長的功勞,雅娜更在意這個能精準定位潛行者的狗頭人。
雖然對方的實力在她看來都相當一般,但偶爾平凡的種族中,也會有那么一兩朵艷麗的奇葩。只要足夠有趣,雅娜便不吝于發掘,就算是冒用王子殿下的名義也在所不惜。
這一回,王國軍的行動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任務沒完成不說,還又搭進去一個精英階職業者。雖然王國軍中還有隱藏的精英階士兵,但數量到底有限,每損失一個,都足以令他們感到肉痛。
惱羞成怒的王國軍,在攻擊山寨的時候變得更加兇殘,生生破壞木制的墻壁,不斷有大量哥布林和狗頭人戰死或逃跑,就連個體強勁的山丘巨人和牛頭怪,也平添了不少折損。
兩邊就這樣你來我往,死者盈野還談不上,但有生兵力確確實實地在瘋狂消耗。就連打游擊的桑德也遭遇到了精英階薩滿的偷襲,被火焰燒傷了一部分的皮膚,出現不少水泡,看著十分觸目驚心。
好在激戰正酣,獸人叛軍那邊還算好說話,送了些草藥過來。雖說這些草藥更多是起些安慰作用,但總比沒有藥好。
反叛聯軍以空間換時間,不斷消磨王國軍的體力和斗志。而迪特里希的兇名也徹底在叛軍和怪物中傳開,但凡他所到之處,無可披靡。
不知道為何,叛軍這邊唯一的宗師階職業者,那位沃夫狼人王子并未出面抗衡,但形勢的確在一天天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