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若是他不得歸來
- 輕騎
- 一品患
- 1802字
- 2017-08-18 22:18:09
“那我便等著,不用山無棱天地合,無需與君絕,我只要等著便是。”淵女的聲音鎮在這座繁華的院落里,一側的水杉無動于衷,看著轉過身去的她,感受著淵女的寂寞欲絕,“你不要這般不懂事,我們雖已經安穩地過了好些個年頭,但是愛情這個東西,你執著了這么久,我和你爸都沒多說一句話,但現在又到了我們那個時候了,你要是不現在做個決斷,這一柄刀要是墜下來沒了我們倒不是事,若是害著別人真的不是一輩子能贖罪的啊。”一旁的中年婦女深深地嘆息到,她知道自己的女兒不會改決定,她知道那個當年發生的令人無法忘記的事情,她想尊重自己的女兒,但是命運著實是個令人唾棄又嘆惋的東西,有好有壞,沒幾個人真正看得開。
“母親,我知道,再給我一年時間,要是在那個期限到了的時候他不回來,我便放棄這些個歡歡愛愛的東西,承著我們家族的命運。”淵女說完,將身子轉了過來,腳上的鐵鏈清脆碰撞,母女二人相擁在這樣一個沒得稀奇的日子,平添了不知多少的寂寞愁緒。
送別自己的母親,淵女回到屋里,“他怎會回來,那個東西是那瘋老頭為他準備的,時間掐的本就與我沖突,我怎舍得他離開,我怎舍得他平庸墮落啊?!彼龑⒛且坏蔚斡衽疁I垂在了地上,翠綠的地板也露出了傷感的情懷,淵女的心情,不是個文字能描述的。
何農這時候也該出現,雖然他現在不能充分的做到一個準男友的任務,但是被人記恨一下也是應該的,何農在這三年后的一天,打了一個不因感冒而起的噴嚏,千萬不要以為這個東西不靈,心誠則靈的意思其實是很深奧的,如若我們的何農心里沒有淵女的影子,不要說罵他了,撒胡椒粉往里灌都不會打出半個,兩者的心意相連,才是最重要的東西。何農適應了這風和雪,一套落雨拳已經是深入骨髓的感覺,何農的生活除去殺戮便是警醒,便是尋找,便是想念,他在山巔一路上的腳印從未被雪覆蓋過,這日踏出來,明日又進去,等待一棵杏樹,其實是個難事。
三年零四個月,何農換了個山洞寄居,換了身獸皮,因為殺了一頭身上正穿著的小野獸,來自它父母的追殺是恐怖而漫長的,三年零五個月,淵女把一頭長發剪去一半,她在等著春夏秋冬的變換后他的歸來,她的面容憔悴,但是時間并不留情。三年零六個月,何農掉進了一處深淵,摔得連神都沒緩過來,便被一道河水卷去了遠方,可能淹死,可能奇跡。三年零七個月,陽光的猛烈都是沒有意思的東西,淵女將一身準備了一春的華服褪下,女為悅己者容不是玩笑話。三年零八個月,他們彼此都隱在我的筆下,不愿意出現,直到十一月的初始,一個人睜開眼,看見的一切。
“我竟然沒死。這是哪里?”何農從濕漉漉的地上爬起來,渾身冷的哆哆嗦嗦,眼前的光線昏暗,沒得顆太陽看看時間,沒被餓死總是個奇怪的事,何農沒有留戀地往前走,一棵粗壯的不見頂冠的樹就立在那里,一顆嫩綠中夾著些金黃的果實便生在上面,“杏樹啊,我找你找的辛苦啊。”何農并不知道自己的饑餓全然都歸功于此,只是在遠方的一群黑色莫名的欣喜,里面雖然夾雜著惶恐,卻已經好似脫韁野馬了。
淵女坐在那梳妝臺前,心里的緊張和開心莫名地爬上心頭,不知道原因為何,不知道他如何,淵女還是沒有把眼淚放掉,她怕他擔心,像上個他一樣的結局,實在是一個悲劇。
莊白和隱刀兄弟相稱之后,一場酒醉之后,兩人差不多就是可以后背交托了,都是還沒到經歷欺騙的年紀,都還是認為這世界簡單可愛的很,就差自己去擺平所有的看不慣的事?!扒f兄,你我應該去那魔域皇城慶書城瞧瞧,都說那里能人異士個個本事都不少,我們不見見這世面,怕是要落后于這時代啊。”隱刀倒掛在山洞上面,目不轉睛地對莊白說,莊白眼里的猶豫并沒有讓隱刀發覺,他知道那盲琴師和自己說過什么,雖說有些疑惑,但一夜長談之后一切都是信服的。“隱刀兄,我怕是不行,剛剛接手偌大的莊家,且不說個個供奉和士卒是否服氣,光光那些個條條框框就夠我喝上幾壺的,我本是個花花公子,正經也是不容易啊。”莊白發自肺腑的闡述一通借口,隱刀注意到了一些問題的切入點,但是并沒有絲毫的張嘴深問。
“莊哥哥,你快幫我把這個海螺畫出來?!毙【诺某霈F給了這個場面一個臺階,兩人尷尬地笑著,莊白靜心凝神,片刻之間,一副完美的畫便出現在墻壁上。
盲琴師未出現,豬皮獸未出現?,F在好像都是一個個謎語壓著某個沉甸甸的東西,它想脫困,但若是于強者無利便是死,于多弱者有利便生,期間并無矛盾,只是這些個莊白隱刀琉璃子何農黃留七什么時候能去扼殺一番,這都是所謂的后話,就像誰也不知道那歷河源頭后來會不會被摧毀,他會不會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