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力鞋不受重力地心作用，能夠附著在一個特定磁場的方向進行壓迫，使人體在任何方位達到平穩下移的功能。

心中默念重力鞋的原理，洛秋水不斷為自己鼓氣，不知不覺中，她們距離地面僅有一步之遙。

“你們安全了，下來吧。”

下方穩重的男聲響起，洛秋水全身肌肉繃緊，就在最后一米到達地面時忽然腿一軟，直接摔到地面。

“哎呦！”

她用坐的姿勢倒在地上，放松的腿酸痛無比，似乎已經不是她的一般，像面條一樣軟。

許雨摔下來倒在她身上，懵了懵很快很站起來，脫掉手上的機械手臂就追著小警察打。

“誰讓你剛才說話的？我們差點掉下來摔死你知道嗎？！”

她像一只憤怒的小鳥。

穿黑夾克的警察看她一眼，目光落在地上的洛秋水身上。

“你怎么不站起來？”

洛秋水慘白著臉，“站不起來了，你能扶我起來嗎？”

穿黑夾克的警察看了一眼地上狼狽不堪的她，搖搖頭，“讓你的電子手臂扶你起來吧。”

洛秋水怔怔坐在地上，背后打鬧的聲音依稀可以聽清。

“我也……我也不知道你們有裝備可以下來呀，還以為你們在調查什么……”

“呃？你見過調查東西從窗戶上跳出來調查的嗎？！”

“你們為什么要從樓上跳下來？那里有二十多層高，你們瘋了？”

年輕警察小聲嘟囔一句。

許雨氣的夠嗆，胸口上下起伏很久，用低沉的聲音說：“我們遇見了一個人。”

“人？”

穿黑夾克的警察猛地把燃燒的煙頭扔在地上踩滅，看向她。

“什么人？”

年輕的警察聽到她的話，臉色不正常地蒼白，“樓里我們早就檢測過，沒有活人，沒有人體生命波動，你們會不會是看到了膨脹的尸體？或是僵直的身體突然舒展？這些看似在動，實則不然。”

年輕警察很篤定地說。

被扶起來的洛秋水和許雨對視一眼，心中升起不安。

樓里沒有生命波動，也沒有聲音信號，那她們看到的是什么？

“二位或許累了，現在時間不早了，午夜十二點二十，送兩位回艾路學院吧。”

穿黑夾克的警察說。

“你們……不再進入檢查一遍嗎？萬一樓中有幸存者呢？”

洛秋水躊躇地問。

許雨立刻提高聲音說，“勞煩馬警官了，走吧。”

“小武，送他們回去。”

穿黑夾克的警察又點燃一支煙，目光落在面前的大廈上。

許雨微微放大的聲音將她的聲音掩蓋，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她的話，卻都像沒聽到一樣做該做的事。

“可是……”

洛秋水正欲說什么，突然看到許雨轉向她，她臉上帶著黑影與陰翳，還有警告的意味。

仿佛喉嚨被一只無形的手掐住，洛秋水低頭不再說話。

“走吧。”

許雨跟著年輕警察走到飛車前，洛秋水慢慢跟上他們，臨離開時朝大廈看去，突然看到在五層的玻璃上，有一個鬼臉在那里，撐著手臂看著她，露出猙獰的笑。

心臟驟然停止跳到，她站在那里手腳冰冷，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拉開車門坐進去。

“秋水？”

她的動作太快，嚇到了另一邊正上車的許雨。

洛秋水不說話，垂下頭，剛才那個鬼臉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怎么了？”

溫柔的手放在她微微顫抖的肩膀上，洛秋水閉上了眼睛。

-

“睡個好覺。”

打開二十二層的玻璃門，許雨把洛秋水送進宿舍，看到她換好衣服躺在床上才準備離開。

“我們明天還去那里嗎？”

洛秋水小聲問。

許雨背影僵硬，她回過頭來給她一個安心的微笑，臉色在黃色燈光下略有蒼白。

“當然。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亂想。”

說完，她離開宿舍。

洛秋水看著蒼白的墻壁，突然非常壓抑。

“管家，你在嗎？”

“電子管家正在為您服務。”

熟悉的電子音響起。

“管家，今天晚上不要關燈。”

她抱著被子一角說。

房間里沉默半響，一個電子音出現：“好。”

這一夜，機械系D區二十二樓宿舍燈火通明，電子紅外線攻擊設備以床為中心形成一把傘樣式的保護傘，將床上的人牢牢保護在羽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