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咕……”

軒轅和鐵牛的肚子又發出了抗議。

“巴雅爾，快到吃飯的地方沒有？鐵牛餓的肚子都叫了。”軒轅無恥道。

“軒轅哥，你可以再便宜點嗎？”鐵牛平平白了一眼軒轅。

巴雅爾笑著向軒轅鐵牛指道：“看到那白色的圓柱大包沒有？那就是我的家，格爾斯！”

看到近在眼前的布包，軒轅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突然振奮起精神，大踏步向前跑去。至于格爾斯？那是啥？先不管它。眼下填飽肚子最重要：“我先向勝利發起沖鋒啦，你們倆磨磨蹭蹭，是朋友的話，想辦法快一些！”

巴雅爾伸手攔住剛要開跑的鐵牛，向旁邊的駿馬努了努嘴，二人翻身上馬，追趕軒轅。

四條腿的大馬，轉瞬超過軒轅。馬上的鐵牛回身目視軒轅略有呆滯的眼神，挪揄道：“軒轅哥，我先替你品嘗勝利的果實。你讓前胸和后背，繼續約會著。”

“你們倆……我--恨--啊！”

……

進了格爾斯，軒轅和鐵牛坐在整張的牛皮地墊上，好奇的打量起來。這格爾斯條的下方用木條做成圓柱網壁，上方是傘形的突起，蓋著毛氈，用繩索勒住，像一個簡易的帳篷，頂中央還有圓形的天窗，屋外的風馬牛羊聲清晰可聞。

巴雅爾倒滿兩大碗牛奶，又為二人端出三斤風干牛羊肉，置于兩側方幾。

軒轅和鐵牛看到肉干，眼睛開始放光，也不管三七幾十幾，抓起就往嘴里塞，實在塞不下，再灌兩口牛奶，場面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就是：生吞！

“你倆也太不夠朋友，也不喊我一起騎馬。真是累壞我也！”吃飽喝足，軒轅大爺說起話來，也不再有氣無力。

“不是你說是朋友的話，就快一些嗎？”巴雅爾還沒跟上軒轅的思路，有些不解。

“哈哈，巴雅爾你說的沒錯！”一旁的鐵牛聽到這話，沒憋住笑意，樂了起來，軒轅大爺自作孽的時候好像挺多的。

“你們倆人倒是真像！”軒轅回道。

“軒轅、鐵牛你們休息一會，快到午飯時間了，我去找找我的弟弟。回來我們一起熱鬧熱鬧。”說完，巴雅爾走了出去。

片刻后，一陣嘈雜吵鬧的聲音傳來……

“別跑，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小白臉，再跑我們可真不客氣！”

“快從兩邊圍住他，看他往哪里跑。”

……

軒轅和鐵牛對視一眼，擔心是巴雅爾遇到危險，慌忙起身，掀開門簾。

只見一個身材瘦小，白白凈凈的孩子，一邊奮力奔跑，一邊慌張地回頭張望，身后兩側百十米處，六七個與軒轅相仿的少年在追逐著。

白瘦小孩扭頭不及時，兩眼一黑，撞在了軒轅懷里。

小孩誤以為被抓，軒轅鐵牛碰還沒碰，就嚎啕大哭起來，那哭聲時高時低，時尖銳時短促，抑揚又頓挫，弄得二人一陣心慌氣短。

鐵牛定眼看去，發現這男孩與巴雅爾有幾分相似，說道：“軒轅哥，你看這孩子有沒有可能是巴亞爾的弟弟？”

別說，除開身板瘦小，八九不離十。軒轅心想：既然是朋友之弟，不可以見死不救。只是對面人數是自己兩倍之多，也不知道安青草原的子民煉體咋樣，但身板都挺魁梧。該怎么辦呢？退一步講，正面對抗的結果，只能是兩敗俱傷；突出重圍，周邊又沒有馬匹。此事只能智取！想到這里，軒轅臉上又浮現出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笑容。

“把住他，見機行事。”軒轅把男孩遞給鐵牛，低頭對著男孩小聲道：“臭小子，別哭了，我們要揍早就揍你了。你哥哥巴雅爾和我們是朋友，不會害你的。”

男孩聽到這里，淚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止住了哭聲。

“遇到我，算你命好哈。聽我的，你別停，繼續哭，越慘越好。”

看到軒轅臉上的招牌笑容，還有這莫名其妙的安排，鐵牛只能在心里為男孩默默祈禱。

在這同時，六七個少年來到跟前，把軒轅三人圍住，一群人互相打量著。

被人圍住軒轅倒也不慌，畢竟也是叱咤玄武島東村的扛把子，逼格也還是要有的。

“這幾位朋友，天方地圓，印堂飽滿，一看便是少年英雄，兄弟我這廂有禮了。”軒轅胸前做了一揖，緩緩低沉道。

突如其來的奉承，讓一幫孩子喜形于色，也有些措手不及。

為首的一個孩子，個子有些高壯。接話道：“承讓承讓，朋友你是……”

看到這群人來勢放緩，軒轅沒有直接回答，做皺眉狀，反問道：“幾位英雄莫不是也和這廝有些矛盾？”

“你們和他……”少年話還沒說完，就被軒轅打斷道：“無需多說，我懂，我懂，我都懂。我也是少年英雄，英雄必然所見略同。”

軒轅說著，抬起手掌，朝著巴雅爾弟弟頭上扇去。

“啪，啪！”隨著兩聲脆響，可憐的小男孩哭嚎凄慘。

除了軒轅，在場的人都有些懵逼，這是個什么情況？

“實不相瞞幾位英雄，我和這小也有些過節，每每想起往事，恨不得……唉，今日這廝撞在我手里，多虧了諸位幫忙，給兄弟我一個薄面，不如今天讓我好好收拾這廝，改日再解決你們的恩怨，諸位少年英雄以為如何？”

“這……”六七個少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正在猶豫的光景。

“啪，啪！”又是兩聲脆響。軒轅的巴掌打起來毫不留情，巴雅爾弟弟被鐵牛按住雙肩，只能眼淚鼻涕一道接著一道。

看到他這幅模樣，幾個孩子也不疑有他，人已經被軒轅抓到，今天是不太合適，為首的少年想到這，點了點頭，說道：“快到飯點，我們也回去了。”

“諸位英雄，慢走！”

“朋友你也是！”

“有緣再見！”

初次打交道，軒轅頗得信任。

……

六七個孩子散去時，心里都在想：這巴圖魯，是怎么得罪這兩個人的呢？

待到他們走遠，這巴圖魯還在放聲大哭，軒轅感慨道：“人已經走了，我們都是自己人，不用這么感動，那不是見外嗎。”

“軒轅哥，那是疼的好不好，挨了你四巴掌！”鐵牛在心中暗自告誡自己，以后看到軒轅的招牌笑容，一定要躲遠點。

“哇……哇！”巴圖魯聲淚俱下。

“他們六七個人，一人一巴掌，至少是六把掌，你這樣想豈不是賺了！”軒轅大言不慚道。

“想想也是蠻有道理的。”巴圖魯這樣止住了哭泣。

鐵牛發現軒轅迷之自信且無恥，不由得感嘆道：“世道險惡，我還年輕。”

“可總是感覺哪里有些不對勁呢？”巴圖魯道。

“想不通，就不要想了嘛！多傷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