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日,直到下午,衛宮才完全適應了身上Archer的手臂,也逐漸能自己行走。期間遠坂來看了衛宮一次。她告訴衛宮,伊莉雅和她這兩日都在衛宮邸。她將遠坂家幾乎所有有用的東西都轉移到了衛宮家,開始為下一步進行規劃。
“間桐家已經被炸成廢墟了。”遠坂說,“那個老頭似乎很害怕那個金色的英靈,將陣地轉移到了柳洞寺,就是之前caster的地方。”
“衛宮君你要是恢復了,就直接來衛宮邸吧,我有一個計劃。”
于是衛宮下午檢查了一下身體,準備直接回去。在離開教堂的時候他想找一下言峰,卻找遍整個教堂不見言峰身影,不知到哪里去了。
路過間桐家時,衛宮發現那里的確如遠坂所說,已經被完全夷為平地。那慘烈的樣子,想必是經歷了劇烈的戰斗。衛宮努力不讓自己去想象Sakura和那個金色的英靈對戰的樣子。
然后他回到了衛宮邸。開門的是伊莉雅。她看著衛宮士郎覆蓋著圣骸布的左臂,臉上是超越她外表的淡然。
“你回來啦,Shirou。”
*
間桐臟硯沒有想到那個金色的英靈這么瘋狂。
即使是柳洞寺這個易守難攻的據點,在吉爾伽美什的王的財寶面前也顯得是如此不堪一擊。
黑rider守在山門之前,身下是黑色的天馬。那股氣息完全封鎖了山門,有一股一夫當的氣勢。
想當年這里曾有一個虛偽的assassin,也是以這樣的姿態,日復一日守在這孤寂的地方。
但黑rider在吉爾伽美什面前卻就像一張紙。
石化之魔眼根本無效,由于無法接近,暗黑神殿也無法釋放。
最終的寶具,騎英の韁繩,竟然撞在了憑空出現的一面城墻般巨大的盾上。
滿天的寶具下,黑rider直接沉入黑泥。
柳洞寺中央,老魔術師大意了。他其實并不想和這個金色的英靈正面戰斗。此時已經接近圣杯降臨的時間,他不希望在這個金色的英靈身上耗掉間桐櫻大量的魔力。因此,即使是柳洞寺這樣一個優秀的據點,他也準備放棄了。
最后一次戰略性的撤退,就能為圣杯最后的降臨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他其實本應讓黑Saber在山門鎮守,但他大意了,他低估了英雄王的實力。
“言峰綺禮。老夫真是小看了你啊。”
下一刻言峰綺禮穿過山門,出現在老人身后,黑鍵一揮,直接斬斷老人的頭顱。
“但是已經晚了——”老人的身體化作群蟲在空中四散,“圣杯已經在老夫的手中,監督者喲,這么想殺我嗎。”
“我曾以為你是我的同類,不過現在看來,你也不過是祭品而已,哈哈哈哈————”
老人的聲音逐漸飄遠。山上的黑泥也全部很快的消沒下去。
“嘁。”
“這個雜修,連這個地方也要舍棄了么?”吉爾伽美什面露慍色,“走了,綺禮。”
其實如果老人繼續謹慎下去,可能這次圣杯戰爭的所屬真的將是間桐家,但這次對言峰綺禮的挑釁,以及沒有準備備用的身體成為了間桐臟硯最大的失誤。
*
“沒想到爺爺這么小啊,我還以為會更大只呢。”間桐櫻將那只蟲從自己的心臟處挖出來。
“櫻───櫻、難道-”
“我實在相當感謝神父。若不是他先把爺爺消滅掉的話,我真的會被爺爺吃掉吧。”
“等───等一下、等等、等等、等等、等等......!!
不對、你搞錯了,櫻......!附身到你身上去是最后的手段。若你還有意識的話,門扉全都會給你的。老朽只要榮耀間桐的血統即可。
只要你成為勝利者、將一切都拿到手中,這樣就好了,櫻......!”
蟲子用力地扭動著。
對著指尖捏住的穢物,少女優雅地笑了起來。
“那更好。因為,已經不需要爺爺了。接下來,只要我一個人就能打開門扉。”
*
衛宮邸。
“其實我很好奇,言峰為什么不抓走伊莉雅呢?他難道會不知道伊莉雅是圣杯的容器么?”
“不,我對他已經沒用了。”伊莉雅說,“他現在只需要得到間桐櫻就好了。由于只有Archer一個英靈是在我面前消失的,所以我的體內,其實只有Archer一個人的靈力。其他的,都被Sakura吸收咯。”
“好吧好吧,”遠坂離開倉庫“衛宮君,可以么?”
“沒問題。”衛宮士郎做出肯定的手勢。
遠坂有些擔心地走開了。
其實衛宮當然知道,沒問題是假的。
遠坂的計劃是投影出她大師父的寶石劍,只有這柄劍能與魔力幾乎無限的Sakura相抗衡。由于又伊莉雅的存在,她可以使衛宮深入他的記憶,見到最初的時候,遠坂,艾因茲貝倫,瑪奇里三家構建圣杯戰爭的場景。
在在深入記憶的同時,衛宮可以見到那柄傳奇的寶石劍。
他自己當然無法投影如此高階的武器。
但是Archer可以。
不過。
“要是揭開的話,可是無法挽回的,衛宮士郎。”言峰的話回響在耳畔。“毫無疑問,你會死。”
第十三天,經歷了最后一個風平浪靜的一日。
衛宮士郎在第一次使用了Archer的手臂后,就感覺自己變得有些不一樣。
對時間的感知開始變得斷斷續續。記憶也出現了一些偏差。
一睜眼一閉眼,怎么就到下午了。
身體也咔咔作響,就像是有劍要從體內透出來。
但管不了這么多,還是要為做后一天做好準備。他這樣想著。無論如何,我要做正義的伙伴。
“Shirou,我先回城堡一趟哦。”不知什么時候,小姑娘這樣給士郎說道,衛宮士郎想不起這個女孩的名字,也想不起是什么時候了。
再一睜眼,就是晚上。
“衛宮君,休息一會吧。”黑發女孩說道。
“嗯。”
他這時不知為什么想起另一個女孩,她在毫無預警地在一個夜晚降臨,問向自己:你是我的master嗎。
不知為何,衛宮士郎就還記得這個女孩的名字。
Saber。
不,這是當然的。他告訴自己。那個情景,他當然會永遠記得。
就算是墮入地獄,他也決不會忘記。
不過,那個女孩也沉入了黑泥。
他叩問了無數遍自己內心的正義,他叩問了自己內心無數個正義,然后發現自己一定要走這條路。
盡管這條路早已扭曲,已經無法給任何人帶來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