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辮子姑娘一雙俏目在林墨身上轉悠，咯咯笑道：“聽說有個土財主花了金元寶來找我們，我還以為會是個五六十歲的胖子，誰知是個俊俏小哥，不知小哥想聽什么？”

“來幾段武林趣事吧...”

林墨微微笑道。

“好...”孫老頭吸了一口旱煙，道：“梅花盜無惡不作，探花郎仗義疏財！百曉生兵器譜小李飛刀名列第三...”

“爺爺要講探花郎和梅花盜的故事嗎”辮子姑娘高興道。

“兵器譜的事就不要說了”林墨阻斷道，“歷來做這等排名的不是狂人就是別有用心之輩，況且百曉生有眼無珠，排名錯的一塌糊涂，不聽也罷”

百曉生號稱天下智者，評天下英雄，但他一不評女子，二不評魔教，三不及時更新，整個兵器譜水分很大。

按戰力排序，多情劍第一絕對是上官金虹，而排名第八的“橫掃千軍”諸葛剛武功要比第七的“神鞭”西門柔強一點，再加上阿飛荊無命兩個后起之秀和大歡喜菩薩藍蝎子，兵器譜前十起碼有五個要被擠出去。

更別說后來出現的胡不歸伊夜哭這些亂七八糟的高手了...

——這還是沒算魔教的結果，作為能和整個中原硬拼的超級勢力，若以殺人制勝的武功而論，魔教中至少有七個人可排名在兵器譜上的前二十人之內。

孫老頭打了個哈欠，道：“那客官想聽什么？”

“我想聽聽大歡喜菩薩的故事，她來自何處，師承何人，現在在哪里，來中原的目的又是什么！”

“這個...”孫老頭抖了抖煙斗，無奈道：“大歡喜菩薩不參與江湖紛爭，就連她的幾個徒弟也是行蹤不顯，她的來歷師承恐怕沒人知道”

“這樣啊，那藍蝎子呢？”

“你這個人怎么老是問這么偏的事啊”辮子姑娘突然跺了跺腳，無語道：“人家都喜歡江湖豪俠風流才子，這么到你這里只關心肥婆和毒女...”

孫老頭自煙袋里面摸出一把煙絲緩緩填上，又用打火石打著了火，這才緩緩道：“藍蝎子的下落我倒是知道，不過她長得不算美，遠居關外也沒和人結仇，你找她干嘛？”

“中原除了小李飛刀已沒有入我眼的武功了”林墨的神情中帶著落寂，“不過幸好還有魔教，還有十魔功！”

孫老頭眼皮一抖，按壓下把手里的煙袋呼在某人臉上的想法，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小李飛刀天下第三，前面還有龍鳳雙環天機棒呢...”

“所以我才說百曉生有眼無珠啊”林墨嘆道：“單輪武功，李尋歡不是上官金虹的對手，但要論兵器，小李飛刀絕對無人可解！”

“不會”孫老頭搖頭道，“你可知上官金虹多年前便以棄環不用，到了手中無環，心中有環的至境？更何況，他還培養了一個可怕的影子！”

“哈哈...”

林墨長笑，“什么有環無環，環我兩忘，都是虛的，天人合發，萬化定基，武功的極限即是身體的極限，凡人安可敵仙？與其追求虛無縹緲的境界，還不如萬般偉力歸自身來的實在。”

人就是人，境界再高也改變不了人的本質，一個普通人難道領悟了草木皆可為劍就能真的學會萬劍歸宗？

不能，他沒有內力，也發不了劍氣。

風云無名練成了那是世界允許。

孫老頭那一套就算再正確，也不過是口胡，不想著如何突破極限終究落了下乘，成就有限。

“武功的極限是身體的極限？”

孫老頭神色慎重，問到：“那李探花是出了名的醉鬼病人，你又為何說小李飛刀無人可破？”

“所以說李尋歡獨一無二啊”林墨感慨道：“精神超越物質，武功突破界限，當世無人匹敵！”

上官金虹孫老頭李尋歡三人實際上武功差別不大，同等條件上官金虹能打敗其他兩個人的原因很簡單，孫老頭年老，李尋歡病弱。

“你說的不錯”孫老頭目光有些呆滯，語氣中更帶著蒼涼，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一個小紙條扔了過來。

得到想要東西的林墨微身行禮，笑到：“老先生，你身上壓的東西太多了，若想放松放松，七天后我們李園涼亭見。”

......

李園，現在應該叫興云莊，大門前那兩幅御筆書寫的門聯卻仍在。

‘一七進士，父子三探花’

這里本是李尋歡自己的家，他在這里長大，度過一段幸福的童年，得到過最大的榮耀，可也是在這里，他經歷了人生的離合，生命的悲歌。

“李尋歡果然來這里了”林墨看著手中的紙條，笑而不語。

這張紙自然不是天機老人給的那張，而是巴英的暗信。

那天林墨“收”龍小云為徒之后，就讓巴英在興云莊中等待李尋歡的到來。

不出所料，雖然劇情被林墨一番魔改，李尋歡沒遇到林仙兒也沒廢了龍小云，但他還是跑到了興云莊。

半生的回憶不是那么容易割舍的，更何況里面還夾雜著刻苦銘心的愛戀。

不過這個原本的家鄉早已不歡迎他了，在龍嘯云的暗謀之下，趙正義，公孫摩云，田七等一幫江湖“大佬”全都跳了出來，有意無意和李尋歡為難。

龍嘯云也是倒霉催的，好不容易抱得美人歸后才發現自己老婆愛的是別人，此等羞辱讓原本硬邦邦的好漢變成了小人。

“沒想到堂堂小李飛刀李探花竟然就是梅花盜！”

“是啊，誰能想到，聽說李探花夜里還偷偷進林姑娘的房間了呢...”

“......”

“哦？李尋歡已經被坑了嗎”林墨來了興趣，望著以趙正義為首的“正道”把李尋歡圍在中間，指指點點胡亂冤枉。

但沒人敢動手。

有著例無虛發的小李飛刀在，有誰敢第一個動手？

忽聽李尋歡悠然道：“沒錯，李某輕功既不低，出手也不慢，梅花盜重現江湖，也正是李某再度入關的時候，我若不是梅花盜，那才是怪事一件呢，只是，幾位想要替天行道，卻又都不肯出手，莫非幾位都不愿搶頭功，在互相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