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首先說明，這里的我只不過是幻影，就算你怎么砍也是沒用的，這點就算我不說你也明白了吧？那么，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可是關于你們的‘勝算’一事？”

“你會好心告訴我這些？”阿格斯冷笑著，早已從云河的口中和自己的所見所聞中得知魔族是怎樣的一群家伙，他絲毫不相信一個親手導演了現在這個局面的家伙，會說出自己失敗的方式。

“當然并非好心啊，這種話云河是不會問的，不過，畢竟你對我不了解，我說的這些話，你可以原封不動地轉告云河，他應該對我有著足夠的判斷力才對。”

阿格斯沉默著，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才會留下來繼續聽。就算自己不能辨別其中的真偽，若是原本就對他有著了解的云河，想必可以得到一些有價值的情報吧。

“第一點，你覺得這場戰斗……姑且算作戰斗吧，雖然只是個無聊的游戲，目的是為了什么？還有，我為什么要參與進來這件事？”

“我想，你的心里肯定在說‘你想什么我怎么知道’或者說‘對瘋子來說做什么事都不需要理由’。但是事實上不是哦，我既不是瘋子也不是什么充滿惡意的怪物，我做事都是有著一定的邏輯性的。”鱷魚接著說道，“于我而言，這是一場試煉……我想這點，對于云河來說也是如此吧？”

“你說什么？”阿格斯愕然地說道。

“簡單來說啊，對我和云河來說，這只不過是一場彼此之間的較量，無論怎么樣都不會真正出事的游戲罷了。”鱷魚用充滿惡意的聲音說道，“所以說，你這么相信他真的好嗎？畢竟對他來說這可是沒有生命危險的事情，就算再怎么想贏也不可能拼命的。”

“云先生才不是這種人。”阿格斯憤怒地說道。

“但是你生氣了啊，如果你真的是這么認為的話，那你的感情應該是嘲笑我對他的理解有偏差而不是憤怒。”原本就是精通于靈魂控制的大師級人物，就算阿格斯再怎么否認，他的感情波動也瞞不過鱷魚，“那么，我問你，你了解云河的來歷嗎？”

“我……”阿格斯想說出了解，但是發現自己做不到。云河仿佛憑空出世一般出現在這里，在這個世界既沒有家人也沒有朋友，甚至連他自己都說不出自己的來歷。

“雖然很想告訴你們，但是我被下了禁言術，是沒有辦法說出口的啊。”云河曾經苦惱地跟他說。

但是，若這只是隱瞞自己身份的借口呢？就算再怎么不去想，如果懷疑本來就已經存在的話，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消除的。

“沒錯，他就像是神忽然讓他出現的一樣……不過，這可不是什么說法之類的，而是確實如此。從某種程度上說，他算得上是戰神的后輩，特里克家族的人，管云河叫戰神之子，你能明白什么意義嗎？”

“……”

“但是，云河的身份遠不止此，就算是戰神那樣偉大的人物，也不可能完全掌控他，所以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云河在英靈殿中的地位，大概是比我在魔神殿這邊還要高一些，這樣的人，怎么可能在這種地方死掉？”

“所以說，只不過是試煉啦。”鱷魚滿不在乎地說道。

“但是，云先生不是這種人，應該說他一直討厭這種人。”仿佛找到了自信，阿格斯反駁道。

“你如果真的確信，現在就不會跟我反駁，因為這并沒有什么意義。嘛，算了，我也就承認你的說法啦。”鱷魚明明這樣說，但是給人的感覺卻讓人更加生氣，這根本就是毫不在意的表情，“你知道魔化的本質是什么嗎？”

“魔化的本質，其實不過是思維的具現化而已。”鱷魚認真地說道，“世界本來就不過是被眾人所思考，然后彼此之間接觸并且碰撞所產生的東西；而人的本身，也不過是思維的具現化，被這個世界所接受后的產物。”

“……”雖然阿格斯并不笨，但是職業一直是騎士的他并不能理解轉為哲學家，所以并不能理解鱷魚的話。但是本能地，阿格斯覺得這些話聽了之后，對自己以后會產生很大的影響。

“而人和人之間接觸的過程，本質上也不過是思維相互侵蝕的過程而已。就像一個人求生意志比較強的話，就會容易活下來，其實就是這個道理。殺人者和被殺者，也不過是‘他殺了人’和‘他已經死了’兩個概念同時被世界接受了的事實。那么從本質上來說，這個世界中若是有一個人的思維強大到可以直接改寫世界，那他就可以直接修改世界的認知，同時作用到世界中的每一個人身上。我說的是什么，你應該清楚吧？”

“英靈和道。”阿格斯強迫自己的思維跟上鱷魚的節奏。

“答對了，看來你還是蠻有靈性的嘛。”阿格斯一向被譽為天才，就算是云河也總是說他的天分未必在自己之下。可是在對面的人看來，不過是勉強算得上不笨，能夠跟得上他的節奏而已。

“所以說，魔化本質上也不過是什么東西的思維影響到了整座城市的人，因此如果意志力強些的人盡管無法對抗，但僅僅只是保持自身的意識還是做得到的。但是，除了特異點。”

“特異點？”

“簡單來說，就像是和自己截然相反的人，無論如何都無法影響到的人；或者說極端相似，原本就是同樣的想法，影響了也毫無意義的人。那么，如果你們能找到我的特異點的話，就有對付我的機會。”

“當然，如果能直接反抗我的意識，直接在這個層面擊敗我的話也可以。但是，你們做得到嗎？”鱷魚笑著說道，“先不說你們能不能打敗我，如果我的意識已經被接受的話，就算是殺了我這個事實已經存在的話也是無法改變的。”

“換句話說，除非云河在靈魂之道上比我更強，或者找到我的特異點，否則你們就沒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