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離開了辦公地點，心痕問道。

云河小心地張開了空間隔絕，心痕雖然有些疑惑，但仍舊沒有開口。云河上次這樣做的時候說出來的事情，是讓整個英靈殿都會處于崩潰的邊緣的大事。這一次雖然沒有上一次那樣徹底，但說明事情也絕對不小。

“我先問一句，智慧之泉還有嗎？”

“有，應該說，根本找不到人可以使用。除了我和張遼之外，能夠確認不會讓它成為毒藥的人，很難找。”心痕也只能苦笑，明明手上有足以翻盤的東西，但是卻找不到使用的人。

“那好，給我一份。”云河說道，“赤血的話可以使用。”

“赤血不已經是將軍級了嗎？”心痕疑惑地問道，然后就看到云河毫不詫異的表情，忽然理解到什么意思，于是睜大了眼睛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他有可能成為半神？”

“如果我的估算沒有錯誤，他的天賦就算比起你也差不了多少。這些年一直停留在將軍級，是因為被游戲之神的神性限制了發展。游戲之神的神性和他不符讓他無法突破屏障，但因為體內有神性卻又壓制了自己本身的能力。”云河說道，“我有七成的把握，他有晉級半神的資質。”

“那，你考慮到以后了嗎？”開心之后想到了事情的風險，心痕忽然說道，“如果按照你的說法，他有晉級半神的資質。如果他晉級的時間比我們晚倒還好，如果他比我們提前晉級半神……你還能控制住他嗎？”

“你說的是個問題，但是我也想過了。”云河說道，“的確是有些冒險，但是我覺得值得。原本智慧之泉的預期就是將軍級吧，如果能夠有一個半神的話已經足夠了。就算赤血比我們都先晉級，只要我們提前跟他約定讓他幫我們對付雷克羅斯特的話，他也會同意的。他為了和游戲之神的約定在游戲之城呆了上萬年，已經足以證明他是個信守承諾的人了。而且，我和他的關系應該也還算可以，與其說他的性格不會背叛，倒不如說他懶得這樣去做吧。”

“你說的沒錯，如果你能讓他以自身的道來發誓的話，我這邊就沒有問題。”心痕點了點頭說道。

一份智慧之泉的泉水能夠換回一個準半神的盟友，就算他在事后會離開英靈殿也已經物超所值。現在最關鍵的是撐住這一段時間，這樣巨大的戰力當然不能放著溜走。至于以后，英靈殿這邊至少有心痕、云河和張遼三個，沒有擔心一個半神的道理。

當云河和心痕回去，就看到赤血坐在地上，似乎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沒動。

在云河開口之前，赤血搶先說道：“老大，我考慮過了，我們來重新簽訂契約吧。”

“什么意思？”他們原本的契約雖然是以云河為主導，但是對赤血應該也沒有太多的強制力才對，只是為了方便才在赤血身上留下了坐標。雖然對于一個很可能邁入半神級的赤血，這樣的從屬關系可能不能再維持下去，但是直接撤銷就好，重新簽訂就有些奇怪了。

“簡單來說，現在的契約內容不成吧。”赤血帶著微笑說道，“就按一般的半神和造物境簽訂的契約來好了。”

“你說什么？”云河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

正因為理解赤血這句輕飄飄的話有什么含義，云河才無法理解。一般的造物境和半神簽訂的契約，實質上根本就是賣身契。半神可以隨時隨地召喚他所契約的造物境，并且很容易可以在他們身上動什么手腳。簡單來說，簽訂這樣的契約之后，赤血的命基本上就交給云河了。

“你們現在沒辦法完全信任這樣的我吧，因為我之前只是出于興趣和你的關系留下來，說不定什么時候遇到危險就會走人。但是，如果我們重新簽訂契約的話，你就不用難辦了吧……我知道，老大你肯定會說不用什么的，但是，你旁邊的人，也不在意嗎？”

“抱歉，我并非是懷疑你，只是不這樣的話，對英靈殿來說實在干系太大，我輸不起。”心痕對赤血鞠了一躬說道，“多謝你做出的選擇，我代表整個人族都感謝你的付出。”

“得了，我可不是為了什么人族，是為了自己。”赤血笑著說道。

“喂，你們就這么商量定了，我可沒同意呢。”云河低聲吼道。

他把赤血看成幫忙的朋友而不是替他打架的下屬，盡管赤血本人都已經同意，但是云河卻不希望控制他的性命。一旦這樣做，就算他們再怎么想和以前表現得一樣，恐怕還是會產生差別吧？

“好吧，那我問你，老大，你會用這個契約，命令我做我很討厭的事嗎？”赤血拍著云河的肩膀問道。

“不會……就算用性命威脅，你不想做的事情還是不會做的吧？”云河說道。

“那不就得了，我現在也是聽你的調遣啊，本來也沒什么變化，只是加上了一層保險而已。”赤血接著問道，“那第二，老大你會限制我的成長嗎？”

“不會的吧……我有成為半神的可能性，這種事情你不說我永遠都不會知道，應該說，就算是別的半神來了也看不出來。就算這樣你還是告訴了我，所以你既不會強迫我做我討厭的事，也不會偷偷摸摸地傷害我的話，那我還有什么可擔心的地方？這樣的話，對所有人都好的吧？”

“你自己想清楚了的話，反正對我也沒什么影響。”云河稍稍有些賭氣地說道。

盡管明白赤血的選擇是最好的，但是云河卻也很難做到平常心對待。明顯和之前不同的契約方式，等于是讓云河的神力強行滲透進赤血的身體，和之前只是浮現在表面上不同，這次幾乎是直接通向了心臟的部位。

重新契約之后，云河向心痕伸出手，說道：“拿來吧。”

“我能在一邊旁觀嗎？”心痕問道。

“隨你，想跟來就跟來。待會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情，先到我的神域里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