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使用的招數，無非就是空間的簡單偏折而已。或許對其他人來說莫名其妙，但是對云河來說一眼就能看清。

開玩笑，這個世界上對空間系的研究超過自己的絕對不超過五個，而且還是包含空間劍神的情況下計算的。如果面對這樣簡陋的招數都會中招，已經不單單是丟臉可以形容的事情了。

所以云河實在不能理解他的底氣，原本以為跳梁小丑這種東西只會出現在傳說中，但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能碰到。

至于云河所使用的招數，也相當簡單。用鎖鏈綁住短劍，然后向后方投擲過去。同時在鎖鏈前進的方向，選取一個點和他背后的點聯系起來，形成一個短暫的傳送門。那么，短劍就會直接刺中他，原本云河還準備了很多復雜的招數，但是沒想到這樣就成功了，還是稍微有些意外。

就算看他的等級大概到了準英靈的等級，但是戰斗力……老實說，實在太弱，弱得云河都提不起興致。

別說現在，就算是在以前，在蚩尤的地盤呆著的時候，身為準英靈的自己也沒有這么弱的好嗎？虧他還以為自己贏定了。

不過，云河卻也不得不稍稍有些慎重起來，雖然他的戰斗意識仍然相當簡陋，但是比起之前的死靈術士，比起那個被殺死的天啟者，都強了不止一點半點。若他遇到的人不是自己，空間能力遠比他更強的修行者呢？

或許還真的會被吃掉。

毫無疑問，隨著不斷戰斗，無論是能力還是戰斗素養，都在不斷變強。

戰斗都是在晚上進行，白天的時候幾乎不會發生爭斗，這點對云河來說也是件不錯的事情。一來可以轉換下心情，云河畢竟不是什么戰斗狂人，雖然他自己感覺戰斗時也不錯，但是平常的休息時間也很重要。另外，他也可以趁機看下城市的地形，確定晚上要在哪里埋下樁子。

然后，就在路上看到了一個，他怎樣也不愿意看到的人。

不過，赤血仿佛對他打了個招數，云河覺得可能是自己的錯覺。自己應該沒有顯眼都會引起他的注意的程度才對，單單憑借那一天的見面，他應該不會記住自己的吧？

畢竟對他來說，每天恐怕要見很多人，看著他們活下來，或者死去。就算是個普通人大約也會心理麻木，但是云河的直覺告訴自己，無論如何這個人也不能算作普通人。

他的身上有血的味道，而且遠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濃烈。

但是，完全不是誤會，因為赤血就這樣站在了云河的面前，愉快地打著招呼說道：“能看到你真的很開心……應該說，到了現在你還沒死真的挺好的……不過，你如果在這個階段就被干掉才奇怪吧？”

“我不懂您在說什么？”云河覺得自己最好表現得恭敬一點，對方再怎么說也是城主，雖然沒帶一個護衛……好吧，真的帶護衛出來，除了擺架子好像也沒什么用。

“我們之間的距離，大約是我向前傾身體，手拳頭打出去剛好夠不到的位置吧？”赤血帶著欣賞的目光說道，“當然這么點距離對我來說跨一步就好，但是畢竟需要跨一步的時間。如果我想動手，就算離得再遠都沒用，但是只要有跨一步的距離，就有時間反應……對吧？”

“所以在我前進一步的時候你才會后退，難道不是在保持這個距離嗎？”赤血問道。

“只是下意識的做法而已，畢竟您的威壓太強。”云河說道。

“沒想到你也會說恭維話呢。”赤血看起來真的很愉快。

不過云河倒并不是完全在恭維，他的身上帶著很強的氣勢，若是比較起來的話，似乎比自己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強。半神級的氣勢往往收斂，對造物境而言，若論氣勢的話，云河見過最強的人是英靈主殿的西古爾德，給人的感覺是“他站在那里就是一支軍隊”的壓迫感。但是，眼前的赤血居然也絲毫不差，如果說西古爾德是軍隊，那他就是能夠屠殺一整支軍隊的……最強戰士。

“找個地方好好聊一聊吧，有件事想要征求下你的意見。”

云河有點意外，按照道理說，這整個游戲之城應該都在對方的控制下，他想要做什么事情完全用不著征求別人的意見才對。也許，自己的理解在哪個地方出現了偏差也說不定。

路邊一家普通的飯館，赤血帶著云河走了進去。和想象中不同，他想吃的東西意外地普通。

“如果不合胃口的話，就再去點一些吧，今天我請客?！睅е实男θ?，赤血說道。

“只是覺得……”

“意外地像是普通人，對吧？”赤血笑著說道，“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了?！?

云河點了點頭。每個人都有另一面，云河表示能夠理解，就連銀翼，在他們幾個面前也和對外界完全不同。但是，這些隱藏的一面都應該是對自己親近的人才會表露的，為什么對只見過一面的自己這樣，實在有些奇怪。

“因為很早以前，我本來就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啊。”赤血帶著嘆息說道，“真是的，現在的人大概都把我當做怪物吧，不過對我來說也沒差，重要的是自己喜歡就好，你不覺得嗎？”

原來如此，云河覺得自己原本對他的印象必須改觀。嗜血、殘忍、強大，都只是表面現象而已。實際上他并沒有這種感情，也許會毫不在意地殺人，但卻不會毫無意義地去殺人。他只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是比想象中更加容易交流的人……但也是比自己想象中更加難以對付的人。

因為云河自己，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同樣的人。

“那么，開始說正事。”赤血伸出手去，對著云河說道，“愿意加入我的麾下嗎？”

“啊……”這個提議，讓云河徹底怔住。

“簡單來說，我很欣賞你，希望你能成為我的部下，就是這樣?！背嘌獛е实男θ菡f道，這個笑容中完全沒有負面的感情，“你是我喜歡的類型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