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石崇一覺醒來就被下人告知惜婳已經離開的消息,當下眼眶就紅了。
“這孩子……這孩子……”
百里弘嗤了一聲:“走了就走了,省的臟了我的眼。”
百里石崇復雜的看著自己這個大兒子,終于還是沒說什么。
“家主,門外有人求見。”田村勁是陳叔走之前交班的人選,也是原先惜婳離開的那五年,這個家里的管事。
話音剛落的瞬間一道清朗磁性的聲音便破空而來,“找人就說找人,什么求見?這區區百里家可輪不上讓我求見。”
來人刻薄的話語讓百里石崇皺了皺眉,但在男子走近的一瞬,原本到嘴邊的呵斥卻生生的咽了下去,換成了有些局促的:“是你……”
“百里老頭,你倒是還記得我?”白敘站住,對著廊上的兩父子,嘲諷的笑開。
“大表哥……”百里弘怔怔的看著來人,那雙琥珀色的眼眸帶給他的是強烈的震撼和羞恥,那段封塵已久的往事就像結痂的傷口被人再一次撕扯,露出內里血肉模糊的不堪。
白敘斜了他一眼,話音一字一頓的從牙縫里漫出來,帶著顯而易見的不屑和不恥:“閉嘴,白家從來沒有你這個女婿。”
百里石崇深吸口氣:“白大少爺,此次前來……是為何?”
“也沒別的事,我小妹的女兒養在你這兒也夠久了,我來接我外甥女回家。”
“什么?!”百里石崇大驚,倒不是說驚訝于白家想起了惜婳,而是偏偏在惜婳搬出了百里家前腳,后腳白敘就來接她了。
“怎么?那孩子不是不得你兒子喜歡么,既然如此我們白家接她回去也沒什么不對,她身上可是流著我小妹的血。”白敘點了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猩紅的火光明滅間吐出一口白霧,氤氳了他俊秀英朗的容顏,卻襯得那雙琥珀色的眼眸愈發涼薄。
“你們家人不待見那孩子,我們可寶貝的不得了。”
”白大少爺……這……“百里石崇知道惹不起白家的人,正在思索要是惜婳被逼出家門的事被他知道會如何,那邊百里弘已經忍不住之前被諷刺的憤懣,開口了。
“她已經走了。”
“阿弘!”百里石崇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只見那方白敘的眼睛一瞇,笑容未變曼聲道:“哦?走了?去哪兒了?”
“這我怎么會知道。”
男人如魅般的身影一動,幾秒間就閃現在百里弘的眼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你不知道?你不是她父親,你怎么會不知道!”
可惡!他就不應該被家里的婆娘絆住腳,應該早點來的!“給我說!那孩子去哪兒了!”
“我……咳咳……我不……知道……”
“該死!”
百里石崇連忙回神上前勸阻:“白少爺,白少爺,求您手下留情啊!他畢竟是婳婳的父親!是婳婳的父親啊!”
父親?白敘勾了勾唇嘲諷的笑了:“我外甥女不需要這樣的父親。”
“婳婳剛走,婳婳是今天剛走的!”百里石崇老淚縱橫的哭喊道。
白敘猛然一怔,“你說什么?!”
眼前浮現出今早在百里家門前看到的那幾個人,那個單薄纖弱的身影。
原來,原來那就是小妹的女兒。
“她叫什么名字?”白敘冷聲問。
“惜婳,是阿梓取的名字,百里惜婳!”